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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宴好撇撇嘴,江暮行至今沒怎麼跟他談過那一方面的計劃,不知道是怎麼打算的。
要是可以,他也找兼職,陪著江暮行。
就想黏著。
宴好的身體半死不活,思維卻非常活躍,他胡思亂想著,在江暮行的懷裡翻了又翻,過了會咕噥:「江暮行,我睡不著。」
聲音不大,軟綿綿的,撒嬌了。
江暮行閉著眼,呼吸均勻,手卻一下一下輕拍他的肩背。
宴好愣了愣,把臉埋進了江暮行懷裡。
——
江暮行第二天醒來,頭疼得面色發青,眼底有血絲,醉酒後的狀態全顯現出來了。
宴好窩在空調被裡看他換衣服:「你知道自己喝醉了什麼樣嗎?」
江暮行解著睡衣扣子,沒理。
宴好嘆一口氣,欲言又止:「你哭了。」
江暮行依舊沒理。
「不信?」
宴好又嘆:「你不能一覺醒來忘了,就當作沒發生過吧?昨晚你哭慘了。」
江暮行脫下睡衣,把白T恤套身上。
宴好的視線黏在他整理T恤,時而伸展,時而收緊的臂肌上面。
很有爆發力,而且蓄滿力量,能抱著他耍很長時間。
宴好咽了咽口水,用炙熱的視線舔他:「對了,我剛才說到哪了?」
江暮行換上休閒褲:「哭慘了。」
「哦對……對對,你哭慘了。」宴好覺得他扣上褲子的動作性感得要命,看得渾身燥熱,腦子暈乎,「你哭著抱住我,叫我不要離開你。」
江暮行面上瞧不出什麼情緒波動:「就這些?」
「當然不止。」
宴好看他線條分明利落的側臉,煞有其事道:「你說你愛我,我的缺點優點全部都愛,還說沒有我就不行,活不下去。」
江暮行的薄唇動了動:「指路燈。」
宴好沒聽清:「什麼?」
江暮行將睡衣疊好了放床上:「起來刷牙洗臉。」
宴好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對著他張開:「你抱我。」
江暮行彎腰,手臂穿過他的身側,抱小孩一樣把他抱出了被窩。
宴好用嘴蹭他下巴上的淺淺鬍渣:「今天我給你刮鬍子?」
江暮行的呼吸略重:「算了。」
宴好對他的態度不滿意:「算了是什麼意思?」
江暮行進衛生間:「不想下巴破皮的意思。」
宴好:「……」
——
沒高考前,宴好每天都是複習複習複習,總覺得時間不夠用,一天再多二十四小時就好了。
高考完以後,他感覺一天的時間變得很漫長,漫長得讓他時不時看手機,看天色,會生出一種「怎麼天還沒黑」的感覺。
江暮行將書一本本理好放紙箱子裡面,放滿一箱就用膠帶封上。
宴好背靠軟墊,腿上放著一碗葡萄,邊吃邊念叨:「考完了,題不做了,公式也不用背了,好無聊啊。」
江暮行指指旁邊的一大攤卷子:「無聊就把這些整理一下。」
「別,我不干。」宴好把頭搖成撥浪鼓,「我隨便說說,你不用管我。」
江暮行睨他一眼:「不都是你寫的卷子。」
「就因為這樣,我才受不了,我有心理陰影。」宴好往沙發里窩了窩,「別說卷子了,就是資料書,中性筆什麼的,考完我碰都不想碰。」
江暮行劃膠帶的動作微滯,他把小刀丟書上,沉默了片刻:「我不選A大,選國內任何一所學校,你都會輕鬆很多。」
宴好立馬糾正:「A大是我選的好吧。」
他抱著小碗從沙發上滑下來,坐到江暮行身邊:「我喜歡,你才選的不是?」
江暮行皺皺眉頭:「坐上去。」
「我都下來了。」
宴好不配合,他拿一個葡萄送到江暮行嘴邊。
江暮行側低頭看他。
宴好仰起臉笑:「要我嘴對嘴的餵你吃?」
江暮行淡淡道:「不用了。」
挺不為所動的姿態,只是耳根有一點紅,頭還不動聲色地往宴好面前低了幾分。
「哦,那行吧,我自己吃。」
宴好裝作沒看見,他剛把葡萄放進嘴裡,就被江暮行捏住了臉。
葡萄在深吻中被捲走了。
——
宴好上QQ,進群看看,發現最近一條信息還是昨晚的。
楊叢跟宋然八成是跟大家一塊玩通宵了,這個點還沒恢復元氣。
夏水也不在線。
宴好無所事事地退出來,刷了會新聞八卦,還是無聊,他打開電視搜台:「我感覺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應該就是考上A大了。」
江暮行未曾給反應,他就自己改口:「不對,是做你男朋友。」
宴好往江暮行身上一靠,不依不饒:「你說是不是?」
江暮行將一個紙箱子推到一邊,撈一個空的過來:「是。」
宴好愜意地看起電影。
今年上映的懸疑血腥恐怖片,配樂一驚一乍,鏡頭會突然拉近,演員的臉被放大,眼睛像是在瞪著電視機前的人。
宴好一口一個葡萄,看得正起勁,耳邊毫無預兆地響起江暮行的聲音:「換個台。」
「幹嘛讓我換台?」
宴好有一個古怪的猜想,他試探地扭頭問江暮行:「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