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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們的事不好透露,宴好只能認真表態,不想江暮行誤以為他是不想學習了,失望的放棄他。
江暮行沒問什麼。
宴好心裡正忐忑著,眼前遞過來一個燒賣:「吃嗎?」
「吃,謝謝。」宴好反應過來,連忙用兩手去接,激動的呼吸有幾分紊亂。
江暮行提醒道:「有點燙。」
宴好剛撥開袋子,把燒賣送到嘴邊,聽他那麼說,就乖乖地吹了吹。
——
吃燒賣的時候,宴好的餘光一直瞥江暮行。
穿身校服,頭髮不特意梳理,隨意搭下來,跟昨晚酒吧那副打扮的感覺很不同。
儘管依舊沉穩冷漠,身上的少年感卻還是有,並不會完全掩掉。
宴好想起江暮行戴眼鏡的樣子,咽下嘴裡的燒賣問:「班長,你是近視嗎?」
「不是。」江暮行說,「昨晚的眼鏡沒有度數,經理給的。」
宴好猜到了,他把剩下一點燒賣吃掉:「很適合你。」
下一秒又說:「很帥。」
接著宴好嘴裡就蹦出一句:「你穿西褲真的很帥。」
話音落下,他就紅了臉。
明明說的是眼鏡,卻提到西褲,還用了強調的口吻,仿佛是腦子裡一直在想,念念不忘。
雖然確實是那樣。
江暮行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一貫的看不出情緒波動:「是嗎?」
宴好抓著別把手,故作鎮定:「嗯……是……」
江暮行吃一口燒賣,聲音含糊:「那是酒吧的工作服。」
他稍一停頓:「以後工作了就會穿了。」
第16章
宴好幻想江暮行穿一身筆挺西裝,髮絲上蠟,領帶打得平整,襯衫下擺收在褲腰裡,金屬皮帶扣得嚴絲合縫,皮鞋鋥亮,再配上比現在要成熟的身材跟輪廓。
那樣子真的很……要命。
宴好體內的血氣往臉上涌,渾身燥得慌,他把書包一邊口袋裡的水杯拿出來,快速擰開蓋子,仰頭咕嚕咕嚕喝水。
喝的有些急,宴好嗆到了,邊咳邊噴水,狼狽得整個脖子都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緋色。
江暮行皺眉:「喝個水都這樣毛躁。」
「我沒……咳咳……」宴好咳嗽著,有點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喘息著解釋,「咳……我沒有……咳咳咳咳……」
江暮行拿走他手裡的水杯,轉上蓋子。
宴好重咳了下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氣,他伸手輕撥劉海,側抬頭看江暮行,眼角是紅的,眼裡有水光。
眼神清澈赤誠,映著夏日的晨光。
江暮行問:「還要喝?」
宴好不自覺點頭。
江暮行將杯蓋轉開,把杯子遞過去。
宴好這回喝的很小口,杯子被江暮行碰過了,拿在手裡就有些燙手。
好像連白開水都加了一大勺蜂蜜,很甜。
路過的投來一眼兩眼,其中就有一中的學生,臉上的表情飽含好奇跟匪夷所思。
宴好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班長,我們走吧。」
江暮行拿起吃一半被他放進車筐里的燒麥:「我吃完。」
「那我等你一起。」
不時有視線看過來,宴好水喝不下去了,他垂頭摩挲杯子:「班長,你跟明星一樣,我一男的站你旁邊,都會被人指點。」
宴好說著就沖江暮行笑笑。
江暮行把燒麥吃完,從袋子裡拿出糍粑,問他要不要。
糍粑比燒麥還油,宴好平時是不吃的,現在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手,大概江暮行給他毒藥,他都能一眼不眨地咽下去。
江暮行吃著糍粑,眼睛看著路上的車輛,語氣漫不經心:「你在意別人的目光跟看法?」
宴好張張嘴。
「別人永遠都是別人。」江暮行說,「何必要去在意?」
宴好看他的側臉。
江暮行的眉峰上挑:「自我肯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宴好似懂非懂,眼裡有一絲迷惘。
江暮行沉默半響,嗓音低沉地開口:「要肯定自己做過的每一個決定。」
宴好這次一下子就懂了。
就像他當初在考場看見江暮行,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然後說服爸媽放棄出國讀書,選擇進了一中,一直到今天。
這是他的決定,沒有一刻後悔過。
——
宴好吃完油乎乎的糍粑,人差不多就要廢了,他趕緊剝了顆糖吃。
暢西街的小吃攤居多,衛生環境不是很理想,一次性飯盒,筷子,垃圾袋,菸頭什麼的四處可見。
宴好發覺江暮行的食慾沒受到影響。
吃完燒麥吃糍粑,吃完糍粑吃饅頭,早上吃的比他多。
「班長,你怎麼會在這條路上?」宴好趴在車龍頭上面,湊近點,氣息里有甜味,「你去學校不走這邊吧。」
江暮行吃一口饅頭,喉頭動了動:「想吃那家店的早點。」
宴好哦了聲。
他偷瞄一眼身旁的人,長得帥,站在髒亂的路邊吃饅頭都賞心悅目。
時間分秒流逝,早上的涼意越來越稀薄。
又是要熱死人的一天。
宴好捏著手機上的小掛件,福娃歡歡。
見江暮行往這邊看,宴好就舉著手機晃了晃掛件:「這個是夏水送的,她很喜歡福娃,送了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