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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八月中就搬過去……」
宴好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楊叢應該差不多那個時候要出國。
身邊的朋友太少,每個都珍貴無比。
雖說人生伴隨著悲歡離合,有聚就有散,有散才有聚,離別是為了去遼闊的世界經歷,磨練,成長,然後彼此都用更好的自己重聚,可還是會有一種沉甸甸的傷感,在五臟六腑里擠壓著。
江暮行問宴好怎麼了。
宴好垂了垂眼:「沒怎麼。」
走了幾步,宴好輕聲喊道:「江暮行。」
江暮行側頭:「嗯?」
「沒事。」宴好邊吃甜餅邊說,「叫叫你。」
江暮行抬手扣住他的發頂,安撫小貓一樣揉了揉。
樹影婆娑。
宴好走著,偶爾靠一下江暮行肩膀,勾一下他手指。
江暮行都由著他。
——
前面不遠處,有個男的在給媳婦打電話,一口一個親愛的。
宴好瞅江暮行,有那麼點兒哀怨:「你沒那麼喊過我。」
江暮行沉默著看他,喊了,在你躺我身下,迷離至極的時候。
宴好邁一步轉身,跟他面對著面:「喊我一聲唄。」
撒嬌了,聲調很軟。
江暮行的薄唇抿在一起,眼眸深不見底。
「害羞啊?那我喊你。」
宴好抓開扎到眼睛的劉海,對著江暮行輕輕笑了聲:「親愛的。」
江暮行的背肌倏然繃緊。
宴好戳戳江暮行的肩膀:「喜不喜歡我這麼叫你?」
第89章
江暮行沒回答宴好的問題, 只說回去, 一路面無表情,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步子也不快不慢, 然而進門就把他壓在牆上,桎梏住他的腰, 低頭撕咬住他柔軟的唇。
力道極重。
腥甜很快在宴好的唇間滲出,散開了, 又有,就像江暮行的氣息,始終猛烈地碾著他。
宴好撩過癮了, 後果就是江暮行的克制崩塌。
平時越理性的人, 失控起來就越可怕,疾風驟雨一般,又快又狠, 不給人喘息的時間, 像瘋子。
後半夜,宴好昏昏沉沉地做了個夢,夢裡他跟江暮行在外面逛街, 尿急想上廁所,四處找,就在他終於找到了,準備解褲扣放水的時候,他驚醒了。
江暮行拍拍宴好不斷起伏的汗濕後背:「怎麼了?」
宴好喘著氣, 嗓子眼乾得厲害,說不出話來,就在前幾秒,他與十九歲的尿床黑歷史擦肩而過,一陣後怕。
房裡亮了燈,江暮行支起身看他,嗓音低柔沙啞:「做了噩夢?」
宴好抹把臉,有一點窘:「別問了。」
江暮行揉了下他耳朵上的深紅印子:「那接著睡。」
「我去上個廁所。」宴好聽到玻璃上的聲響,掀被子的動作一停,「下雨了?」
江暮行掃一眼:「嗯。」
宴好把濕漉漉的劉海往上抓抓,髮絲翹成雞毛,他爬起來,淺藍色絲質睡衣亂亂的,露著白皙的脖子跟精緻的鎖骨,上面全是暴風卷過的痕跡。
一寸寸的,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
罪魁禍首看過來,面上一片淡然,顯得尤其禁慾。
宴好翻了個白眼。
江暮行挑挑眉:「在心裡罵我?」
「哪能啊。」宴好慢悠悠,「我是覺得不可思議,天底下竟然有你這麼悶騷的人,真稀奇。」
江暮行:「……」
宴好上完廁所回床上,縮進江暮行懷裡:「家裡的T沒了吧。」
江暮行闔著眼,冷不丁地聽到他來了這麼一句,睡意瞬間一掃而空。
「這次多買點吧。」宴好咕噥,「省得老感覺沒用幾個就沒了。」
江暮行扣住他後腦,拇指摩挲那一片的細順髮絲:「買多又不能吃。」
「能吃啊。」宴好舔他下巴,「我每次不都吃進去了?」
江暮行扣他後腦的手加力,言語中帶著警告:「睡覺。」
宴好模他淺薄的唇,高挺的鼻樑,深刻的眉骨,指尖經過哪,嘴就碰到哪。
找死的不安分。
江暮行掐緊他的腰,眉峰隱忍地攏起。
宴好被掐得渾身一陣陣發軟:「下雨了,我特別有感覺。」
江暮行撩開眼皮看他,暗沉的眼底掠過一絲慾火,似無奈似溺愛,你什麼時候沒有?
宴好摟住江暮行的脖子,眯著眼仰起笑臉:「親我。」
江暮行吻了上去。
——
月底出了高考成績,跟宴好心裡預料的差不離。
高過A大往年的錄取分數線三四十分。
那晚零點的時候網站爆了,很多人掐點守在電腦前狂點擊,等著命運的轉折點降臨,導致大家怎麼刷新都進不去。
宴好知道自己考得很順利,還是緊張,時間一點點過去,緊張逐漸淡化。
後來他等著等著就不知不覺睡著了,他是被江暮行弄醒的,在一陣緊湊的顫慄中暈乎乎地聽到了自己的分數。
還有滴落在頸側的液體。
明明是溫熱的,卻讓他燙得哆嗦不止。
宴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暮行大力釘在了床上。
——
七月初,宴好和江暮行去了A市,先看房子。
之前楊叢幫他們跑過幾處,有了初步審查評分,他們省去很多時間,很快就把房子定下來了,三室一廳,帶南北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