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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行:「……」
他掃了宴好一眼,家裡不是已經有兩隻了?
宴好用嘴型說了幾個字:「它們需要一個寶寶。」
江暮行無語。
——
那個年輕媽媽投了七八次都沒抓到兔子,帶著孩子去了旁邊的機器。
江暮行走上前,投幣轉搖杆。
宴好在一邊歪著頭檢查爪子角度:「這個我沒怎麼跟楊叢玩過,我覺得……」
話沒說完,一隻白毛長耳兔就被爪子抓起來,晃動著掉進了洞口裡面。
宴好傻了。
江暮行踢踢他:「拿兔子。」
宴好回了神,趕緊蹲下來撈出兔子。
一旁的年輕媽媽往他們這邊看:「你們這邊快就抓到了?」
「運氣好。」
宴好發現小孩眼巴巴地望著他手裡的兔子,充滿童真的眼睛裡寫滿了羨慕跟喜愛,他就把兔子遞過去:「給你吧。」
小孩抱住兔子躲到媽媽身後,害羞地探出頭。
年輕媽媽忙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宴好笑著說,「我哥很厲害的,他還能抓得到。」
說著就沖江暮行眨眼:「是吧,哥。」
「是。」江暮行把他的臉捏通紅。
——
每台機器的抓力都不同,每次的抓力又會有區別。
江暮行抓起來過一次之後,接下來幾次都沒成功,每次都是抓起來了,爪子顫抖著鬆開,兔子掉得東倒西歪。
宴好喊店員過來把裡面的兔子擺了擺,嘴上說個不停。
「不是,你那個,要不你把爪子調到兔子上面,別按按鈕,等時間到了,爪子自己下去。」
「甩爪子啊,搖個三百六十度,等爪子不抖了,就立刻下勾。」
「不行不行,角度沒調好,卡兔子脖子那裡卡得不夠准。」
「……」
江暮行鬆開搖杆:「你來。」
宴好把肉鬆餅給他拿著,想理理戳到眼睛的劉海,結果理得更亂,索性隨便撥了撥:「我來就我來,你看著我抓。」
換宴好抓了,江暮行也沒清淨,一會被指使看爪子角度有沒有對準,一會又被要求站開點。
宴好的精神高度緊張,連著抓幾次都是收穫零,他默默挪開位置,拿走江暮行拎在手裡的肉鬆餅。
「算了,還是你來吧。」
江暮行把玩指間的遊戲幣:「抓娃娃是概率性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兔子抓過一次,下一次怕是要再達到一定的次數才行,還是別抓了。
「時間夠,」宴好看手機,「再抓抓。」
江暮行掐眉心,算了,抓吧。
——
回去的時候,宴好拖了一大袋子娃娃:「太多了。」
江暮行睨他:「這也要那也要,現在又嫌多。」
宴好嘀咕:「當我沒說。」
消停一小會,他又嘮叨:「真的多,回去還不知道怎麼洗。」
江暮行不快不慢地講解步驟:「盆里放水,加洗衣液,把娃娃丟進去手洗,再脫水。」
宴好:「……」
「哥,你不幫我洗嗎?」
江暮行繃著臉:「我不喜歡。」
宴好咕噥:「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
江暮行的餘光掠向他頭頂:「那你還要?」
宴好小聲頂嘴:「我每次說要,你都不勸我,就幫我抓,我膨脹了唄。」
江暮行的太陽穴漲疼。
「找個好天氣我們一起洗吧。」
宴好的語氣雀躍:「到時候洗乾淨了就擺客廳里,飄窗跟地板也可以擺。」
江暮行聽著他的描述,眼前浮現對應的畫面,就聽他又來一句:「明年高考完退了公寓,我就把這些娃娃打包寄到A市,讓它們跟我們住個四年。」
宴好滿懷憧憬:「最後何去何從,四年後再說。」
江暮行的喉頭攢動:「不嫌麻煩?」
「不嫌。」
宴好把袋子給他:「拿著,我去買兩個烤紅薯,看晚會吃。」
江暮行抬眉:「我去買。」
「不行。」
宴好的聲音一冷:「你不許去。」
說著就把一袋子娃娃塞江暮行懷裡,逕自跑向攤子前,站在幾個年輕女孩子邊上挑紅薯。
江暮行的眼睛始終追逐著宴好。
——
八點整,春節晚會正式開始。
宴好跟江暮行還在路上,他倆到家打開電視機,開場舞《回家過年》已經接近尾聲。
江暮行喝了幾口水就闊步走進衛生間。
宴好拉上客廳的窗簾,坐到沙發上吃烤紅薯看節目,江暮行暈車這個事,真不好解決。
急不來,只能慢慢調整。
宴好隔著塑膠袋把紅薯皮剝下去點,用勺子挖一塊香噴噴的金黃瓜瓤。
正吹著呢,就聽見了衛生間裡的喊聲。
「宴好,你進來。」
「怎麼了?」
宴好走過去打開門:「吐了還是?」
江暮行示意看他一地的水。
宴好一臉吃驚:「這怎麼搞的?」
江暮行指水龍頭:「我進來的時候,水龍頭開著,水池是滿的。」
宴好下意識問:「最後是誰用的衛生間?」
江暮行看著他。
宴好也看過去,跟他對視,很無辜:「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