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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行扶額。
「我還沒走,你就想我想的魂不守舍了?」宴好頭往前伸,想看江暮行是什麼表情,有沒有臉紅,卻被他一隻手扣住了臉。
「幹嘛不讓看啊?」
宴好親親江暮行的掌心,長嘆一聲:「你這樣子,我感覺你要在我背上刻一行字,兒行千里母擔憂。」
江暮行:「……」
——
到了樓下,宴好就不讓江暮行送了:「雨很大,就到這兒吧,你不要下來了。」
說著就從江暮行手裡拿走背包。
江暮行皺起眉頭。
宴好怕他生氣,忙哄道:「車已經到小區門口了,我過去就走。」
江暮行看了他許久,嗓音低低的,有些許沙啞:「落地給我電話。」
宴好搖頭:「那不行。」
江暮行的面色冷了下去,尚未言語就聽宴好說了句:「不能只是到那邊才找你,一會我上車要給你發信息,一路發到機場,登機前也會告訴你。」
江暮行的輪廓變柔和:「好。」
宴好撐開藍色雨傘,擋住他跟江暮行。
兩人接了個綿長的吻。
宴好浸泡在離別的思念里,以後都不要跟江暮行分開了,他揮揮手,聲音里的鼻音很重,壓抑著難受的情緒:「我走了啊。」
江暮行頷首:「路上注意點。」
「放心,兩天後,我保證把你男朋友全須全尾的送回來。」
宴好笑著走出樓道,下台階朝著小區門口走去,臉上的笑容就沒了,嘴角也壓了下來。
希望爸媽能聽他說完他想說的,希望一切順利。
沒走多遠,宴好不知怎麼就驀地停下來,他把傘上抬,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樓底下。
江暮行果然沒有上樓,他就站在原地,身形挺拔,高高帥帥的,面上好像沒有表情,又好像有。
宴好穿過雨幕跟江暮行對視,心頭猛地一跳,後背密密麻麻起了一層熱汗。
江暮行是不是猜到他這一趟去幹什麼,怕他放棄?
卻又不說,不想給他壓力,讓他自己選擇?
宴好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把傘往下放放,用左手拿著,背過身往前走。
大約走了兩三步,宴好就把右手垂下來,掌心朝向自己,五指收攏,握拳,豎起小手指。
接著就把小手指彎曲,豎起大拇指跟食指。
最後豎著的是小手指跟拇指。
第64章
宴好到他爸那兒就開始補覺, 睡得昏天暗地, 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還在國內,無意識地往旁邊挪蹭,沒碰到溫熱精實的肉體, 只有微涼的床被。
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宴好剛清醒就給江暮行打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他嘟囔著:「我睡了一覺,人都睡暈了。」
江暮行那頭是晚上, 他在看新聞聯播:「你爸媽呢?」
「都在公司里忙事情。」宴好伸了個懶腰,「跟你說啊,我爸的秘書給我買了一個水晶球。」
江暮行:「……」
宴好側身夾著被子一角:「就那種粉粉的飄雪旋轉木馬, 八音盒是千與千尋, 你說他是怎麼想的?」
江暮行說道:「你可愛。」
宴好的嘴角忍不住翹起來:「那以前怎麼買的是書,沒買那玩意?」
江暮行還是陳述事實一般的語調,並沒有摻雜曖昧花哨的東西, 顯得冷靜嚴肅:「現在的你跟以前相比, 要更可愛。」
宴好:「……」
「我覺得你在糊弄我,但是我還挺喜歡的。」
江暮行靠在沙發里:「起來吃點東西吧。」
「等會兒。」宴好打了個哈欠,「跟你說啊, 我做夢夢到你了。」
電話里是主持人字正腔圓的播報,幾乎快把江暮行的呼吸聲遮蓋住了,他沒出聲。
宴好教小朋友一樣:「你要問夢到了什麼。」
江暮行配合道:「夢到了什麼?」
「我夢到你在我們班教室門口,」宴好回憶著夢境,斷斷續續, 「是很多年後了,夢裡的你體格比現在還要成熟很多,頭髮打了蠟往後梳,就那種大背頭,戴著黑邊眼鏡,穿的是一身深藍色西裝,正式又英挺禁慾,你就站在後門那裡……」
江暮行微闔眼:「嗯?」
聲音低混,尾音漫不經心地上揚些許,十分性感撩人。
宴好對著手機的那隻耳朵燙燒,他蹭蹭被子,聲音小小的:「你喊我的名字。」
江暮行喉頭一動,聽他說道:「當時正上著課呢,老師讓我出去,我剛起身走到你面前,你就一把抱住我,哭著喊我爸。」
「……」
宴好:「我嚇醒了,然後我又做夢……」
江暮行打斷他:「行了。」
宴好:「讓我說完。」
江暮行:「你第二個夢是我弄你。」
宴好:「你怎麼知道?」
江暮行:「還能喘的再大點聲嗎?」
宴好用行動告訴江暮行,他太能了。
這通電話染上了色彩,填充進去粗重的喘息跟激烈的心跳。
宴好是成心的,他就是要江暮行知道,我想你想的難受,你也得陪我。
——
快一點的時候,陳秘書接宴好去了酒店。
包廂里都是商界的名流,宴明城把兒子接過來,一是剛好有個飯局,二是趁機讓兒子露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