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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又把男人撈進懷裡吻了吻,下一秒就將他抱到了腿上。
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既沉穩又不失血性,欲望來時洶湧澎湃,是熾熱的,剛猛的,如驚濤駭浪。
王於漾很快就招架不住的被風浪卷進去,浮浮沉沉,最終耗掉了所有力氣,累得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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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王於漾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青年靠在床頭看手機,黑色襯衫隨意扣了幾粒扣子,露著一大片精實的胸膛,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深色印子。
王於漾沒在他身上聞到菸草味,只有薄荷的清涼,很濃郁。
「吃了多少糖?」
一張口嗓子就疼,啞了。
周易聞言立即放下手機,彎腰去蹭枕在他腰腹部的男人,「一袋。」
王於漾,「……」
周易手搭在男人腰上,動作很輕地按揉著,「小白人在S城,下周二過來看我們,問你有沒有想要他帶的東西。」
王於漾渾身沒勁,神情懶散的說,「沒什麼要帶的。」
「你還是想個一兩樣吧。」周易說,「不然他會一直問,問完我問你,沒完沒了。」
王於漾眼角抽了抽,「那就……李子園跟煎餅?」
周易躺下來,展臂摟住男人,用力嗅著他脖頸里的味道,「你是不是想起了我那時候出攤的事?」
「是啊。」王於漾感慨,「時間過的可真是快。」
有濕熱的觸感在耳朵跟脖子之間遊走,王於漾頭皮發麻,「小易,不能再來了。」
周易深呼吸,後退點跟男人拉開距離,緩了緩再去抱他,轉移注意力的拎出之前的話題。
「小白回了趟蓮花小區,說那裡在修路,要建一個商城……」
周易漫不經心地說著,王於漾漫不經心地聽著,房裡的氣溫很溫馨,一時間就有了那麼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當年的一些人一些事他們都不會再提,像是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盡數歸於塵埃。
安安穩穩的落在那個角落裡,不會再去吹開浮塵把它們撈出來。
過去了,就那樣了。
半個多小時後,周易下了床,撿起地上東一隻西一隻的T丟進垃圾簍里,穿上長褲,邊扣襯衫扣子邊說,「我去做晚飯,你再躺會。」
王於漾往被窩裡挪挪,只露出一點黑色發頂。
周易走幾步又折回床前,把被子往下拉拉,彎腰找男人要了個吻。
王於漾啄一下青年的唇角,「去吧。」
「再親會。」周易蹭他鼻尖,灼熱的吻追著他,流連忘返。
王於漾被壓著,呼吸困難,「小易啊,你越來越黏人了……」
周易置若罔聞地親了好一會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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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易掐點把好幾種藥拿出來,熟練地按照劑量挨個倒出來放進瓶蓋里,伺候男人吃藥。
有種藥一天要吃兩次,一次十五粒,一瓶蓋都裝不下,王於漾吃了兩年,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來了脾氣,不肯吃。
周易不逼他,也不會利用自己的擔憂給他壓力,就在旁邊坐著。
王於漾撐住額頭,周身氣息極度不穩,猶如處在風暴中心,就連周圍的氣流都鋒利無比。
周易凝視著男人的側臉,有些恍惚的像是回到七八年前的班加西,又像是回到他們還在蓮花小區的那段日子。
每個人都在往前走,一直走,他們也是如此。
王於漾平息了內心暴戾的負面情緒,拿起眼前的那一瓶蓋藥,就著溫水吃下去一部分,又吃剩下的,全吃完把他瓶蓋放桌上,吃起了其他的藥。
周易看男人把該吃的藥都吃了,就低眸收拾那些藥瓶。
這就是成功的實驗品所擁有的人生。
王於漾坐在椅子上捏了捏鼻樑,「小易,糖呢?」
剛說完,一顆薄荷糖就被剝開送到了他嘴邊,他張嘴吃進去,舌尖裹著合上眼睛,整個人在融開的薄荷清香里漸漸恢復成了一貫的鬆散。
家裡隨處可見這種硬糖,一個是為了戒菸,另一個是為了控制情緒。
王於漾坐了會,「幾點了?」
周易收拾的差不多了,看了看腕錶,「九點四十。」
王於漾伸了個懶腰,「出去走走吧。」
周易瞥他一眼,「你還能走?」
「腰是有點酸。」王於漾按著桌子站起來,「腿也有點拉到。」
周易皺眉,「那就早點睡。」
王於漾搖搖頭,「睡過了,不困。」
周易看著男人頎長的背影,喉間乾澀,經過科研院的調理,他不再無緣無故進入深度睡眠,只是睡眠質量很差,容易驚醒,家裡的薰香換了很多。
章老說是藥物沒吸收好,以後能有好轉。
門口傳來聲音,「走了啊,小易。」
周易回了神,幾個大步跟上男人,把掛在置物架旁的大衣拿了給他穿上,將扣子扣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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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村莊靜謐得像水中月,紙上畫,夾在一大片起伏的白色山嵐中,很不真實。
王於漾拿著的還是當年那隻軍用手電筒,依舊明亮的能照出他腳下的路,他走走停停,很慢很平穩,「小易,你還不到三十,就到這來養老了,生活節奏這麼慢,會不會很無聊?」
周易搓了搓男人的手,放在唇邊哈口氣,「不會無聊,我只要待在你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