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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的指尖忽地一疼,煙不知何時燃燒過半,他把煙送到嘴邊,咬住菸蒂深吸一口。
「是很複雜。」
熊白呆愣的望著虛空,腦子裡放煙花似的噼里啪啦響。
老大果真想談戀愛了嗎?已經選好對象了?誰啊?男的女的?幹什麼的,多大了?
單相思還是互相都有意思?表白了沒,拉小手了沒,打嘣兒了沒?上床……
那肯定沒有,老大身上的處男味兒還很重。
一連串的問題在熊白心裡冒泡,促使他偷瞄身旁的老大,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絲消沉跟迷惘的氣息。
他震驚的張張嘴,以前不管什麼處境,老大都足夠堅定強大,讓大家甘願臣服。
好像天塌下來也不怕,有老大在,現在他竟然會這麼消極。
熊白在心裡唉聲嘆氣,我老大怕是真的動了處男心。
這可怎麼辦,談戀愛啊,他完全幫不上忙,不如問問叔叔好了,叔叔比他們大,應該談過,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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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熊白問了以後,得到的答案就是三字,不清楚。
「叔叔,你都三十多了,也沒談過嗎?」
王於漾搖搖頭。
熊白目瞪口呆,「真的假的呀?」
王於漾笑,「這事有什麼好撒謊的。」
熊白呢喃,「也對……」
他的話聲一頓,笑眯眯的說,「叔叔,你是GAY吧?」
王於漾支著頭,「是啊。」
熊白沒料到他會這麼直白的承認,呆了下才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王於漾笑著說,「喜歡你這樣的男孩子。」
熊白,「……」
「哈哈哈哈哈,叔叔你真能開玩笑。」
王於漾笑而不語。
熊白湊近些,好奇的說,「叔叔,你沒談過戀愛,那有過伴兒不?」
總不至於跟他老大一樣,也是個死腦筋,認定身體跟心都要完完整整的送給喜歡的人,沒遇到就哪樣都不拿出來吧?
王於漾挑了挑眉毛,這副身體的原主幾十年過往他一無所知,感情方便同樣空白。
有沒有過喜歡的人,有沒有過伴兒,他還真不確定。
下一秒,王於漾的腦海深處浮現出一個長發紅衣,風骨極佳的身影。
不是他的口味,不至於念念不忘,怎麼會在這時候竄出來?太過莫名其妙,他的表情怪異。
熊白看叔叔一直沒出聲,狐疑的說,「不會還沒有過吧?」
王於漾隨意的「嗯」了聲。
熊白一言難盡的嘖嘖道,「叔叔,你跟我老大不愧能做兄弟,三觀一致。」
王於漾勾唇,三觀差遠了啊,「他是罕見的純情。」
熊白不能更贊同的點頭,老大的意志超級堅強,執行任務期間不打針也不會被誘惑。
好像一直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其他的都一律自動屏蔽。
真好奇老大看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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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又恢復了之前那種早出晚歸的生活節奏,王於漾起的晚,睡的早,沒跟他打過照面。
王於漾通過簡訊提示知道周易每天都有出攤,進貨的錢有轉給他,沒有回應,冰箱裡一如既往的有留飯菜。
家裡籠罩著一種微妙的氛圍。
熊白有課外出,沒課就窩在電腦前織更牢固的網,搜集更多的資料,他感覺老大跟叔叔鬧不愉快了,也感覺那不是自己能調解的。
因為完全搞不懂是為的什麼。
警局那邊有了進展。
梅月在外面調查一起案子,接到張奇的電話趕回局裡。
張奇像個演說家,慷慨激昂的像她描述自己是如何將那管藥物注入一隻老鼠的體內,老鼠又是怎麼度過的生前的二十三分鐘十九秒。
梅月看他鬍子拉碴,雙眼布滿紅血絲,一身衣褲皺巴巴的,精神有些不穩定,「張奇,你多久沒睡了?」
「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張奇笑著按她肩膀,「聽我說,我用的只是一小部分,還有很多。」
「我們可以繼續實驗,梅月,我感覺我已經有一點眉目了,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能給你一份完美的研究報告。」
梅月的柳葉眉一擰。
「物種之間的交替融合,你能想到嗎?」張奇鏡片後的眼裡爆發出激烈的光芒,「雖然我覺得不是很完善,但想出這項研究課題的人是個鬼才,承載體的腦部系統竟然全部破壞,會替換成被混入的種類系統。」
「那老鼠死前的最後一兩秒發出了一聲類似小狗的叫聲,我還不是很確定,我需要再……」
話沒說完,一擊凌厲的拳風就猛地襲來,他的下顎一陣劇痛,滿嘴腥甜。
梅月揪住他的白大褂,「冷靜了?」
張奇擦掉嘴邊的血絲,喘著氣說,「抱歉。」
梅月的臉色很差,「張奇,我讓你檢測出那些成分,不是讓你做實驗。」
張奇將散落的髮絲抓到腦後,「事實上那樣能更有效率,以前我也沒少通過實驗檢獲得線索。」
梅月的眼神犀利,「以前你很嚴謹冷靜,現在你的狀態不對。」
張齊理了理白大褂,「有什麼不對?」
「你讓我感覺老鼠之後是狗,貓,或者其他動物,」梅月盯著他,「甚至你可以為了你的實驗報告,把那東西用到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