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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林琳埋怨的說,「真的是,我馬上過來!」
「小孩子不能慣。」
林少南仰望星空,像是在笑,又像是沒有,「慣著慣著,就無法無天,貪得無厭。」
肖明垂手而立,啞巴的他不需要回應。
林少南收回視線,「進去吧。」
肖明於是推動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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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宅的宴會廳尤為華麗,賓客們熟練的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大同小異的寒暄都混在了酒水裡面。
今晚的主人公是個二十歲的年輕女孩,高傲的公主般站在她的父親身邊。
哪怕出席的同齡人都來自富裕的家庭,有相貌有家世,她依然能找到足夠的優越感。
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王於漾窩在角落裡觀察那些人,一小半是熟臉,大半他都沒印象。
他背靠柱子,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孫成舟五六十歲了,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也就四十多不到五十的樣子。
當年被他秘密給閹了,不知道有沒有按假肢。
陳子旭甩掉巴結的人過來,嚴肅道,「大叔,你今晚一定要跟緊我。」
「那個二爺你知道吧,是S城的名人,不單單因為他是沈氏的一族之長,還有個原因是長得很美,對他動心思的人多,只是不敢日,但日個贗品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贗品?我嗎?」
王於漾胸膛震動的笑起來,「他們瞎了?」
陳子旭說,「瞎了。」
王於漾在人群里看見了侄子,沈言之,算是小輩裡面最有出息的一個了。
只是因為他是私生子,母親出身不好,導致他在沈家並不受待見,手裡也沒什麼人可用。
這個侄子固然有出息,王於漾卻不喜歡,年紀輕輕就兒女情長,犯了一個家主的大忌,不適合作為下一任繼承人來培養。
今晚沈家的代表怎麼會是他?
誰在背後把他推出來,扶持上去那個位置的?
「大叔,我跟你說話呢。」
胳膊被抓,王於漾嗯了聲,「在聽。」
陳子旭對他的敷衍感到不爽,「你就一點不為自己的處境擔心?」
王於漾說,「擔心啊。」
陳子旭的眼尾上挑,「知道怕了?」
王於漾點頭,「怕死了。」
陳子旭,「……」
王於漾察覺到了一道視線,知道是阿南,他就沒有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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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孫宅的保安室里,孫宅的所有監控都正常運行。
保安們有的在戒備的查看監控,有的在玩手機,還有兩個在玩牌。
「別玩了。」看監控的中年人說,「今晚來的都是有錢人,金貴的命,要是哪個出了什麼事,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宅子裡那麼多職業保鏢,一個能撂倒一群,能出什麼事?」
「就是,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巡邏,還帶著那真傢伙,鬼都進不來。」
一個青年踢開凳子站起來,拿著手機往門口走,「媽的,又死,真他媽晦氣,哥幾個,我出去抽根煙,一會回來。」
青年開了門出去,邊走邊打看手機,手指靈活的滑著遊戲按鍵,就在他路過拐角的時候,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拇指跟食指扣住他的脖子往後拽。
緊接著,他的脖頸動脈那裡一疼,眼前就陷入了黑暗。
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幾乎沒什麼聲響。
周易利用監控的死角將人拖進休息室,用他的手機給同事發微信,以同樣的方法解決掉其他人。
還剩最後一個。
保安室里的中年人拿茶杯喝水,「那幾個怎麼搞的,出去都不回來了?」
手機響了,是條簡訊。
—老張,小王跟老李在水房打起來了,你趕快過來。
中年人打過去,那頭無人接聽,他搔了搔頭皮,「他娘的,沒事找事。」
出了保安室,中年人沒來由的嗅到了一絲危險,他放慢腳步,屏住呼吸,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一邊把手往腰上摸,夠到掛在上面的電|擊|棍,攥緊。
走廊上靜悄悄的,什麼人都沒有。
中年人攥著電|擊|棍的手一松,「緊張過頭了,外面那麼多保鏢,怎麼可能有人進的來。」
下一刻他就倒在了地上。
周易關把麻醉針收起來,迅速清理現場關上保安室的門,他按撥耳朵里的聯絡器,通知熊白,「好了。」
熊白立即進入保安系統網,觀察所有監控畫面,對聯絡器那頭的老大說,「繼續靠牆往前走,第三個拐角斜對面有個攝像頭……」
「老大,孫家是每隔一小時會有保鏢去保安室巡邏,十分鐘前巡邏過了,距離下一次還有五十分鐘,得在那個時間內撤離。」
「對了,僱主的白月光在地下室X區最裡面的那個房間,周圍有干擾信號,我潛不進去。」
熊白快速敲打著鍵盤,眼睛掃著地下室的監控,「裡面什麼情況很難說,孫成舟新研究出的藥物可能不是注|射,是噴灑的,藥性很非人類,你進去的時候務必要蒙住口鼻,儘快帶人撤離。」
周易的聲音壓的極低,「地下室有沒有一個四十五十歲的女人?」
「女的?我看看。」熊白啪啪敲鍵盤查了查,「沒有。」
周易不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