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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成年人,社會人,有工作,有責任,身份立場全變。
有些事必須要去考慮,由不得你逃避。
過了會,霍時安冷靜了不少,“你明天真要跟他喝茶?”
“不一定是明天。”我彈了彈菸灰,“看情況吧,應該就是國慶這幾天,他不找我,我就找他,反正得碰個頭,我不想夜長夢多。”
“夜長夢多……”
霍時安眯起眼睛喃喃自語,若有所思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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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了躲開秦衍,匆匆忙忙把一桌菜打包了,叫上霍時安走人。
回去的路上,我坐原來的位置,霍時安到後面躺著去了。
車裡悶的要命。
小陳以為我跟霍時安吵架了,就試圖調解氛圍。
“方老師,你國慶打算上哪兒玩去啊?”
我靠著椅背看夜景,“國慶有什麼好玩的,去了景點只能一二三四五六七的數人玩。”
小陳噗嗤笑出聲,“國慶人是特別多,不出市里也堵,我們回去要是走西元大道,肯定會卡在那上面。”
我語氣散漫的說,“吃飽了上路,到家就餓了。”
小陳抖著肩膀說,“方老師,跟你聊天真有意思,你要是在我們工作室,我們肯定每天都很開心。”
我尚未說話,後面就響起霍時安的聲音,“好好開車。”
車裡又悶了回去。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早上頂著黑眼圈睜開眼睛,跟慘白的天花板兩兩相望。
外面陰雲密布,天氣不好,我暫時不想起床,索性靠在床頭刷新聞熱點。
入眼的就是霍時安出意外住院的報導。
我退出熱點再進去,沒出錯。
一分鐘不到,我把報導看完,平靜的撥了霍時安的號碼。
網上說的很多都不實,越是頂級流量,就越容易被拿來製造熱點。
我要跟當事人求證一下。
昨晚還好好的,今早就住院了?
我不信他是報導里說的早上在劇組被架子砸傷了腿。
電話沒打通。
我從床上下來,一隻腳往鞋子裡塞,手機突然響了。
不是霍時安打過來的,是苗苗。
我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苗苗的叫聲,“淮淮,你起床了嗎?看新聞了嗎?”
“起床了,新聞也看了。”
“那你現在在哪?”
“在家裡啊。”
“……”
苗苗難以置信,“你不快點去醫院看你男朋友?不對,前男友。”
我坐在床邊,“新聞上不一定是真的。”
“確實是真的少,假的多,但是,”
苗苗一個停頓,語氣沉重的說,“你前男友是真的拍戲受傷了,就在我朋友的醫院,千真萬確。”
我愣了下,“真的?”
苗苗說,“真的。”
我不出聲了。
苗苗扯著嗓子喊,“餵?餵?淮淮,你在幹嘛?”
“我在穿鞋,先掛了。”
苗苗說,“那先掛吧,我這邊給你留意留意。”
我一邊想著霍時安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樣子,一邊把另一隻腳往鞋子裡塞。
結果塞半天都塞不進去,鞋子怎麼變小了?
我低頭一看,媽的,兩隻腳塞一隻裡面去了。
“……”
第23章
我買的拖鞋胖胖的,不苗條。
但是它再胖,也不可能讓我任性的兩隻腳穿一隻鞋裡。
我怎麼塞都塞不進去的時候,就想著鞋變小了,沒覺得穿錯。
這種傻逼的事情時隔多年,又發生在了我身上。
久違的傻逼感啊,真他媽的。
我把強行塞進去一截腳趾頭的那隻腳從拖鞋裡拿出來,往旁邊另一隻鞋裡一塞,若無其事的去刷牙洗臉。
今天是國慶第三天,同事陳老師結婚。
我的份子錢已經通過微信轉給她了,跟其他同事一樣,隨了一千,沒搞特殊。
今時不同往日,正兒八經送紙紅包的不多見了,都開始微信QQ的發。
這方便快捷的趨勢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的。
時代變化太快。
現在二十出頭的女孩在網上都自稱老阿姨了。
蹲馬桶的時候,我點開微信去朋友圈裡逛了逛,都在刷霍時安受傷的事情。
老同學們一個個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從微信轉到微博,看到一片公眾號在黑霍時安,大致就是說他受了一點小傷就買水軍買通稿,給自己立敬業的人設。
拍戲受傷不是正常的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錢那麼好賺啊?
看看人家老戲骨誰誰誰,勤勤懇懇的低調拍戲,哪像他,就知道炒作。
搞一些有的沒的,不如多提升提升自己的演技,作為一個演員,要拿作品說話,那才是王道。
諸如此類的,全都是。
公眾號是拿錢辦事兒的,不知道這次都有哪些公司下水,既黑了霍時安,也黑了那位老戲骨,對方應該並不想參合進來。
沒有哪個老戲骨喜歡別人把自己跟頂級流量放在一起。
不過還好,霍時安的粉絲們都在努力控評,很理智,也很有秩序,沒上當的去罵老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