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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什麼?就為了上我這兒吃一頓?
他不會被經紀人打死吧?
劉老師看我不說話,以為是我不信,他乾巴巴的笑,“我妹微信里跟我說的,她老說這些,我知道的就多了。”
我看著他誠懇憨厚的臉,“你妹是什麼工作?”
劉老師說,“七月份才畢業,還在家裡,工作沒找好。”
我表情詫異,“那她哪兒來的錢追星?”
劉老師說,“偶爾會找我要。”
我的表情從詫異變成一言難盡,“太慣著了吧?”
劉老師唉聲嘆氣,“我就一個妹妹,不慣還能怎麼辦?”
我是獨生子女,理解不了,所以不好說什麼。
劉老師有些無奈的挎著肩膀,“我妹在朋友圈裡說如果你老同學跟陳琳琳在一起,她就每人送一套彩妝。”
我說笑,“沒人當真的吧?”
劉老師笑不出來,“可是她自己當真了。”
“……”我說,“她應該不用買。”
劉老師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我擺擺手,看了眼手機說,“劉老師,我得去教學樓了。”
劉老師回神,“啊對,是該去了。”
他在我身後喊,“方老師,你怎麼把梨拎走了啊?不放公寓裡頭?”
“而且你的方向錯了啊,你不是該坐電梯嗎?怎麼往樓道那兒去了?還有你書呢?不拿書啊?”
“……”
我光顧著翻微信找霍時安問情況,其他什麼都忘了,尷尬的我一張臉紅成猴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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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後,我進A大當老師,再見霍時安。
情懷跟回憶都得到了我的撫慰,按理說日子該平淡了。
事實卻是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我到教室的時候,距離上課還有幾分鐘。
可以干不少事兒,譬如發個微信。
我把抓了一路的手機拿起來,在微信里問霍時安改簽的事情。
霍時安給我打電話了。
“你是不是在雞蛋面里下藥了?”他在那頭小孩子似的咕噥著,“我怎麼肚子疼?”
我問他,“具體是哪兒?”
他說就肚臍眼那裡。
我蹙蹙眉心,“自己揉一揉,順時針揉。”
“不會揉。”霍時安煩躁的說,“晚上的活動候場很無聊,找你打遊戲啊。”
我望了望教室里嘰嘰喳喳的學生們,感嘆年輕真好,“我不打遊戲。”
“騙誰啊你?”他兇狠的糙我,“當年你他媽為了打遊戲,吃喝拉撒都在網吧裡面,老子風裡來雨里去的給你送飯,有時候還要一口一口喂,就差嚼碎了送你嘴裡,你現在跟我不打遊戲,腦子被蟲吃掉了?”
我扯扯頭髮,“當年是當年。”
他不吭聲了。
過了會問,“真不打?”
我心不在焉的說,“昂,不打了。”
霍時安這回沉默了更長時間,涼涼的來一句,“變得真多。”
我捻眉心,“都在變。”
他嗤了聲,“我變的沒你多,誰都沒你多,就你變得最多,除了一張臉沒什麼變化,內里變得不知道什麼樣了都。”
“內里還能什麼樣啊?不就是五臟六腑。”我站起來說,“我要上課了。”
霍時安在我掛電話前一刻吼道,“晚上陪我打遊戲!”
我把手機放講台上,想想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揣進了口袋裡面,忽地一個激靈,霍時安那傢伙沒跟我說改簽的事。
他把話題給扯開了,扯到飛起。
以我對他的了解,就是被經紀人煩過了,不想跟我說,覺得沒面兒。
他從小到大都那死德行。
一上課,我就開始點名,下課的時候,我又點了一次。
別人是一戰成名,我是一點成名。
我收到同事的提醒,上校園網上看了看,發現學生們果真親切的給我取了一個外號,叫“點名狂魔”。
看來還是作業布置的太少,我尋思國慶多布置一些。
晚上六點多,霍時安找我,叫我陪他打遊戲。
我懶得跟他胡扯,就問是哪款遊戲,下載好了陪他打。
結果當然是他被殘酷的現實打腫臉。
霍時安一副快被我氣吐血的口吻,“大哥,你瞎跑什麼,地圖不會看啊?”
我窩在沙發里,咔滋咔滋吃著薯片,懶洋洋的說,“我跟你說了我不打,你非要我陪你,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霍時安呼哧喘幾口氣,“你以前不是很牛逼的嗎?”
我夠到紙擦手,輕描淡寫,“我有好幾年沒碰過遊戲,手感跟操作都不行了,再說了,這遊戲我又沒玩過。”
“操。”
霍時安低低的罵了聲,嗓音模糊的說,“不行就多玩,玩玩就行了,玩玩就牛逼了。”
我的神情愣怔,他想幹什麼?想我變回從前那樣?
扯淡呢吧?我又不是孫大聖,還能變來變去。
接下來我玩一把輸一把,各種在霍時安爆炸的邊緣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