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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橡皮你記得吧?”
霍時安把一塊戳滿了小窟窿的橡皮拿給我看。
我抹把臉,“記得,我給你買的。”
“那會兒小店裡有好幾種橡皮,我特地買的貴的,我倆一人一塊,沒幾天你的就沒了,我還跟你打了一架。”
“不錯,還記得。”霍時安欣慰的撓了撓我的下巴,“橡皮上的小窟窿是我扎的,知道為什麼嗎?”
我不知道。
“因為那次我看到你跟一個女生說笑,你說你沒對象,我就很生氣,晚上睡不著的起來拿筆把橡皮扎爛了。”
我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幼兒園小朋友。
“不然我怎麼說,我倒是想指著你說,我對象,霍時安,我能嗎?”
他大概是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就是嘴硬,“反正我心眼小。”
“是,你心眼小,小的都快沒有了。”我笑著說,“幼稚大王是霍時安,霍時安是幼稚大王。”
“……”
我伸手去撥地上的垃圾,他護命根子一樣護著。
“輕點啊祖宗,這些東西都是獨一份,弄壞了就沒了。”
我的呼吸一頓,“接著說你的。”
他繼續跟我巴拉巴拉。
我聽著聽著心裡就踏實了,這輩子我跟他是掰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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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他扒拉完了,就從保險柜里拿出我以前給他做的那條掛件。
背面有個大寫的F。
這是我名字的第一個字母,當時我想刻的好看點,這樣送給他的時候也有面子。
所以我就各種小心翼翼。
然後完犢子了,那F被我刻的歪歪扭扭,比我戴的掛件後面的H還丑。
人有時候就這樣,你越想做好一件事,就越做不好。
我的思緒回籠,“你這個怎麼比我的要新?”
霍時安說,“我定時擦。”
我撇嘴,“我天天掛脖子上,我洗澡它也跟著洗。”
“沒用,”他笑了笑,“你身上灰多。”
“……”
我拽了拽身前的衣服,不小心碰到受傷的地方,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之前開視頻那會兒我自己抓的,抓狠了。
當時我應該是腦電波出現紊亂,就是所謂的腦抽。
片刻後,我跟霍時安下去吃生日蛋糕。
霍時安乖寶寶似的坐在桌前,看我把蛋糕拿出來,就期待的問我,“自己做的?”
“買的。”我殘忍的告訴他這個事實,往下接了一句,“明年你生日給你做。”
他哼了聲,“說好的。”
“昂。”
我把分別是2跟4的蠟燭戳進蛋糕裡面,拿打火機挨個點燃,“吹蠟燭吧。”
他提醒我,“是不是少了什麼環節?”
我太久沒過生日,聽過他一提醒才想起來,“哦對,還要許願,你來。”
他耐心十足的再次提醒,“前面還有個環節。”
我跟他大眼看小眼。
他體貼的笑著說,“要我給你起個頭?”
我的臉一扭,憋半天憋出聲音,“祝你……祝你生日快樂……”
蚊子嗡嗡了一句,我跟他撒嬌,“不唱了行嗎?”
他不為所動,“不行。”
我不是不會唱,是難為情。
我倆原先是髮小,難為情什麼的,不存在。
談對象後也極少出現這類情況。
基本都是直來直去。
這會兒我很彆扭,霍時安非要我唱,跟我較上勁兒了。
我點根煙抽了幾口,再次唱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霍時安不出聲,就直勾勾的盯著我,眼裡晦暗不明。
我剛唱完,他就把燈打開了,搞的我猝不及防,臉上的熱度都沒來得及降下去。
“臉紅多可愛啊。”他欣喜又滿足的嘆息,“我就喜歡看你這樣。”
我臉上的熱度往上飆升,“許願吧。”
他看出我害羞,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可勁兒的說,沒完沒了的說,“真的,以前你一臉紅,我就想帶你去我家小閣樓。”
我的眼角直抽,“我怎麼記得你說你是不能聽我喘?”
他眯眼,“既不能看你臉紅,也不能聽你喘。”
不等我說什麼,他就一言難盡的長嘆一口氣,“命啊,這都是命。”
我的臉黑了黑,把煙掐了說,“蛋糕還吃不吃?”
“吃吃吃。”霍時安斜眼,“你別說話,我要許願了。”
我不想搭理。
他姿態真誠的許了願,睜開眼睛說,“好了。”
我把小刀遞過去,“你切。”
他接住刀刀,不著急切蛋糕,“你不問我許的什麼願?”
我說,“懶得問。”
他頓時就把死人臉對著我,“別人的回答是問了就不靈了,你跟我來這麼一句?”
我指指蛋糕,“你再噴點口水在上面,就成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