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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腳邊的碎片,心情五味陳雜。
看吧,還是過了幾年,不是幾天。
而且是真的分了手,並非只是一場吵架。
之前那是錯覺,全是錯覺。
身體是騙不了人的。
我跟霍時安以前恨不得緊緊的黏一塊兒,現在連不小心碰個手都不適應,侷促的一塌糊塗。
我倆的相處模式表面上無縫連接,內里卻有條裂口。
是時間那魔鬼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劃拉出來的。
那裂口提醒我倆,早散夥了。
我忽然想起一句當年上學那會兒很流行,也很俗套的話。
——愛情誠可貴,友情價更高。
如果我跟霍時安沒談,還是好哥們,那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腦洞開到這裡,我想起另一句俗套的話了,可惜沒有如果。
我跟他從決定談戀愛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哥們了。
沒有人想跟哥們親嘴,也沒有人想跟哥們探索人生的真諦,所以我跟他不是哥們。
我在心裡嘆氣,我這都想什麼呢?還能不能好了?
霍時安看我跟木頭人一樣,就沉默著去陽台拿了掃帚跟簸箕過來,“你站一邊去。”
我無意識的照做。
霍時安掃掃碎片,喊我,“腳。”
我沒動。
霍時安無奈,“抬腳啊祖宗。”
第12章
我丟下霍時安一個人在廚房掃地,自個上房間躺著去了。
不知道過了過久,我迷迷糊糊的聽到劉老師的喊聲,“方老師,在不在啊?”
我一個鯉魚打挺,三兩下抓了抓頭髮出去。
霍時安不知道怎麼時候走的,要不是垃圾簍里有一堆碎片,我還真以為是自己做了個夢。
劉老師又喊,“方老師?”
“誒,在呢,你等我會兒啊!”
我快速撈起搭在沙發上的襯衫,發現一點都不皺了,愣了一下才換上。
海螺姑娘悄悄忙活完就走了。
劉老師下課回來了,黑眼圈還高高掛著,下巴上一圈鬍渣,憔悴的不行,他把手裡的袋子遞過去,“這個給你。”
我低頭一看,袋子裡是幾個大橙子。
劉老師說,“是陳老師自家種的,在辦公室發了,這份是你的,我給你捎回來了。”
“謝謝啊。”
我接過袋子,問道,“劉老師,那個,陳老師下個月結婚,我們要隨多少?”
劉老師說,“以往都是一千。”
我哦了聲,“那到時候你們叫上我一起送。”
“嗯行。”劉老師嘆氣,“下個月結婚的挺多,我這兒就收了三份請帖。”
我笑笑,“那要隨不少啊。”
劉老師抹了把臉,感覺要哭出來的樣子,“隨份子其實還好,大不了那個月省一省,就是每年一到那個時間段,街上的婚車特多,我媽看了以後跟我鬧,一言難盡啊方老師。”
“……”
我拍拍他肩膀,無聲的給予同胞的安慰。
劉老師深吸一口氣,“方老師,你家裡催你嗎?”
我搖頭,“我才二十四。”
劉老師一臉的羨慕,“二十四在我家那邊都算是大齡未婚男青年了。”
我抽了抽嘴,又拍他肩膀,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被歲月摧殘的老大哥,“劉老師,別擔心,麵包你已經有了,愛情也會有的。”
劉老師是個感性的人,他聞言就抽抽鼻子,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眼睛一睜,“對了,我早上去上課的時候,看到有個人從你屋裡出來,那誰啊?”
我面不改色,“一朋友。”
“個子可真高。”劉老師嘀咕上了,“背影看著有點眼熟,不知道在哪兒見過……”
他啊了聲,“對了,你朋友怎麼還戴著口罩啊?”
我繼續面不改色,“臉上長瘡了。”
劉老師驚訝的說,“長瘡啊?”
我,“嗯。”
劉老師噼里啪啦倒豆子的問我,“長的什麼瘡?嚴不嚴重啊?多久了?”
我,“……”
“現在轉季,早晚涼,中午熱,容易生病。”
劉老師又啊了聲,我整個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對他眼神詢問。
“你朋友穿的上衣是國外的大品牌啊。”
我臉上的淡定面具要裂,“仿的吧,我朋友就是普通上班族。”
“你可能被你朋友忽悠了,我可以肯定他穿的不是仿的。”劉老師說,“我妹妹原先還不是你老同學跟陳琳琳的CP粉,只粉你老同學一個人,家裡好多他的雜誌,你朋友穿的那件就是他代言的品牌,我不會看錯的。”
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沒過三秒,我就發現劉老師看我的眼神變得不對,他聲音都變了,“方老師,你口中的朋友不會就是你老同學霍時安吧?”
不等我回答,他就自我否定,“不對啊,霍時安人在國外,行程上是晚上有活動,下午三點多的航班回來。”
我捏了捏手指,霍時安偷偷改簽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