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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不懂這有什麼好爆的,半響“嗯”了聲。
苗苗老母雞抱小雞崽子似的抱了抱我,“可憐的孩子,都這麼多年了,放下吧,對自己好點兒,你還年輕,日子長著呢。”
“……”
.
我不知道怎麼跟霍時安提酒吧的事,他那麼火,行程肯定安排的很緊密。
況且,我覺得他突然出現在那裡,不太合適。
需要找到一個巧妙的時機,得等。
我萬萬沒想到他自己跑過去了。
這事發生在第三天晚上,苗苗跟我說的,她在電話里顛三倒四,激動的嘴巴都開瓢了,“我靠!整個酒吧都炸了,淮淮,你知道不,全炸了,都炸了,酒吧炸了!”
我信她說的話,因為她也炸了,“霍時安是一個人去的?”
“不是。”苗苗告訴我,“還有他的助理。”
我吐出一口氣,看來是我想多了。
苗苗在那頭問我,“淮淮,是你跟霍時安說的嗎?你怎麼說的啊?”
我盤著腿坐在床上,“不是我說的。”
苗苗一愣,“那一定是上蒼聽到了我的呼喚,感謝天,感謝命運,感謝過去二十四年裡美麗善良的我。”
“……”
我問她,“現在霍時安走了沒?”
“早走了。”苗苗又激動起來,“淮淮,你是沒看到,酒吧里整個爆滿,秦衍都擠不進去,哈哈哈哈哈他可逗了,我跟你說……”
苗苗語無倫次,想哪兒說到哪兒,我自動整理。
通完電話,我上網搜了下酒吧的新聞,打開了點擊量最多的一個視頻。
我的手機音量忘了調,混亂的聲嘶力竭叫喊聲鋼針一樣穿透我的耳膜。
“霍時安——我愛你——我愛你啊——”
我差點嚇死。
是男粉絲喊的,一聲比一聲悽厲,不知道是入戲太深,還是中毒太深。
這視頻比較長,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吵到爆炸,我竟然看完了。
我發現秦衍是匆忙趕過去的,出門前似乎在洗澡,頭髮還是潮濕的,襯衫扣子也沒扣好,露出一小片胸肌。
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他的美貌,反而給他平添了幾分不羈的味道。
所以不出意外的,他紅了。
比“跳跳糖”還紅。
秦衍成為這場風波里的最大贏家,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出道。
年紀不是問題,男人四十一枝花,真是魅力射的滿大街都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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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進霍時安的微博,也沒點他的工作室跟超話,就在熱搜底下翻了翻。
全是他的粉絲們在控評。
我不知道在哪兒聽說過一句話,粉絲行為,偶像買單,萬幸這次沒有出現踩踏事件。
不然霍時安家的團隊跟粉絲再怎麼給力,他也會因此背上一個黑點,摳都摳不掉。
我在床上坐了會兒,給霍時安打了個電話。
霍時安不知道當我是誰,口氣很差,極不耐煩的樣子,“我在開車,有事明天再說。”
“是我。”我咳嗽一聲,“那你開車吧,我先掛了。”
那頭傳來剎車聲,之後是霍時安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車停在路邊了,你說吧,什麼事。”
我撓了撓後頸,“新聞我看了。”
霍時安沉默了幾個瞬息,沒頭沒腦的來一句,“出來喝一杯吧,老地方見。”
我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發愣,老街的小麵館其實不算老地方,我跟霍時安上了高中才開始去的,也只限於兜里有錢,可以浪的時候。
真正的承載了太多回憶的老地方不止一個,霍時安指的是哪裡?
過了會,我又打過去。
一接通就是霍時安的嘲諷,“你出了趟國,還帶著消除記憶是吧,連老地方都忘了?”
我知道他今晚挺煩的,就沒跟他吵,“有好幾個呢,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那頭沒聲了。
我從床上下來,往客廳里走。
一個人住,就很隨便了,我連鞋都沒穿,打的赤腳。
霍時安不答反問,“都有哪幾個?”
我邊走邊說,“蘇果超市北邊的籃球場。”
霍時安說,“現在那裡是老年健身中心。”
我的腳步慢了一拍,“水庫邊的小平房呢?”
霍時安說,“前年拆了。”
我停下來,站在漆黑的客廳里,有點難以抑制的茫然。
霍時安淡淡的說,“學過瞬息萬變這個成語吧,你一走就是五年多,你還想什麼都好好的,跟原來一樣,等你回來?”
我輕聲說,“我沒那麼想過。”
霍時安又發神經,他沒來由的爆了句粗口,“媽的。”
我在沙發上坐下來,“一個都不在了?”
霍時安很殘忍的告訴我,“對,一個都不在了。”
我失望的哦了聲,想起來什麼,“騰”地起身,“不對啊,那你剛才怎麼跟我說老地方見?”
霍時安,“……”
我沒忍住的跟他發火,回來後第一次叫他名字,“霍時安,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