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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確實在職場上站穩了腳跟,擁有很不錯的名聲,做了所謂的精英人士,成功人士。
很勵志了。
那樣融合酸甜苦辣的人生唐遠這輩子是體會不到了,下輩子沒準能體會一把,他從搖椅上下來,蹲到男人面前問,“你的上家是哪個公司?”
“成新電子。”
“我聽過,”唐遠唏噓,“知名度還是很可以的,但跟唐氏搭不到什麼邊,要是我爸沒邀請你過來,那我估計就不會認識你了。”
裴聞靳托起少年的下巴,拇指在他的唇上磨蹭,“沒有你爸的邀請,我也會離開成新來唐氏看看。”
“成新的老總希望我能做他的女婿。”
唐遠把臉一板,擲地有聲,“離開的好!”
裴聞靳,“……”
唐遠仰望眼前的男人,這臉完全就是照著他心窩裡想要的樣子長的,根本抗拒不了,他咽咽唾沫,“追你的人很多的吧,你都怎麼拒絕的啊?
“不需要拒絕,”裴聞靳說,“他們得不到回應就會離開。”
唐遠撇了撇嘴,“你上學那會兒肯定是校草,系草,各種草。”
“不是,”裴聞靳語出驚人,“那時候我是個胖子。”
唐遠目瞪口呆,“啊?”
“啊什麼啊,有那麼驚訝?”裴聞靳低笑出聲,“我到了大學才開始慢慢瘦下來的。”
唐遠喃喃,“不科學啊,大學不是應該放飛自我嗎?”
“家裡務農,我爸身體不是很好,幹不了多少活,”裴聞靳說,“大學裡我要打工賺學費跟生活費,還要確保每年都是一等獎學金,壓力大,工作以後養成了健身的習慣。”
唐遠心裡五味陳雜。
裴聞靳彎下腰背,寵溺的問,“你還想知道什麼?”
“那你是天生的嗎?”唐遠舔了舔嘴皮子,“我指的是性向。”
裴聞靳說,“算吧,我的初戀是個男孩子。”
唐遠尾巴翹上天了,裝模作樣的眨眼睛,“誰啊?”
裴聞靳沒搭理。
唐遠得意的把嘴角彎起來,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就是他奶奶給的祖母綠玉佩,他眼裡含笑,“頭低下來點,我給你掛脖子上。”
裴聞靳一愣。
唐遠把手舉高點,難為情的催促,“快點啊。”
裴聞靳的眼眸深邃,“想好了?”
唐遠直接用行動回答,他把紅繩子調整調整,摸摸貼著男人胸口的玉佩,“從明年開始,你會有好運跟福氣。”
裴聞靳在少年烏黑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將近三十而立,卻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無措,他的喉頭攢動,低啞著嗓音說,“謝謝。”
那兩個字沉甸甸的,裡面填充了太多的東西。
謝什麼呢?謝謝少年給他的一段情,一顆真心,一份對未來的憧憬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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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嘛,紅包是少不了的,唐遠給今年留下值班的傭人們都發了一個,也留了一些給過完年來的傭人們,反正就是人手一份,一個不少。
裴聞靳也有,在枕頭底下發現了,兩份,一份666,一份888,他的面部肌肉抽動,眼底卻是柔和一片。
唐遠也收到了好多個,傭人們每年都會給他包,就是個心意,新年祝福,他全部收起來放進抽屜里,瞥見了他爸給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想到了那個精靈。
後面冷不丁的響起聲音,“你在想什麼?”
唐遠心虛,他趕忙關上抽屜,“沒想什麼啊。”
裴聞靳捏住少年的臉板向自己。
唐遠眼神飄忽。
裴聞靳撤開手轉身往房門外走。
唐遠驚魂未定,無意識的喊,“你晚點過來啊。”
裴聞靳頭也不回,“自己睡。”
唐遠心道不好,他大步流星的追上去,跳起來趴到男人背上,“我說我說我說。”
裴聞靳立在原地。
唐遠往男人背上竄竄,烏龜似的趴著,把生日那天的事兒說了出來。
說完了,男人沒有半點反應。
唐遠把脖子伸過他的肩膀,扭著頭小心翼翼看他的面色,看不出來,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你不生氣的吧?”
裴聞靳說,“不生氣。”
唐遠信以為真,鬆了一口氣。
結果他早上是扶著床頭櫃下床的,從房間走到衛生間,這麼點路都顫顫巍巍。
得虧他這房間的隔音效果強,不然昨晚鐵定上演午夜驚魂。
唐遠一抬頭,看見鏡子裡的少年左邊臉上有一塊深紅的印子,他的眼睛一瞪,少爺脾氣可算是找著了竄出來的縫隙,頓時朝房間裡吼了聲,“裴聞靳,你給我過來!”
裴聞靳清晨回了自己房間,等傭人們起來了才下的樓,這會兒來叫少年吃飯,順便給他把亂糟糟的被子鋪了。
唐遠又喊,“聽到沒啊?”
“聽到了。”
裴聞靳直起身去了衛生間,聽見少年在鏡子前面撅著個嘴巴碎碎念,“嘴上說著不生氣,身體發瘋,老騙子!”
猝不及防瞥見門口的人影,唐遠嚇一跳,差點就要認慫,“我上午要去大院,臉上這麼大塊印子,他們會把我當猴子看。”
裴聞靳扣上鋪被子那會兒解開的西裝扣子,“貼個創口貼。”
“那更欲蓋彌彰了。”唐遠透過鏡子看男人扣扣子,覺得那動作很性感,很要命,他啞啞的說,“腐女們看到那玩意兒,都是秒懂。”
裴聞靳抬眼,看到少年飛快的收回視線,像一隻受到驚嚇的貓。
他望著少年通紅的臉,心想,兩次了,還是害羞。
原來裴聞靳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會對某個人有不正常的獨占欲,可以稱之為病態。
如今知道了,卻又不敢讓人發現,怕失去。
唐遠擠了牙膏在牙刷上面,又念上了,“假的,什麼禁慾,全是假的,完全就是獸慾,還裝耳背,老狐狸。”
裴聞靳眯眼,“你在說什麼?”
唐遠張口就來,“在跟你說新年好呢。”
他齜著沾了牙膏沫的牙齒,“恭喜發財,大吉大利啊裴秘書。”
裴聞靳彎腰在他唇上親了親。
刷完牙,唐遠就不願意走回去,裴聞靳抱孩子一樣把他抱回了房間。
衣服也是裴聞靳給他穿的,包括襪子。
唐遠很多年沒讓人這麼伺候了,但他架不住男人那熱切的眼神,他就當起了衣來伸手的小少爺,不過他覺得還是有必要維護一下形象,“我平時都是自己穿衣服。”
裴聞靳給他把襪子筒拉拉,哄孩子的語氣說,“真了不起。”
唐遠,“……”
一個地方一個習俗,這邊是初一吃麵條,老雞湯下麵,不能提早下,會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