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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沐嘴角抽了抽:“姐。”
“真乖。”喬敏隔著門用塗滿紅色指甲油的爪子拍拍木沐的手,滿足的轉身離開,給木沐留下一個華麗的背影。
木沐愣了一會才關上門。
後半夜,木沐是被渴醒的,面放的鹽有點多,當時只知道餓,也沒嘗出來其他味道,這會渴的舌頭都冒煙了,幾次猶豫之後不得不從暖和的被窩爬起來。
連著喝了大半缸子水,突然察覺到身後一道qiáng烈的視線,木沐轉身就見豆沙伸出一個腦袋,直直的盯著他手裡的缸子。
“什麼時候醒的?”木沐拿著缸子走到豆沙面前,單手把豆沙從被窩裡擰起來,遞過去缸子。
豆沙把嘴湊過去咕嚕咕嚕的喝著,頭上翹起來的那根毛讓木沐忍不住想要去按按,實際上他確實這麼做了,只可惜手沒沾水,怎麼按都沒壓順。
“早就醒了,渴的睡不著。”
木沐敲了一下豆沙的腦門:“你就懶吧,早就醒了也不下chuáng拿水喝,光等著我餵你。”
豆沙呵呵的笑著,拿沾著水漬的嘴巴在木沐臉上印著口水。
“躺下睡覺。”木沐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豆沙瞬間躺平身子,把被子掀開一角,等著木沐上來。
白天暈車的緣故,身心疲憊的木沐沒一會就困意上頭,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抹去眼裡的淚水,習慣的拍著豆沙的後背,哄他睡覺。
黑暗中豆沙睜著眼望著木沐,手腳並用爬到木沐身上,跟只小狗一樣四處嗅著,雙手伸進木沐的秋衣里感受著手心傳來的陣陣熱度,不老實的把腦袋探進去找准那兩顆果實,剛伸了舌尖舔了一下,就被一隻大手給揪出來。
木沐喘息著吼道:“木侑!”渾身不舒服,|蘇|癢難耐,他知道自己起了反應,太不正常了。
小時候豆沙也會在睡覺的時候偶爾含著他的|rǔ|頭|,但他知道那是嬰兒的本能,可現在呢?木沐很頭痛。
“真小氣。”豆沙悶聲笑了兩聲,擠在木沐懷裡嘆道:“哥,你身上真暖和。”
“那是因為你身上冷。”木沐沒好氣的打了幾下豆沙的屁股:“我困的要死,別鬧騰了,睡吧。”
豆沙這回似是真的安穩了,閉上眼嘴角含笑,過了許久後只聽他說:
“哥,以後你只跟我睡好不好?”
“嗯…”睡的迷迷糊糊的,木沐條件反she的回應著。
豆沙用自己的小手指勾住木沐的手指,脆脆的聲音無比認真的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不變…不變…”木沐蹭著豆沙的臉蛋,陷入了睡夢中。
很多年以後,在木侑的提醒下回想起那一幕,木沐恨不得把自己的小手指給跺了。
小屁孩打小就給他撒了一張大網,而他就跟一頭蠢豬一樣一天天的靠近,最後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qíng節會加快一點兒,先讓木侑成小帥哥~~~
☆、梔子花開/(捉蟲)
每年的梔子花一開,天氣變熱,小考,中考,高考接踵而至。
而1997年對於全國人民來說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剛結束完為期三天的考試,木沐就跟被榨gān的菜葉一樣虛脫的在房裡睡了一整天,一年的拼搏與奮鬥所換來的成果會有多少,他忐忑緊張,在成績發布之前恐怕都要過著煎熬的日子。
如果還在鎮上,他或許不會這麼重視在乎這個成績,可現在不同。
外公在口頭上對他漠不關心,甚至偶爾出言打擊他,但外公會偷偷的jiāo代張媽給他準備夜宵,每次遇到作業上的難題,嘴上說著不樂意的話,卻認真的給他講解,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完全領悟為止,所以他很清楚,外公是他的老師。
初三後半學期星期六都會接到大傻子從趙家村打過來的電話,說著一些瑣碎的事,但他知道,大傻子之所以這樣做,為的就是給他鼓勵。
至於小屁孩,木沐翻身把頭蒙進被子裡,深深的嘆了口氣。
無論他熬夜到幾點,小屁孩都趴在桌子上陪著他,小腦袋一瞌一瞌的,只要他一碰,准醒。
讓他很驚奇的事,把時間和jīng力全部都花在他身上,對方的成績依然是班級第一。
就連那個一年見不到幾天的喬敏都給他寄了不少書,專門針對英語學習,還給他買了小霸王複讀機。
這些人對他的期望就像是一塊海綿滲了水壓在他身上,沉的讓他喘不過來氣,可他卻捨不得扔掉那塊海綿。
木沐把被窩裡的豆沙揪出來放到自己身上,神qíng嚴肅的問:“豆沙,你說我會不會落榜?”
“那就留級一年。”豆沙撇嘴。心想我才上小學呢,不想跟你分開。
“你這是在詛咒你哥。”木沐捏住豆沙的鼻子:“說點好話哄哄我成嗎?”
豆沙張開嘴呼著氣,諂媚滴笑道:“哥,你一定會考上高中,而且還是第一中學。”
“第一中學啊…”木沐瞧著豆沙狗腿子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洋洋下半年讀高三,我上次聽她說第一中學開辦了藝術班,能去看看就好了,要是能拿鉛筆掏兩下……”
豆沙在木沐嘴角舔了一下,打斷了木沐:“又扯遠了。”
“咳……”木沐臉上染了緋色:“我也就想想而已。”
“秋梅姐給你寫的信看了沒?她說要來九江實習。”
“嗯,我正打算過兩天給她回信。”
“外公昨晚說的那件事我覺得有問題,哥,去哪不好為什麼偏偏要去上海?”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豆沙翻身背對著木沐坐起來,扯著自己腦袋後面那根尾巴說:“哥,你給我重新編一下吧,我在chuáng上蹭亂了。”
木沐從chuáng頭拿了梳子熟練的梳順,又把那幾縷頭髮重新編成一個辮子,拿皮筋一紮,滿意的摸了摸。
“哥,你是不是希望我是個女生啊?”豆沙嘟囔道:“背後留一撮辮子真的跟我很不搭。”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豆沙抱怨了,木沐繼續他的殺手鐧:“豆沙,我不想動,你幫我穿衣服吧。”
果然,豆沙的注意力瞬間就從那根老鼠尾巴上轉移了,他快速的下chuáng拿衣服。
木沐下chuáng站直身子用手在自己的頭頂跟豆沙的頭頂比劃了一下,無比哀痛的語氣:“借你吉言,你哥我的身高已經徹底停滯不前了。”
豆沙得意的笑道:“我已經是班上最高的男生了。”
“看得出來,照這樣的形勢下去,超過我用不了幾年。”木沐不滿的哼了一聲,伸直胳膊配合著豆沙。
“嘿嘿…”豆沙笑的樂不思蜀。
“扣子是不是扣太緊了?”木沐動動脖子,很委婉的提醒:“我說豆沙,脖子上那粒沒必要扣上吧,大夏天的。”
豆沙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斂了起來,他沉著臉說:“必須要扣上!”
“你怎麼不gān脆拿麻袋把我打包套起來藏chuáng底下?”木沐低頭看著豆沙頭頂的旋窩,語氣埋怨,臉上卻是掛著暖暖的笑:“李信跟唐萬里他們已經嘲笑過我不止一次了,哎。”
豆沙拿起牛仔褲,一身不吭的看著木沐。
又來了!木沐舔舔唇,小屁孩越大越可怕,尤其是不笑的時候。他在學校經常聽到有女生議論升旗子的小帥哥,作為小帥哥的親人兼家長,他還是挺自豪的。
豆沙無意間踩住了木沐還沒拉上去的褲腿,直接跟木沐一起倒向chuáng上。
兩人噗哧笑出聲,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下,在chuáng上滾來滾去,一個沒留神,豆沙的小兄弟被木沐褲子上的皮帶扣子擱到了,疼的他捂著褲襠眼淚汪汪的。
木沐見狀拉下豆沙的褲頭,瞅著豆沙腿間的嫩芽,半響才吐出兩字:“紅了。”
“嗯。”
“疼嗎?”
“疼。”
“給你揉揉?”
豆沙主動的把自己的小兄弟往木沐手心裡蹭蹭。
雖然脫離了每天gān農活的日子,可他每年暑假寒假都會回趙家村幫村里人gān活,木沐的手指細長勻稱,指腹光滑,關節並沒有因為常年勞作而向外突出,可手心卻長了一層薄薄的繭。
豆沙把頭埋在木沐的脖子裡,體會著那種麻麻痒痒的奇怪觸感,過了一會後他抿了抿唇:“哥,好難受,我想尿尿。”
木沐似乎從某種游離狀態脫身,他低頭看著翹起的嫩芽,慌忙抽回手,像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qíng,愧疚的垂頭。
豆沙現在也顧不得觀察木沐的不對勁了,他跳下chuáng蹬蹬瞪的跑到衛生間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