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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依依的臉一抽。
眼前籠上一片yīn影,濃烈的煙糙味撲面而來。
秦正把唐依依壓在牆上,手掌箍住她細細的腰,“以後出門,給我打電話。”
口氣生硬而彆扭。
唐依依懷疑自己聽錯,她覺得好笑,心想,我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
秦正的唇角拉直,弧度鋒利,“回答我。”
話到嘴邊,唐依依想到劉婷雲對她說的話,她猶豫了一下,“知道了。”
懷裡的女人不但沒有露出噁心的表qíng,也不反抗,秦正犀利的目光掃過她白皙的臉,停留幾瞬,藏著疑惑。
真是賤骨頭,這女人突然溫順了,他都產生懷疑。
唐依依被看的很不舒服,她從秦正臂彎底下鑽出去,剛邁開兩步就被一條手臂從後面摟住,整個人騰空。
“晚飯不用準備了。”
甩下一句話,秦正抱著唐依依,鉗制住她的掙扎,闊步上樓,留下眾人提心弔膽,不到兩分鐘,樓上又傳出了激烈的響動。
深夜唐依依才被放過,她的腿肚子有些打擺,慢吞吞出去倒水吃藥,確保萬無一失。
溫水滑進胃裡,吞的急了點,唐依依嗆的咳嗽,她緩緩靠著沙發坐上去,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想不通,快四十歲的男人怎麼會有那麼可怕的jīng力,來回反覆,沒完沒了,打樁般的節奏,她一度以為自己活不成了。
可偏偏每次她一睜眼,發現自己還活著,男人還在折騰,猛烈,兇殘,像嗜血的魔鬼。
令唐依依恐慌的是,她活到現在,分明沒有過感qíng經歷,也沒有愛過哪個人,甚至排斥身體觸碰。
但她在秦正的cao控之下,被帶進一個陌生的境地,隨之而來的感覺越發qiáng烈。
說不清道不明,又極度恐怖。
因為她發覺秦正了解她的身體,掌握著每一寸地方,勝過她自己。
那是一種詭異又驚悚的狀態。
唐依依閉上眼睛,她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有沒有挖秦正家的祖墳,但她知道,這輩子被秦正害了,像水蛭,一個勁的吸她的血,毫無人xing可言。
那是一種單方面的控制,和編寫的死程序一樣,沒有破解的辦法。
手裡的水杯被拿走,唐依依在秦正俯身湊近的前一刻退後。
秦正赤著jīng壯的上身,黑色西褲松垮,露出分明結實的腹肌和人魚線,猶如一張緊繃的弓,隨時發出攻擊。
他銜著一根煙,伸腳踢了一下旁邊的垃圾桶,藥盒上面的幾個字跳進眼皮底下。
一盒都吃完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吃的。
“唐依依,你倒是小心。”
“小心點好。”唐依依攏攏身上的棉質睡衣,“我不想哪天出什麼意外。”
聽出她話里的諷刺與憎惡,秦正的體內躥出一團火,他忽然笑了起來,“難不成你以為我想要跟你有個孩子?”
唐依依也笑出聲,“那就好。”
這個女人那一瞬間的qíng緒波動是鬆口氣,成天打著擺脫他的主意,恨不得背後長出一對翅膀,上天入地,秦正摩|挲了幾下手指,沉默的俯視過去。
他的呼吸粗重,雙眸生出森冷之意,沒有一絲溫度。
下一刻,秦正一把握住唐依依細白的腳踝,大力將她拖到身下,扛回房間。
第二天唐依依兩條腿的肌|ròu都輕微拉傷了,酸痛的厲害。
一個姿勢維持的時間過久導致的。
她喝著牛奶,眼睛往手機上瞟,看看一些奇聞趣事,新聞報導,只有這樣,她才覺得世界很大,苦bī的人很多,她不過是滄海一栗。
說白了,她就是想找點安慰。
不然這一天天的,容易抑鬱,絕望。
“唐小姐,先生jiāo代,您需要喝一整杯牛奶。”
管家適時過來。
唐依依無意義的扯了扯嘴皮子,把剩下的半杯喝了。
老男人很早就出門了,當時她還在做夢,醒來chuáng邊都是涼的。
“我已經喝完了。”見管家不走,唐依依端起空杯子,倒下來給他看,一滴不剩,行了吧。
管家沉得住氣,沒受唐依依嘲弄的言行影響,他示意對方看盤子裡的jī蛋。
氣氛兀然一僵。
唐依依的眉心擰了起來,頂著張難看的臉把jī蛋吃了,起身離開。
她跟管家發火,爭執也沒意思,做主的是那個男人,管家只是聽命行事。
立在桌邊的管家揮手讓傭人收拾餐具,他嘆口氣。
房裡的唐依依從衣櫥里拿了件西裝外套穿上,視線無意間落在一面牆壁上,記得那是一扇門,門後就是書房。
關上衣櫥,唐依依走過去,眼睛在牆的四周搜尋,沒看到什麼按鈕和門fèng,似乎這就是普通的牆壁。
奇怪,那天秦正是怎麼打開的……
唐依依突然去看四個牆角,又快速環顧周圍,房裡會不會按了攝像頭?
她的臉色變了變,無形的窒息感席捲而來,讓她無法呼吸。
幾乎是逃離的,唐依依抓了包出去。
青山早已領命,等候在車邊,一見到人,就彎著腰背拉開后座車門。
唐依依撇一眼,對方面容肅冷,隔著黑西裝,都能看出那身噴張的肌|ròu,具備一定的震懾力。
見人紋絲不動,青山垂落的眼皮抬了抬,“唐小姐。”
唐依依坐進車裡,砰的砸上車門。
青山還維持著那個姿勢,幾秒過後,他站直身子,走到另一邊,開門上車。
車裡靜默。
唐依依看著窗外,剛才她聞到青山身上的血腥味了,混著藥水味,應該是在早上受的懲罰。
以青山的xing子,對秦正絕無隱瞞。
他不敢,也不能。
唐依依垂了垂眼,昨天下午她沒跟青山說幾句話,唯一能讓秦正動怒的可能xing就是那碗豆腐腦了。
那個男人對自己的東西有可怕的占有yù。
到了公司,唐依依和平時一樣,坐在電腦前放空自己,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進入工作狀態。
她沒接到內線電話,也就沒去辦公室,直到開會的時候,才看到秦正,那身氣息尤其yīn沉,勝過今天yīn雲密布的天氣,再配上|下顎上的那道抓痕,越發猙獰,讓人不寒而慄。
高層們個個一臉怪異,又不敢盯著看,他們偷偷jiāo換眼色,開始目不斜視。
會議室籠罩著低氣壓,匯報工作的幾位高層分外謹慎,再次坐下來時,後心的衣服都濕透了。
秦正下意識伸手,唐依依無動於衷,沒像以前那樣,遞給他想看的文件,更別說提供什麼有價值的意見。
誰也不知道唐依依此時的心裡狀態。
她在自己條件反she去回應秦正的前一刻,qiáng行控制住了。
這會兒,她的心qíng糟糕,混亂,連秦正投過來的冰冷目光都沒發覺。
會議室里瀰漫的氣氛猝然凝結。
眾人抽一口涼氣,不明狀況。
秦正隨手把策劃書往前面一扔,眉間的yīn影深刻,暗沉,“中午之前,重新做一份給我。”
策劃部負責人一臉菜色,“是。”
離開會議室,秦正冷不丁轉身,跟在後面的唐依依穩住身形,抬頭看他。
面前的女人今天的打扮很簡單,白襯衣,黑色休閒西裝,長發束到肩後,妝容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口紅的顏色也是。
從頭到腳都那麼賞心悅目。
至於那身衣服之下,那是他一人的風景。
秦正摸了摸唐依依的耳垂,將那顆白色耳釘捻的溫熱,又去撫|摸她的脖子,沿著那根青色血管。
粗礪的觸感爬滿整個脖頸,唐依依受不了的起一身jī皮疙瘩。
半長,秦正面無表qíng吐出一句,“送一杯茶進來。”
唐依依如釋重負。
中午下班了,跟李眉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唐依依才能放鬆一下。
“聽說總裁在會議室發火了。”李眉滿臉八卦,“依依,當時你也在場,是發生了什麼嗎?”
唐依依吃著菜,“策劃部的方案不過關吧。”
李眉失望的哦了聲,“就這個啊,我還以為有什麼不尋常的事。”
她湊近幾分,拉長聲音,“那個……依依啊……”
“別唱了,”唐依依一臉黑線,“說吧。”
“那我可就真說了啊。”李眉清清嗓子,“你脖子上的吻|痕……”
她沒往下說,有點難為qíng。
唐依依差點噎住。
李眉嘟囔,“依依,你什麼時候談了一個,瞞的可真緊,我都不知道。”
唐依依沒了胃口。
“你男人也太猛了吧,把你脖子弄成那樣。”李眉還在那說,“難怪你不跟陸啟之繼續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