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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句她沒說。
但意思明了。
劉婷雲就看到秦正如同古井的眼眸里出現波動,清晰又深沉。
就連他周身冷冽的氣息都變的柔和了。
好半天,劉婷雲才回神。
“那我打個電話。”
腳步聲消失,秦正就把唐依依抱住,禁錮在臂彎里,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昨晚夢到我了嗎?”
“我沒做夢。”
秦正的面部微抽,他嘆息,好似有多可憐,“你不在,我睡不著。”
唐依依說,“習慣了就好了。”
秦正低聲道,“不想習慣。”
唐依依拿他沒辦法。
打完電話,劉婷雲帶唐依依和秦正去了她的酒莊。
車子開了不到十分鐘,秦正的頭靠著唐依依,呼吸均勻。
劉婷雲看後視鏡,小聲問,“他睡著了?”
唐依依嗯一聲,噴灑在脖子裡的呼吸讓她很癢,她挪了挪身子,腰被摟住,收緊了。
“別動。”男人闔著眼帘,長長的睫毛搭下來,因沒有休息好留下的青色越發明顯。
他即便是睡著了,也保留一份意識,確保身邊的人在。
唐依依沒再動,手腳發麻。
車裡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劉婷雲轉著方向盤,她忽然問,“依依,你喜歡上秦正了是嗎?”
篤定的語氣。
有些事是旁觀者清。
從她看秦正的眼神里可以看的出來,和以前不同,沒有反感和厭惡。
唐依依沉默了,許久,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喜歡了。”
男人的呼吸微滯,又極快地恢復。
劉婷雲沒有露出意外的表qíng,而是擔憂,“秦正有跟你提那個女人嗎?”和依依長的特別像的,她還記得。
唐依依的神色一僵,“沒有那個女人。”
她的聲音裡帶有歉意,“婷雲,我騙了你。”
“那個女人是我。”
劉婷雲一愣,“我就說嘛,哪來那麼像的……”
“那你跟秦正真的是扯不清了。”
沒問唐依依的過去,劉婷雲雖然好奇,但她不想去揭唐依依的傷疤,只好自己消化這個消息。
唐依依閉了閉眼,“所以我認了。”
“一輩子說長,就很長,說短,會很短,”劉婷雲說,“我看秦正根本離不開你。”
唐依依翹唇,“我知道。”
“他離不開我,我也沒辦法離開他。”
劉婷雲看後視鏡,發現唐依依說那話的時候,臉上是掛著笑意的,她聽著以為是悲觀的,可似乎不是。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誰也不知道唐依依是什麼感受,除了她自己。
想起什麼,劉婷雲說,“今天你倆要約會啊,酒莊的酒隨便喝。”
跟秦正約會,唐依依想像不出那個畫面。
☆、第65章不給我碰
車子抵達酒莊,唐依依手腳發麻,她推推睡了一路的男人。
“到了?”
秦正慵懶的睜開眼帘,臉埋在唐依依的脖子裡輕輕蹭了蹭。
近似是無意識的動作,讓車內氣氛一變。
沖唐依依使了個眼色,劉婷雲先下車了。
唐依依收到劉婷雲曖|昧的眼神,頓時感到無語。
耳朵一熱,秦正親著她的耳垂,不輕不重的吸|吮。
唐依依吸口氣,她掐住秦正伸到衣服里的手,“你想gān什麼?”
秦正的嗓音低啞,裹挾著可怕的yù|望,“想gān|你。”
早在親耳聽到那聲“喜歡”時,秦正就血液沸騰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克制住沒有立即去吻她,疼她,而是繼續裝睡,當作什麼都沒聽到。
唐依依一臉冰霜。
這個老男人越來越無恥了。
後背一涼,唐依依見秦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眸光說不出的深沉,那裡面有什麼噴涌而出,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發覺她在害怕,秦正忽而退開,背脊倚著皮椅,笑的迷人,“別生氣,我只是想想。”
唐依依的臉色並未好轉,因為危機感還在。
不知怎的,她感覺這個男人想把她生吞活剝了。
“不給我碰,還不准我想嗎?”秦正伸手整理唐依依的領口,指腹划過她的脖頸,鎖骨,他開口,嗓音磁xing,還有幾分委屈的嘆息,“很疼。”
眼睛冷冷一掃,唐依依臉不紅心不跳,“你自己揉揉。”
滿臉黑線,秦正解開襯衫的兩粒扣子,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他靠近,唇貼在唐依依耳廓邊,“幫我,嗯?”
最後一個音從喉嚨里震出,格外的xing|感,蠱|惑,極易讓人意|亂|qíng|迷,不能自已。
唐依依轉頭,快速打開車門,不忘甩下一句,“冷靜了再下來。”
秦正撐著額角,又笑著搖了搖頭。
那個女人總能折磨他。
想起了什麼,秦正的唇角揚起,眸子裡浮現一抹溫柔。
他半闔著眼,獨自品位起“喜歡”那兩個字,心口猶如灌入一股暖流,淌過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美好的讓秦正抑制不住,不禁笑了起來。
他在等她接受,等她愛上。
到那一天,唐依依不再有顧忌,遲疑,害怕,會站在他面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喜歡他,要和他分享後半輩子。
立在一望無際的葡萄園旁,唐依依跟劉婷雲一同享受眼前的美景。
“怎麼樣,還行吧?”
“很不錯。”
劉婷雲說,“以前我不太會喝葡萄酒,這個酒莊是ben給的想法。”
唐依依看看身後的城堡,“飲食城不打算開了?”
劉婷雲弄開微亂的髮絲,“過幾年再看。”
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創業,困難重重,ben幫了她很多,給她提供各方面的資源,多次鼓勵她,把她帶進葡萄酒的世界。
從那以後,她便沉迷了。
現在酒莊的運行慢慢穩定,形勢見好,他們的關係卻崩了。
眯了眯眼,唐依依的眼睛一亮,“葡萄熟了。”
劉婷雲的神qíng輕鬆,“到季節了。”
“這片園子的葡萄很甜,那片有點酸,一會兒你嘗嘗。”
唐依依興致很高,“好啊。”
劉婷雲望了望車子方向,“秦正還待在車裡做什麼?”
唐依依的神qíng有些異樣。
“可能在打電話吧。”
劉婷雲狐疑的盯著唐依依,唐依依被她盯的哪兒都不對勁。
“婷雲,你這裡只生產紅葡萄酒嗎?”
“紅的白的都有。”劉婷雲的注意力被轉移,“我記得你是喜歡喝白的吧。”
“待會兒給你拿幾瓶品品,喜歡喝的話,帶點回去。”
唐依依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車門拉開,男人下車,眉宇間蘊著穩重淡漠,一身高貴冷峻,禁|yù又拒人千里,跟車裡沒有節制的一面判若兩人。
他闊步走到唐依依身邊,昂首道,“走吧。”
唐依依瞥一眼,秦正對她勾了勾唇,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手機響了,秦正落後幾步接電話,面無表qíng,聲音里沒有溫度。
唐依依跟劉婷雲走在前頭。
“他現在做什麼事,會徵求你的意見嗎?”
“嗯。”和過去相比,好太多了。
“那還行。”劉婷雲小聲說,“秦正那種人,習慣了被人仰視,高高在上久了,喜歡掌控一切,要慢慢調|教。”
唐依依抓出一個詭異的詞,“調|教?”
劉婷雲點頭,“對啊。”
她剛要滔滔不絕,又突然止住。
“我一直在失敗,從未成功過。”劉婷雲一臉遺憾的表qíng,“沒經驗可傳授給你。”
她咧嘴笑,“親愛的,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了。”
唐依依的臉一抽。
要她調|教秦正,恐怕是她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大的難題。
而且,一樣米養百樣人,不可能依照教科書去一一修整,改變。
由於劉婷雲提前打過招呼,城堡里的工作人員早有準備,擺上了葡萄酒。
唐依依淺抿一口葡萄酒,任由那點酸味在舌尖上蔓延,慢慢地,有絲絲的甜滲了出來。
“七號酒莊會舉辦一個品酒的活動。”劉婷雲輕晃酒杯,“要不要留下來看看?”
唐依依沉吟,那就是兩天後,“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