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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依依邊吃邊問,“石特助,你什麼時候進slm的?”
心裡一個激靈,石進面上不動聲色,“我是兩年前才進slm的。”
唐依依哦了一聲,兩年前,那是在那個人離開之後。
“你見過她嗎?”
知道唐依依口中所指的她是誰,石進神qíng怪異,“沒有。”
唐依依吃了兩塊三文魚,繼續跟石進聊天,餘光落在管家身上。
管家垂手聽著,始終沒有露出一絲一毫表qíng變化。
離開別墅,石進拿手機匯報qíng況,詳細到他跟唐依依的每一句對話。
“總裁,屬下什麼都沒說。”
秦正的回答卻令人吃驚,“以後她問什麼,你照實說。”
石進愣了愣,“是。”
掛斷電話,秦正半闔眼眸,抽了一口雪茄,他要不惜一切手段把唐依依bī到無路可退,讓她面對現實,再也不能自我逃避。
那樣她就躲不掉過去的所有了。
“剛才老鍾通知我,新來了倆個小姑娘。”薛五翹著腿,“我就不要了,倆都給你。”
秦正吞雲吐霧,“沒興趣。”
二十歲以下的,在他眼裡都是小孩子,他沒有戀|童|癖,對發育不良的小女孩無感,即便是唐依依,也是等到她長大,蛻變了,他才要了她。
薛五扯嘴角,“真不看看?”
秦正夾走雪茄,冷睨他一眼,薛五攤手,“那算了。”
“不是我對唐依依有成見,她留指甲是不是專門為了撓你的?”
秦正的眼角輕微抽了抽,身上的抓痕有作痛的跡象。
他的面上是無所謂的樣子,“撓兩下就撓兩下吧。”
兩下?薛五咂嘴,“你出門沒看鏡子嗎,你都快成花貓了。”
秦正面無表qíng。
一聽到貓這個字,他就產生厭惡感,那隻肥貓得寸進尺,還向他挑釁,死扒著唐依依不走。
對現在唐依依而言,他連那貓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仰頭灌下一杯伏特加,秦正捋了捋額發,胸口發堵。
今天他出來這麼長時間,那女人高興壞了。
“我前兩天跟你提的那個……”
薛五摸了摸嘴唇,眼中閃過興味,“唐依依的室友,劉婷雲,我查到了好玩的東西。”
“劉婷雲有個男人,在y市工作,倆人異地談了六七年了,她不知道他倆之間還有一個女人,早跟那男的睡chuáng上了。”
“嘖嘖,你說我要是把她那男人跟別的女人搞到一起的事透露給她,她會怎麼著?”
想想就興奮,薛五一臉算計。
秦正淡聲警告,“你玩可以,別把唐依依牽扯進去。”
薛五一副誇張的表qíng,“我哪敢啊。”
那唐依依是他最不想招惹的一種女人,有迷|惑人心的外表,卻是最琢磨不透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反咬他一口。
“唐依依應該很快就能想起來了吧。”
秦正開口,“不會太久。”
薛五心想,想起來未必就是好事,過去的唐依依工作上面無可挑剔,生活中卻過的麻木。
這女人對男人有沒有心,不用說,一個眼神就能看的出來。
唐依依顯然沒有。
“斯伯特的名聲那麼大,也沒能一次讓唐依依恢復。”薛五的臉上湧出幾分狠毒之色,“要不要帶陸啟之過來,讓他給唐依依看看。”
秦正搖頭,“暫時不動。”
那個領域他沒有涉足過,萬一陸啟之存心玩貓膩,qíng況就麻煩了。
和薛五分開,秦正在市里轉了一圈才回去。
沒有在房裡看到人,花園也沒有,他眉間的戾氣瞬間就涌了出來,“人呢?”
管家過來說,“先生,唐小姐出去了。”
“出去了?”秦正的面色冰寒,“誰準的?”
後背一涼,管家yù言又止,“先生,如果管束太嚴,唐小姐會……”
秦正冷冷的說,“你管的有點多了。”
管家噤聲。
秦正閉了閉眼,額角青筋bào起,他克制著自己的qíng緒,有青山跟著,那女人跑不了。
晚上八點多,唐依依逛累了回來,整棟別墅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她的第一反應是停電了,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青山,大家都放假了?”
落後一步的青山低著頭,面容冷峻,他的舌尖掃過口腔內|壁,隱隱還殘留下午吃過的豆腐花的味道。
那味道是他頭一次品嘗,揮之不去,gān擾了他的思維,促使他違背命令,多說了一句,“先生在等你。”
這時,唐依依的手已經推開客廳大門,在嗆鼻的煙糙味里,看見了沙發上的男人。
“回來了。”
☆、第24章 無所謂
黑暗能讓一切感官更加敏銳,任何細微的聲響都會被捕捉到,穿透氣流,竄進耳膜里的時候已經放大數倍。
就連籠罩的寒意都實質化,如一根根冰凌子,朝唐依依刺去,將她釘在原地,打穿骨fèng,凍僵了。
深吸一口氣,唐依依放下提著的貓糧,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找到遙控器開燈。
客廳瞬間和黑暗剝離。
男人倚著沙發,唇邊叼著一根煙,那身黑色西裝領口敞開,立體深邃的輪廓線條凌厲,氣息bào戾。
站在兩側的管家和傭人也跟著bào露在燈光之下,以及他們每個人面部的不安。
唐依依看到桌上的菸灰缸里全是菸頭,已經塞滿,有幾根散落在旁邊,她頭皮發麻。
垂著眼瞼,秦正嗓音gān啞,“去哪兒了?”
唐依依抿唇,“富貴園。”
秦正彈彈煙身,“買的什麼?”
唐依依說,“貓糧。”
她這麼老實,以前是再正常不過,現在卻格外的稀奇,秦正終於掀了掀眼皮,墨黑的眸子寒冷,如毒蛇般盯住立在燈下的女人。
在外面瘋了一下午了,白色袖口有幾塊污漬,胸前沾著一點油跡,可見好吃好喝,過的是相當好。
知道給那胖貓買吃的,怎麼就沒想想他?
腦子裡猝然冒出這個念頭,裹著清晰的怨氣,而不是單純的憤怒,秦正微怔,竟是僵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唐依依見沙發上的人沒動靜,她脫掉腳上的高跟鞋,換上拖鞋,又去倒水喝。
等她喝完大半杯涼開水,對方還是沒有反應,像是……發呆?
意識到這點,唐依依詭異的瞥了一眼,不會上趕著找不自在,她拿著新買的貓糧去富貴的小屋了。
客廳又恢復死寂。
管家在心裡斟酌著,最後還是決定閉口不言,以免讓局面惡化。
先生從外頭回來,在知道唐小姐離開後,他把桌子踢開了,砸掉幾件價值連城的收藏品,就獨自坐在沙發上抽菸,過一會兒就看看私人手機。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先生在等唐小姐的電話,結果天黑了,手機都沒響過。
生氣是難免的,被冷落了。
這恐怕是先生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體會一次也好。
以後應該會經常體會,慢慢就習慣了。
就和臉上的抓痕一樣。
門口的青山背脊線挺直,等候問話。
下午他一直跟著唐依依,從富貴園到魚龍街,在巷子裡走走停停,期間唐依依沒有和誰見面,只是吃過很多小鋪子裡的食物。
也給他買了一份豆腐腦,他一開始是拒絕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接受了。
骨節突出的手指動了動,青山斂眉,唐依依原本變的跟以前截然不同,現在又開始往回走了。
可能過幾天,十幾天,又或者是幾個月,也許就在下一刻,唐依依會變回原樣。
誰也不能確定。
秦正呆坐了許久,發現面前的女人又不見了,他霍然起身,yù要上樓。
管家出聲道,“唐小姐在富貴那裡。”
高大的身形一頓,秦正改變方向,直奔左側。
富貴正在享受新口味,冷不丁感覺到一股殺氣從背後靠近,它的腿一蹬,蹭的躥到唐依依懷裡。
唐依依連忙抱住它,聽到一串腳步聲,不回頭都知道來人是誰。
“過來。”
身後傳來一道低冽的聲音,帶有一貫的qiáng勢,不允許違背的口吻,唐依依蹙了蹙眉,把富貴放到窩裡。
動物的直覺讓它感到危險,富貴瑟瑟發抖,抓著唐依依的袖子不鬆開。
唐依依摸摸富貴,“沒事。”
她站起身,看著門口的秦正,“富貴膽子小。”
眯眼看她,秦正淡淡道,“它的主人膽子倒是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