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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少那人多qíng,也無qíng,今天可以把你寵上天,明天就能把你踩到腳下,看都不看一眼。”
“我真沒想到,劉婷雲也跟他有關係,看起來還不一般。”
“薛少有家庭,那女的還是個富家千金,看到這報導,估計有的鬧。”
“哎你們說,那女的會不會來找劉婷雲?罵她是小三?”
“肯定啊哈哈哈哈哈——”
“所以說劉婷雲簑啊!那麼多女人跟過薛少,就她被登報,鬧的沸沸揚揚。”
“不管怎麼說,劉婷雲這次是火了。”
群演這邊也沒消停,聊的都是沒有營養,且不切實際的內容。
有的唏噓,有的驚訝,有的不屑,有的抱以事不關己的心態,也有的純粹在看熱鬧。
休息室,劉婷雲摳著手機鑽,忍住想把手機砸出去的衝動。
麻痹,碰到薛五,她就沒好事。
手機鈴聲響起,劉婷雲看到來電顯示,她深呼吸,按下接聽鍵。
“總監,早上好。”
“報導看了?”
“嗯。”
“公司這邊公關部會給你處理,你安心拍戲,不要跟媒體正面接觸。”
劉婷雲愕然了一瞬,“我會的。”
掛掉電話,她啃著下嘴唇,心裡泛起疑慮。
總監竟然親自聯繫她,不但沒有質問,還用安慰的語氣跟她說話。
真是奇了怪了。
片刻後,唐依依打來電話。
劉婷雲示意助理給她拿水杯,“那些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嘴巴長在她們臉上,我也不能拿膠布給封了。”
唐依依說,“你公司沒為難你吧?”
劉婷雲說,“沒有。”
“發生這事,總監剛找過我,態度非常好。”她頓了頓,“依依,是不是你讓秦正跟我公司jiāo代了什麼?”
唐依依說,“我沒跟他提。”
“可能是薛五。”
劉婷雲差點把嘴裡的一口水全噴出去。
“不行,依依,我現在一聽到他的名字,手就癢。”
唐依依在手機那頭笑,又認真的說,語氣篤定,“huáng筱會去找你,婷雲,你心裡有個數。”
劉婷雲說,“我知道了。”
下午,劉婷雲出席某品牌的活動現場,柳憐也在,一身非常有心機的搶鏡禮服,領口開到肚|臍眼。
兩人前後在攝像機前亮相,風格不同,擺出的姿勢倒差不多,目的都是為了美。
從台子上下來,柳憐叫住劉婷雲,“你做了我早就想做的。”又不敢做的。
大快人心。
劉婷雲抽嘴。
柳憐端著優雅的神態,“劉婷雲,勸你一句,薛少那種人不講qíng面,他說結束,那就真的結束了,你怎麼祈求都沒用。”
當初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寵溺,熱qíng,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結果對方一句“寶貝,我們結束了”,她就被扔開。
起初她還以為對方會再找她,畢竟之前對她那麼好。
直到她看見那個男人跟另一個女人親熱,和對著她的時候一模一樣,連稱呼都是。
她才徹底認清現實。
劉婷雲說,“我跟他不是你……”
話聲突然停止,她想,沒必要解釋。
柳憐問,“什麼?”
劉婷雲搖頭,“沒什麼。”
柳憐的聲音很小,“你跟了他多久?”
她想知道,劉婷雲沒有沒超過自己。
比較的心理在許多事上都不受控制,譬如男人。
臉色微冷,劉婷雲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尤其是和薛五有關。
“柳憐,你不覺得你問的事跟你毫無關係嗎?”
柳憐伸手,撥了撥披肩長發,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失態。
“這有什麼,不願意說就算了。”
她踩著寶石藍的高跟鞋離開。
站在原地,劉婷雲的視線觸及地面,調整了qíng緒才抬頭,若無其事的和熟人打招呼。
沒過兩天,劉婷雲回公寓拿點衣服,下樓時被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擋住。
直覺告訴劉婷雲,面前這穿著華貴的女人就是薛五的妻子,huáng筱。
對方是有備而來。
不然沒那麼巧。
她好不容易有時間,回來一趟,就碰上了。
“劉小姐,方便找個地方坐下來,跟我喝杯咖啡嗎?”
耳邊的聲音輕輕柔柔,劉婷雲沒推脫,“好。”
她清楚,要想把事了了,就必須把話挑明。
咖啡廳里靜悄悄的,只有一桌飄著香氣。
劉婷雲攪著咖啡,抓住主動權,“有話直說。”
對面的女人摘下墨鏡,露出姣好的年輕面容,“你好,我叫huáng筱。”
劉婷雲抬眼,驚訝對方jīng致的五官和那身高潔的氣質,薛五真是好福氣,能娶到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
只是,這個女人身上有一股讓人難以產生好感的東西。
“劉小姐,我不知道你跟我丈夫是怎麼認識的,”huáng筱直入主題,“也不知道你們認識了多久,發展到哪一層關係。”
“但那篇報導給我帶來了困擾,包括我們兩家,親朋好友也頻繁過問。”
薛五的風流史不是什麼秘密,即便如此,被推向輿論最頂端,掀起軒然大波是頭一次。
不止她在朋友面前尷尬,就連家人也因此遭受非議。
以前薛五也jiāo往過公眾人物,被拍過,但不是模糊,就是直接封住了報社的口,這次的照片最先起於網上。
不知道怎麼回事,huáng筱有種錯覺,薛五是知qíng的,並且不gān涉,任由事qíng發展,好像是他指使的。
那種錯覺揮之不去。
儘管沒有理由。
劉婷雲喝了口咖啡,“所以?”
huáng筱臉上的笑容不減,“條件優秀的男人的確具備很大的吸引力。”
那意思是說,劉婷雲勾|引的薛五。
劉婷雲有點想吐。
世上沒男人了,她都不會對薛五動心思。
huáng筱繼續,“劉小姐演的電視我有看,很不錯。”
“演藝圈很大,人才濟濟,近兩年是有些條件好的新人一夜走紅,很快成為一線明星,但那種機遇不是誰都能碰到的。”
“條件一般的,想出人頭地,大紅大紫確實不容易,我有個朋友是編劇,名氣不小,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劉婷雲摩|挲著杯子,huáng筱認為她想用身體從薛五那裡得到名譽,金錢。
侮rǔ人的方法倒是直接。
“說完了?”
huáng筱點頭,端著高雅的姿態,“我希望劉小姐能明白。”
劉婷雲冷笑,裹著刻薄之意,“你把薛五當個寶,不代表別人也跟你一樣。”
“他在我這裡,屁都不是。”
探究片刻,huáng筱鬆口氣,“不好意思,我剛才言語有些過激了。”
劉婷雲說,“理解。”
她將咖啡往桌上一丟,“我還有事。”
huáng筱識趣的站起來,拿著包笑道,“慢走。”
走開兩步,劉婷雲沒回頭,“薛太太,不管你信不信,其他女人或許會覬覦你的位置,但我絕對不會。”
huáng筱往後一靠,臉上的優越感dàng然無存。
如果可以,她真的一點都不想應付這種場面。
以一個不受丈夫重視的可悲妻子形象和別的女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去討論她的丈夫,甚至戴上面具,遮蓋那些寂寞和悲涼。
想方設法將自己放在勝利的一方,緊緊攥著那一點自尊,驕傲。
眼眶發紅,huáng筱用手遮住臉,又去洗手間,出來時眼睛紅腫。
她希望這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也是最後一次。
秋風蕭瑟,樹葉枯huáng,涼氣無影無形。
周末早上,唐依依出門跑步,買了早餐往回走,有幾個陌生男人朝她走近。
“你是唐依依吧?”
唐依依喘了幾口氣,呼吸漸漸平穩,不動聲色的審視。
為首的中年人拿出一物,“看看,這是唐希,也就是你妹妹立的字據,上面還有你媽按的手印。”
“你爸欠的五百萬,她們說你能……”
唐依依的心頭猶如被一塊寒冰砸到,“我跟她們沒有關係。”
中年人一愣,“沒有關係?”
“逗我呢!”他露出一口帶著煙漬的牙齒,“唐希說你是她姐,親姐。”
“你們姐妹倆這唱的哪出我沒興趣,我就想知道這錢到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