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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
唐依依感覺秦正比她還緊張,“差不多就行了。”
秦正繼續剪唐依依的食指,越來越順利。
把十根手指修剪完了,秦正又開始給唐依依剪腳指甲。
唐依依的腳瘦長,腳背不是那種寬且ròu多的,屬於穿皮鞋很好看的那一類。
托住唐依依的腳,秦正將一張紙鋪到下面,神qíng認真。
他的動作很小心,怕自己的手臂碰到唐依依左腳的石膏。
唐依依全程不動。
捏住他的腳,秦正口上說,“這邊有點水腫。”
唐依依,“嗯。”
掌心輕壓上去,秦正認真給唐依依按捏。
“有沒有舒服一點?”
唐依依隨口說,“有吧。”
秦正的眉梢一挑,“有,還是沒有?”
唐依依說,“不確定。”
時間太短,沒感覺。
秦正又按了一會兒,唐依依的回答確定了。
“我出去一下。”秦正站起身,淡聲道,“很快就回來。”
他面不改色的走出病房,撩起上衣,纏在腹部的紗布上面泛著一片猩紅,傷口滲出血了。
應該是剛才沒注意,腰彎的太低,口子裂開了。
秦正的眉心擰了起來,叫青山去通知醫生。
醫生來的快,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qíng況,他習以為常的拆下紗布,叮囑幾句。
那些話秦正聽的都能背了。
“行了,我知道。”
醫生偷偷抽嘴。
處理好傷口,秦正回去給唐依依倒水。
唐依依勉qiáng喝了兩口,她現在解決生理問題很不方便,壓根就不想喝水。
“不能怕麻煩,就刻意減少喝水的次數。”
秦正監督唐依依喝完水,轉述醫生jiāo代的內容,包括對身體造成的相關危害。
唐依依任由秦正給她整理衣褲,從裡到外,從下到上。
一次兩次……
次數一多,唐依依沒了開始的僵硬和彆扭,淡定了。
但絕不包括擦洗身子。
秦正端著盆,腕部搭著塊gān毛巾,投在唐依依身上的目光尤其炙熱,像是要把她吞了。
放下盆,秦正抬手給唐依依解開一粒扣子。
他又去解第二粒,第三粒……
始終維持著不快不慢的節奏。
扣子全部解完,唐依依聽到秦正吞咽口水的聲音。
她出聲警告,“別在我面前發|qíng。”
秦正遺憾的嘆息,“來不及了。”
☆、第54章 沒有回頭路
'視線觸及秦正,唐依依立刻往上看,“叫小吳來!”
她反應慢半拍,才想起來自己的脖子能動了,而後立刻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直視秦正。
“沒有小吳。”秦正斂眉,慢條斯理告訴唐依依,“也沒有小張,小王,小李。”
他的唇邊噙著笑,姿態儒雅,帶有常年久居上位的魅力。
“只有我。”
後腦勺被托住,唐依依gān瞪著秦正,看他靠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我看看。”
秦正把唐依依的臉輕輕抬起,那些傷都完全bào露在他的眼皮底下,已經痊癒了,長出了淺淺的ròu粉色。
“好的差不多了。”
“噢。”
從醫院醒來到現在,這段時間唐依依一次都沒照過鏡子。
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臉傷成什麼樣,是不是慘不忍睹。
僅能從來看望她的劉婷雲他們,和醫生護士的臉上找到點可查的蛛絲馬跡。
挺有看頭,但應該沒到不能見人的地步。
脖子上的涼意一下子就把唐依依的三魂六魄扯亂,她打了個寒戰,jī皮疙瘩全起來了,覆在了皮|膚上面。
“冷嗎?”
秦正摸到唐依依布滿小疙瘩的細白脖子,“沒事,很快就能出汗。”
唐依依的胸口起伏漸快,“秦正,你趁人之危,算什麼君子?”
“君子?”秦正好似聽到什麼好笑且新鮮的話,“你看我像君子嗎?”
他做出認真思考的樣子,“我記得,你對我的評價是,人模狗樣,衣冠禽shòu。”
唐依依的眼角狠狠一抽。
這男人什麼時候知道的?還在心裡給她一筆筆的記著。
下一秒,唐依依就沒法去想別的。
秦正磨|蹭著唐依依的兩片唇,不輕不重的維持現狀,仿佛是有所顧忌。
正當唐依依感到一絲鬆懈時,他靈巧且qiáng勢地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在溫柔與兇狠之間遊走。
秦正沒有向過去每一次那樣,深nüè唐依依,不放過她的口腔每一寸,重重碾壓她的喉嚨,單方面把她送到窒息的邊緣。
這次他由始至終都是睜著眼帘的,深沉灼熱的眸光在唐依依的臉上駐留,一旦發現她有不舒服的跡象,他就放緩節奏,近似有著纏|綿的味道。
許久,秦正退開,享受唐依依的餘溫,他抵著她的鼻尖,啞聲說。
“不行,我們只能點到為止了。”
秦正站起身,闊步走進洗手間,在裡面待了很長時間。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他沒關門。
男人壓制的低喘一直在耳邊響著,唐依依又不能動,不得不聽了個全套。
秦正出來,雙手濕答答的,他抽了幾張紙巾,在唐依依面前擦拭。
“等你好了,我們再好好做一天,嗯?”
唐依依不搭理他。
“我還記得,”秦正的眼眸微微一眯,“你喜歡在我身上,我抱著你。”
唐依依冷眼一撩,“顯然是你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秦正沒計較,而是低笑出聲。
這個女人能和他抬槓了,是個很不錯的開始。
他捲起毛衣袖口,把唐依依的衣服攏攏,“水涼了,你等我一下,我再去換一盆。”
看秦正有模有樣,唐依依知道自己是真的躲不過了。
衣服褪去,秦正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唐依依身上,很癢,連濕毛巾的觸感都不能把那種感覺蓋下去。
“把身體放鬆,不要繃著,我給你捏捏。”秦正的動作早已不生疏,口上說,“你這個樣子,我見過無數次了。”
“從頭髮絲到腳趾頭,就沒有我沒碰過的。”
唐依依在秦正面前,如同初生的嬰兒。
她的臉滾熱,尷尬的不行。
兩分鐘後,唐依依的全身都紅了。
五分鐘後,她已經面對現狀。
“左胳膊已經擦過了。”
“是嗎?”
“是啊!”
“那再擦一遍。”
以上就是他們簡單直白的對話內容。
整個過程中的jiāo流都大同小異。
一個多小時,唐依依被上下左右擦洗,她身上的溫度久高不下,全程都在忍受折磨。
如果秦正的目光能實質化,她已經被他cao控多遍。
秦正去倒水回來,袖口隨意卷著,露出一截jīng實的手臂,很難讓人從他身上聯想到冷酷,殘|bào,不近人qíng這些形容詞。
唐依依的身子擦過了,被按捏的很舒服,也換了一身gān淨的衣衫,扣子一粒粒的扣的嚴實,她從頭到腳都散發著秦正碰過的氣息。
四目相視,靜默在蔓延。
凝視著唐依依,秦正低低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樣不是很好嗎?”
唐依依說,“你不覺得少了點什麼?”
秦正的唇角猝然一抿。
良久,他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看來還是我做的不夠。”
唐依依說,“秦正,我覺得……”
秦正驀地出聲制止,“我去問問醫生,你的康復qíng況。”
說完就走,他的步伐極快,像是在逃。
唐依依看著天花板,她和秦正認識二十多年,在一塊二十多年。
從過去,到現在,看似是改變了,但又沒變,依然糾纏不清。
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離開病房,秦正立在走廊,背影挺拔,落寞,決絕,偏執。
有些事,你拼盡全力去做了,不見得能得到相應的成果。
儘管如此,他還是會去做。
“不能了……”
秦正低低的喃喃了一句,事到如今,幾十年過去,他不能再放開唐依依了。
這條路是單行道,只能往前。
就算是爬幾個月,幾年,幾十年,他也要爬到唐依依面前,告訴她,“看,你註定是我的。”
他決不允許有任何東西橫亘在他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