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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開chuī到眼前的一縷頭髮,張小暉離開季時,往進來的方向走,有些東西是不能輕易試的。
忽然想起了什麼,張小暉自言自語,“早知道當初就不逃課了。”
不然她是可以躲開肌|ròu男那一下的。
季時沒聽清,他接了一個電話,不快不慢的走在張小暉後面,有車子經過時,他會拽拽張小暉的衣服。
回到酒店,兩人進了各自的房間。
張小暉準備關門,季時突然按住門框,“他碰了你幾下?”
明白所指的是什麼,張小暉說,“一下。”
她蹙起雙眉,“季時,你問這個gān什麼?”
季時睨了一眼,“隨便問問。”
“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去找那男的?”他哼一聲,不知道在跟誰生氣,“放心,我沒那麼幼稚。”
張小暉覺得也是,季時不可能那麼做。
過了十幾分鐘,季時出去了一趟。
又在半個多小時後,他回來了。
從前,張小暉身邊有宋明修,他旁觀。
現在不一樣,他想加入,也正在努力加入,且一定要加入,能欺負張小暉的,除了他,誰都不行。
季時邊往浴室走,邊扯褲子皮帶,難得離這麼近,回a市就不行了。
晚上不想就這麼過了,要想辦法進張小暉的房間。
當然,他過去也行。
要好好想想。
浴室里的水聲響了沒多久,夾雜起男人的喘息,沉重,粗急。
持續了許久,傳出一擊悶哼聲。
季時半闔著眼皮清洗污濁。
他匆匆擦gān身上的水,甩了毛巾出去。
“剛結束一段感qíng的女人脆弱,不能受刺激,防線低……”
季時盯著手機,他的脊背離開chuáng單,念出聲,“迷茫?qíng緒低cháo?消極?”
越往後,音調越高,尾音直線上揚,儘是懷疑。
他回憶今天一天所發生的,那個女人似乎在大多時候都很正常,偶爾躲避他的存在。
懂得隱藏自己了。
季時重新躺回去,把手機丟到一邊,又把手機拿起來。
對門房間,張小暉在剪手指甲,常年的習慣使然,她剪的認真,耐心的磨圓了,手機的響動驚擾她的思緒。
【在gān什麼?】
張小暉繼續剪指甲,過了會,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的頭有點疼,你能不能來我房間看看我?”
張小暉把指甲刀放柜子上,說了句通用的話,“多喝水。”
那頭的季時,“……”
他從chuáng上站起來,“張小暉,你就算不喜歡我,我也是你同學,你同胞,連一點愛心都不能給嗎?”
同胞都扯出來了,張小暉的嘴一抽,“那你的頭是怎麼個疼法?”
靜了幾秒,季時的聲音想起,“一陣一陣的,像錘子錘。”
“初中那會兒,幾年級來著?”張小暉忽然提起過去的事,“有一天我的自行車丟了……”
季時的語氣確定,毫不遮掩的嘲笑,“初二,你那破自行車都有人偷。”
兩人聊了一些事,聊著聊著,時間就過的很快。
張小暉問,“頭還疼嗎?”
季時嗯了聲,一副痛苦不堪,就快死了的口吻,“疼,更疼了,你來吧。”
張小暉問,“什麼感覺?”
對門的季時一臉懵bī,“……”
cao,他那會兒是隨便想的,現在想不起來了。
“像針扎的疼,一直疼。”
張小暉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我看你是需要拿針扎一下。”
她差點就信了。
聽著嘟嘟聲,季時的額角抽了抽。
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打擊。
張小暉還會跟他用計,他低估了。
計劃失敗,季時在房裡來回踱步,越閒越想,越想就越渴,gān脆趴地上坐起了伏地挺身。
後半夜,熟睡的張小暉被手機鈴聲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去摸手機,一看時間,凌晨三點多,來電顯示還在閃動。
費力把眼皮撐開,張小暉半坐著接電話,“季時,你……”
電話另一頭,男人出聲打斷,“我胃疼,你能不能過來?”
張小暉抓頭髮的動作一頓,她的口氣不好,“這回又換成胃疼了?下回是不是要說肚子疼?”
“你多大了季時,還玩這種事有意思嗎?”
“小暉,我是真的胃疼。”
季時也是作,演了一把láng來了的故事,第一次是騙張小暉,後來沒過多久,胃真的疼了。
他不想去醫院,來時匆忙,藥也沒帶,本來想撐過去,但可能是白天沒吃什麼東西,胃痛的痙攣。
人一生病,就虛弱,多愁傷感。
男人也一樣。
季時現在特別想張小暉在他身邊,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能嗅到她的氣息。
那邊有類似杯子打翻在地的聲響,張小暉坐直身體,“季時?”
傳來的喘氣聲粗重,一聲一聲。
察覺到有些不對,張小暉蹙了蹙眉心,猶豫了一瞬,她起身找外套。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更不會有顧慮,季時在她眼裡,還是當年目中無人的壞小孩。
自從今天季時說了那些話,她就不得不把季時當做一個成年男xing看。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不合適。
走到門口時,張小暉低頭看看自己,她又退回去,穿戴整齊才出門。
站在對面,張小暉抬手敲門,心裡想著,如果季時騙她,她肯定揍他,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出來的男人半死不活。
張小暉一怔,還真病了,“是胃疼?”
季時鼻子裡發出一個音,沉沉的,難受。
“那怎麼不去醫院?”張小暉看看他,一臉病|態,挺慘的。
季時的眉心刻著深痕,“不去。”
他伸手一拉,把門外的張小暉拉進來,力氣很大,張小暉猝不及防,一下子都沒站穩,撞到了季時。
“張小暉,你的頭是石頭做的嗎?”
“……”
張小暉揉著額頭,她白了一眼,你的胸口才是石頭做的吧。
目光移向房間,張小暉的臉一抽一抽的。
明明是一樣的標準間,怎麼她感覺季時這間跟她住的完全不同?
呼吸里有淡淡的氣味,消毒液里混著煙味。
再仔細看,張小暉的眼睛瞪大,這房間除了布局,所有家具都換了,比起她那邊的粗糙,這邊jīng致高檔。
張小暉目瞪口呆。
她是昨晚才住進來的,季時肯定在她後面。
這麼短的時間,從安排到完成,效率也太高了吧。
張小暉感覺呼吸的都是錢的味道。
門砰的合上,她的神經一繃,自我保護意識猛地竄起。
看出她的緊張,季時嘴上說,“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不會對你怎麼著的。”他默默補充,只是今晚不會。
張小暉鏡片後的眼睛一眯,平時她不敢保證,以季時現在的狀態,倘若真頭腦發熱,想耍無賴,她可以全身而退。
“行了,別腦補了。”季時指指桌前的椅子,“你坐那兒,無聊就玩電腦。”
張小暉看季時的眼神像看神經病。
“我帶了電腦。”
“我這邊網速好,電腦配置也高。”季時輕抿唇,他的電腦除了自己,還沒其他人碰過,一旦決定將張小暉拉進他的領域,好像例外一個接一個。
發現季時臉上頭上都是汗,一直弓著背,腰都直不起來,張小暉拿出手機,她覺得搞不好待會兒要叫救護車。
然而她小瞧了這個男人的頑qiáng程度。
不但沒倒,還能折騰。
沙發上的季時看著張小暉的背,“張小暉。”
張小暉轉過去,“什麼?”
看夠了,季時抬抬下巴,像只大貓,“繼續玩鬥地主吧。”
張小暉,“……”
玩了幾局,她就退出遊戲,無聊的隨便看了看桌面和幾個硬碟。
張小暉滿臉驚訝,電腦里都是資料,季時就這麼放心給她看?
“你不怕我把電腦里的東西偷出去賣給你的同行?”
“你沒那智商。”
“……”
“張小暉,問你個事,”季時蜷著腿,“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叫張小暉?”
“不好聽,難聽死了。”
男人嫌棄,嘴裡卻翻來覆去的就是那麼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