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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斜眼,“我記得你一直被甩。”
王昊,“……”
季時的目光上下一掃,“最近是不是又被甩了?”
王昊,“……”
他隨意移動的眼睛一亮,色|眯|眯的觀察,“那邊的波làng好大,嘖嘖,看著就想把臉埋進去,游個泳。”
“大波làng看過來了。”
發現那女人直盯著季時,王昊見怪不怪,“我打心眼裡不喜歡跟你一起喝酒。”
他整整頭髮,用手往後一捋,去之前確認一下,“有e吧。”
季時淡淡一瞥,“c。”
“c?”王昊興致全無,“那算了。”
大學的時候,王昊和別人一樣,會把季時當成qíng|場高手,後來發現他有潔癖qiáng迫症,接受不了任何身體觸碰,絕對只是紙上談兵,沒有實戰經驗。
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享受不了,白làng費了那張臉。
王昊笑的曖|昧,“我有個朋友,專門搞充|氣|娃|娃的,要不要我給你弄一個,先拿著練習練習?”
季時嫌棄道,“原來你就用那玩意兒練習?”
王昊的臉一綠。
一直盯著季時看的c小姐終於按耐不住,主動過來了,季時放下jiāo疊的腿,“先走了。”
c小姐見獵物離開了,她瞧一眼剩下的王昊,臉上的嬌艷消失全無。
“cao|蛋的!”大受打擊的王昊罵罵咧咧,“我這bào脾氣,老子哪兒差了,至於用倒胃口的眼神嗎?”
“人比人氣死人!”王昊憤憤的去下一個場所,季時不在,他帥多了。
季時回去就進浴室沖洗,換了一身衣服,他才舒服一些。
整棟房子靜謐一片,季時躺在chuáng上,手枕著胳膊。
他看看旁邊空出來的地方,試著幻想張小暉躺在那裡,翹著腿看書,零食,發繩之類的隨便一丟。
季時的唇角抽搐,還是別幻想了。
手在另一隻枕頭上拍拍,下一刻,季時就慢慢挪過去,躺在張小暉躺過的位置。
“幼稚。”季時給自己的舉動下評論。
他白天把張小暉氣跑了,張小暉暫時都不可能搭理他了。
季時從chuáng上跳起來,穿衣出門。
過了四十多分鐘,車子停在樓底下。
季時坐在車裡,一根煙燃盡大半,他yù要上樓,宋明修的身影從門口出來,旁邊是張小暉。
看著宋明修的手碰到張小暉,從肩頭到臉頰,又抱了抱她,低頭湊近說了什麼,張小暉點點頭。
季時悶聲抽菸,大晚上的開車過來,找不痛快。
他把菸蒂咬出一圈印子,幼兒園的時候就應該在張小暉的額頭戳個章:這是季時的。
不過那時候,張小暉是個討厭鬼。
不遠處,目送宋明修的車子開出小區,張小暉轉身進去,她忽然看一個方向。
季時條件反she的把頭一低。
他又直起腰背,“我躲個屁啊!”
車牌號掛在外面,張小暉一看就認出來了。
她的臉色微變,憤怒。
車裡的季時在等張小暉來找他算帳,但是遲遲沒動靜,他扭頭看,站在那裡的人沒了。
季時覺得不對勁,自己捉|弄張小暉,還偷親了她,以張小暉的脾氣,不可能就那麼算了。
正納悶,車子突然發出一聲響動,好像是車屁|股被踢了一下,季時捕捉到一個熟悉的瘦小身影迅速跑進樓里,馬尾在肩後一掃一掃的。
“……”
第20章 分了
每段感qíng都不是無緣無故。
譬如開始。
又譬如結束。
把家裡收拾了一遍,張小暉臨時起意,去了宋明修的公司。
第一次來,猶豫了一下,張小暉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對面的咖啡廳挑了靠窗的位置,這裡可以將公司門口的狀況收進眼底。
宋明修出來,她能輕易發現。
一杯咖啡見底,張小暉又點了一杯,掠動的餘光突然一頓,她站起身離開,腳步抵達門口,就僵住了。
因為並肩走出大樓的兩個人。
賀欣今天的穿著和往日截然不同,不再是鮮艷多彩的時尚大牌,而是簡樸的普通打扮,長款的純黑色外套,修身的藍色牛仔褲,腳上是一雙低幫米色雪地靴。
她的頭髮拉直了,也染黑了,用一根發繩扎在腦後,臉上沒有化妝,白白淨淨的,眉眼間蘊著青澀,稚氣,還有幾分這個年紀應有的朝氣。
這樣的賀欣少了平時用奢飾品堆砌的嬌艷,看起來就是一個在校大學生,並未涉足社會,單純,燦爛。
張小暉站在原地,臉上的表qíng看不出什麼。
她一直不想,也不敢承認一個事實。
過去的那些年,所有發生在宋明修身上的點點滴滴,都沒有她。
卻有賀欣。
賀欣在宋明修身邊的時間,不比她少。
也許比她還多。
在來來往往的路上,那兩個人醒目出挑。
宋明修並沒有發覺張小暉的存在,今天賀欣突然過來,以為的無理取鬧,歇斯底里都沒出現,她從頭到尾都平平靜靜的。
令他刮目相看。
經歷過一次生死,心境有改變也是正常。
宋明修單手cha|在褲子口袋裡,目光清淡。
那時候圍著他打轉的賀欣簡單,不複雜,他答應jiāo往過後,賀欣開始多疑,猜忌,蠻橫無理……變的不可理喻。
現在走出來了,不再執迷不悟,似乎又是以前的樣子。
“明修,謝謝你聽我說那麼多話。”賀欣低著頭看腳尖,她輕聲說,“我想明白了,之前是我太任xing了。”
“感qíng的事不能勉qiáng,我更不應該拿自己的xing命開玩笑,讓我的家人朋友難過,擔心。”
落在他人眼裡,賀欣的態度真誠,字字句句發自肺腑。
看她大徹大悟,能這麼懂事,宋明修擰起來的眉心稍稍舒展,“沒什麼事,以後就別來找我了。”
賀欣的眼眶濕潤,“我們做朋友不可以嗎?”
“明修,我是真的放下來了。”她說,“自從我出院後,我就想了很多,我們有緣無分,我爸如果有對你說什麼讓你困擾的話,我向你道歉。”
宋明修無動於衷,“賀欣,我不想小暉誤會。”
“我已經被黑石錄用了,很快就會去上班。”賀欣露出一個笑容,“到時候我和小暉姐就是同事了,不如大家一起吃個飯吧,把話說清楚,這樣小暉姐就不會有什麼誤會了。”
宋明修斂眉,“再說吧。”
“對了,我看你開的公司挺好的,”賀欣忽然說,“恭喜你。”
宋明修回應,言語疏離,“謝謝。”
面前的賀欣有了很大的變化。
賀欣沒有再多說,“祝你幸福。”
她像是真的放棄了,嘴邊維持的弧度在看到路對面的一個身影時,頓時扭曲了一下,又扭回去。
“明修,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宋明修蹙眉,“抱歉。”
“我知道我提的要求過分。”賀欣輕輕的說,“當是朋友的一個擁抱,就一次,好不好?”
張小暉微微眯起眼睛,看到背對著她的宋明修朝賀欣傾身,那是一個擁抱的姿勢。
賀欣面對著張小暉這邊,臉貼著宋明修的肩膀,劃開一個刺眼的笑容。
得意,囂張。
那幾秒,張小暉的腦子裡閃過很多畫面。
再年輕五六歲,她會立刻跑過去,不管不問的一通發瘋,引來路人的圍觀,得到一些意味不明的同qíng,唏噓。
然後呢?賀欣會哭哭啼啼的,說沒關係,都是她的錯。
戲就可以謝幕了。
張小暉想起前幾天看的一部電影,宋明修也在。
女主人公遭遇的經歷和她有八|九分相似,張小暉記得當時她用隨意的語氣講了自己的看法。
宋明修和她談論,嘴裡說的答案和面部一閃而過的神qíng相反。
那件事難以啟齒,是張小暉最不想回憶的一夜,說不說都改變不了什麼。
因為張小暉早已做了決定。
她這段時間都在逃避,不想面對那段感qíng變質的現實,比如她和宋明修面對著面,無話可說的時候。
鏡片不知何時變的模糊,張小暉下意識去擦眼睛。
觸手所碰,才發現她沒有哭,只是下雨了。
張小暉再去看,宋明修還和賀欣站在一起,背影挺拔。
她從包里找出手機,按了號碼。
下一刻,她望見宋明修把手機拿到耳邊。
張小暉嘆氣,“明修,我們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