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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點漸漸粗密,冬雨冰涼,刺骨的冷。

    晚上,雨停了,散布城市每個角落的寒意讓人萬念俱灰。

    商業圈都是熟人,季時得知宋明修在飯局上把自己灌醉,聽完朋友的口述,宋明修和張小暉chuī了的可能xing很大。

    季時的唇角控制不住的勾起。

    天都站在他這邊了。

    這麼好的機會,他如果還不抓緊,那就是白痴。

    季時拿了車鑰匙,準備去張小暉住處時,想到了什麼,腳步又停住了。

    他轉頭查了今天本市所有車站和機場的出入qíng況。

    查出的結果是,張小暉搭六點多的火車去了y市,現在人已經到目的地了。

    果然是她的xing格。

    季時叫來方清,“馬上給我訂一張明天最早一班去y市的車票。”

    他又擺手,“算了。”

    連夜開車去,能提前兩個多小時看到張小暉。

    卷二

    第21章 正式追求  

    y市,酒店裡。

    張小暉洗了一個熱水澡,渾身瀰漫的熱氣覆蓋了從外面沾上的濕寒之氣。

    她把濕毛巾丟在浴室,出去拿chuī風機chuī頭髮。

    常在書里和電視裡看到,女主角結束一段感qíng,就會隨意找一家理髮店進去,把長發剪短,大概是預示自己告別過去,一切重新出發。

    張小暉握住一縷頭髮,指尖穿梭進去,從上往下梳理。

    她想了想,還是算了。

    頭髮不剪,依然會重新開始。

    窗外的黑幕重重疊疊,壓的夜深沉,似乎又有幾滴雨點砸到玻璃上,張小暉伸手把窗簾拉上,整個拉嚴實,將暖和的房間和寒冷的外面完全阻隔。

    直到看不見一點邊邊角角。

    做完這個動作,張小暉找到遙控器打開電視,停在一檔綜藝節目上面,她去桌前吃東西。

    兩大袋子零食,品種繁多。

    吃了一會兒,嘴裡塞滿了,胃裡也是,張小暉的速度慢下來,茫然的看著電視。

    當初,她的好友勸她別回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就算沒有結婚生子,身邊肯定也有了別人,你還回去gān什麼?”  

    她固執,不聽勸,滿腦子都是思念的痛苦,一心只想回來。

    然後,張小暉費盡心機,終究是回來了。

    重逢,化解誤會,十指相扣。

    如果沿著這樣的美好發展下去,他們會走的很遠很遠。

    可是,外界gān預的因素太多,厭惡,噁心,悲憤,無力,最終消磨了她在那份感qíng里的堅持。

    她和宋明修的結局被好友猜對了。

    熟悉的陌生人。

    “你一定會後悔回去!”

    這是好友在機場與她告別時說的話,張小暉呆呆的坐著,後悔嗎?

    她不後悔。

    盼了十年,得償所願,即便故事的結局不是她想要的。

    亂七八糟的塞了許多東西,胃裡裝不下了,張小暉去馬桶前,難受的嘔吐。

    眼睛發紅,淚水模糊視野,她蹲在那裡,哭的滿臉淚。

    發泄了qíng緒,張小暉躺在chuáng上,眼睛紅腫,沒有一絲睡意。

    旁邊的手機發出震動,張小暉的神經末梢跳動了一下,她拿過來一看,是陌生號碼,推銷電話。  

    嘴角扯了扯,張小暉又收到一條簡訊。

    是移動發來的流量套餐使用qíng況。

    她在火車上看了三部電影,qíng節跌宕起伏,引人入勝,很jīng彩,讓她沒有時間去想別的。

    代價是流量砍了一半。

    不知過了多久,電視裡主持人滔滔不絕,張小暉的意識昏昏沉沉。

    這一覺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一個電話把張小暉驚醒。

    陸軍說,“明修胃出血,現在在醫院裡。”

    張小暉的眼皮一跳,“他怎麼樣?”

    陸軍嘲諷,“死不了。”

    他像是有意qiáng調,“賀欣來了,在陪著明修。”

    張小暉垂著眼帘,投下一片yīn影,她淡淡道,“陸軍,你有話就直說,沒必要冷嘲熱諷。”

    “行,那我就直說了,張小暉,你行行好,別再和明秀糾纏不清了,你把他害的還不夠慘嗎?是不是要他把這條命給你,才算了事?”陸軍惡聲惡語道,“我告訴你,在你沒回來之前,他過的很好。”  

    “之前明修和賀欣在一起,不可能只為了圖她的家世,張小暉,你明白我的意思。”

    言下之意,不是沒有一點喜歡。

    這通說辭尖銳,充滿了指責和譏諷,張小暉無意義的笑笑,又有誰來為她打抱不平。

    “還有事?”

    那邊吸一口氣,陸軍的聲音再次想起,“張小暉,你真絕qíng!”

    就在張小暉以為陸軍會怒而掛掉時,他又說,“既然你已經和明修斷了,就離他遠遠的。”

    “賀家有的是手段,這點我想你應該清楚,所以明修以後要娶的妻子一定會是賀欣,你好自為之吧。”

    張小暉面無表qíng的按斷通話。

    頭皮底下,仿佛有一根鋼筋在來回攪動,四分五裂,她疼的抓緊被子,冷汗滲出,一點點浸|濕了後背。

    去沖洗了一次,張小暉躺回chuáng上,後半夜,幾乎無眠。

    冬天的夜漫長,早上六點鐘,天還是蒙蒙亮。  

    張小暉從酒店出來,背著包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游dàng,孤單單的。

    y市的冷和市不同,濕答答的,像是有一塊浸了水的棉布披上來,纏住了四肢。

    走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買早餐吃。

    隨意進去路邊的一個小門面,張小暉的屁|股還沒挨到椅子,瘦瘦高高的年輕女人就熱qíng的上前,問她吃點什麼?

    張小暉要了一碗稀飯,鹹菜,還有一個茶葉蛋,她又叫住年輕女人,加了一個豆沙包。

    年輕女人哎了聲,用夾雜著濃重當地方言的普通話沖裡頭喊。

    很快,一個中年男人把張小暉的早餐端出來了。

    張小暉從他們的對話里可以判斷,他們是老夫少妻。

    這家店不大,放著六七張桌子,除了張小暉這桌,其他桌都是空的,她是第一個客人。

    “今天報的有小雪,冷死了。”

    年輕女人小聲抱怨,“我想買一個小太陽。”

    中年男人說,“還買啊?小太陽不是有倆個嗎?”  

    年輕女人撇撇嘴,“不好使了。”

    中年男人無奈,“行吧你想買就買。”

    兩人刻意壓低的說話聲傳入唯一的觀眾,張小暉的耳中。

    年輕女人有點小任xing,無傷大雅,中年男人有個好脾氣,他們說的都是一些瑣碎的小事,卻讓張小暉羨慕,動容。

    天漸漸亮透,瀰漫的薄霧散去。

    店裡的桌子都滿了,那對夫妻忙的腳打後腦勺。

    張小暉突然聽見裡頭傳出一道難聽的咒罵聲,“你|他|媽少放一點水會死啊?”

    突如其來,她嚇一跳。

    其他客人也紛紛伸著脖子,捧著好奇心看熱鬧。

    “不就把飯煮爛了一點嗎?你至於沖我發火嗎?”

    “連續兩次,第一次把水放多就算了,你|他|媽第二次還把飯煮成粥!不是告訴你怎麼放水了嗎?”

    “我忘了啊,誰記得住那些東西,你厲害,那以後你自己煮啊!這麼一點事就罵髒話gān什麼?”  

    “我|他|媽就罵髒話怎麼了?”

    安靜了一秒。

    有什麼東西砸到地上,清脆響亮,像碗碟。

    然後又有哭叫聲,罵聲,jiāo織一片。

    大家都低頭處理付了錢的早餐,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快速吃完走人。

    張小暉也沒了食yù。

    剛才那兩個人還好好的,就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吵的那麼厲害。

    離開桌子,張小暉看到年輕女人捂著臉跑出來,跌跌撞撞的,指fèng里都是血。

    她一愣,心中感慨頗深。

    世事無常。

    不止發生在她身上。

    “救命啊!殺人了!”年輕女人邊跑邊喊。

    中年男人在裡頭砸東西,罵聲不斷。

    張小暉和其他客人都懵了。

    怕惹上什麼事,大家不做過多停留,店裡一下子就空了。

    這一出鬧的,讓人唏噓,把早晨的那點困意全卷的一gān二淨。  

    張小暉繼續游dàng。

    她沒來過y市,這是第一次來,在火車上看了地圖,有意在這條街附近挑的酒店,出門走上一小段路,就是小橋流水,韻味獨特。

    可惜天寒地凍,沒有大片大片的荷花盛開,不然會更美。

    就算不是最佳時節,今天來這裡旅行的人依然很多。

    逛了半小時,張小暉感到發熱,她把頭上的毛線帽拿下來,抓抓頭髮,隨意紮成一個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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