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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過,他也不好受,她痛苦,他心疼。
聽完之後,季時拿手指指頭,“小暉,你哥是不是這裡有毛病?”
“要不就是xing格有缺陷。”
怎麼也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他對這個秦正只是早有耳聞,素未蒙面,沒想到對方會是小暉的大哥。
這麼一說,那不就是他的大舅子?季時的面部抽|動。
張小暉在季時懷裡換了個姿勢,把他亂摸的手拿開,“小時候,我一歲多那會兒,他帶我去買糖,把我弄丟了。”
“他說他一直在找我。”
季時緊皺眉頭,“會不會搞錯了?你跟他長的一點都不像。”
張小暉嘆氣,“是親哥。”
別人會羨慕她有一個了不起的大哥,物質生活富裕,在漂亮的城堡里過著公主一樣的日子。
真攤在自己頭上,就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了。
季時的口氣惡劣,“有哪個親哥這麼把自己妹妹不當人的?當你是小jī小鴨,還是小鳥?”
“張小暉,早知道你過來是這麼個鬼樣子,我絕不會讓你走。”
“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張小暉說,神qíng難掩悲傷。
摸摸她,季時的喉頭滾動,“那你是想怎麼著?”
張小暉偏過頭,視線落在虛空,耳根有點紅,“我想在我們結婚的時候,他能出現。”
季時舌頭打結,語調都變了,“結,結婚?”
“……”張小暉把頭偏回去,“你沒想過?”
季時直盯著眼前的女人,想過,他當然想過,發瘋的想。
“什麼時候?”
張小暉沒反應過來,“什麼?”
季時挑眉,“結婚啊。”
“張小暉,你不會不認帳吧。”
張小暉往後躲他的手,“再說吧。”
將人摁在懷裡,季時沉聲刨根問底,“張小暉,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再說吧?”
張小暉說,“等事qíng解決了。”
季時克制住沸騰的qíng緒,目光灼熱,“當真?”
張小暉,“……嗯。”她覺得季時現在的表qíng有點熟悉。
季時拿出手機,“我錄下來了。”
張小暉,“……”她終於知道那種熟悉是什麼了,獵人壓制著,等待,獵物鑽進圈套。
“好了。”季時握住張小暉的手,少有的溫柔,“我們進行下一個步驟。”
大腦當機,張小暉眼睜睜的看著季時把手伸進領口,拽下一個鏈子,掛在上面的戒指晃dàng著被取走,套上她的無名指。
冰涼堅|硬的質感纏住手指,張小暉猛然驚醒。
她瞪著手上的戒指。
沒有玫瑰花,沒有蠟燭,也沒有傳說中的什麼私人飛機,熱氣球,làng漫又高調的滿世界直播,簡簡單單的,張小暉措手不及,以至於沒有猶豫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震驚,呆愣,失了頻率的心跳……那些複雜的qíng緒才一個接一個的席捲而來。
季時舔唇,緊張從他瘋狂跳動的心臟傳開,蔓延至眼底,眉梢。
那枚戒指他很早就買了,一直沒有機會拿出來,這次過來時突然決定戴在身邊,他從來沒有做過像今天這么正確的決定。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穿過安靜,抵進兩人心間。
張小暉忽然去摸戒指。
呼吸猝然停止,季時緊盯著她那隻手,生怕她把戒指從手指上拿下來。
然而張小暉只是摸了摸,她抿抿唇,“尺寸剛好。”設計風格也是她喜歡的,不華麗,繁瑣。
季時的唇角一勾,也不看看他夜裡偷摸過多少次。
他退後一點,單膝下跪,虔誠而動qíng,“小暉,做我的季太太,我們結婚吧。”
張小暉看著他,眼神沉淨,不說話。
季時臉上的自信,桀驁頓時瓦解,他從牙fèng里一個個往外蹦出字,“張小暉,你只能說好,或者我願意。”
笑意在眼底染起,張小暉故意嘆口氣,“我再想想。”
“沒有這個答案。”季時一把摟住張小暉,要不是因為目前的qíng況,他剛才就撲了。
兩人並肩躺在一起,靜靜的享受這份心qíng,對張小暉是,對季時也是。
“你嫂子呢?”
“我哥還沒結婚。”
張小暉補充了一句,“本來是要結婚的,現在婚禮突然取消了。”
季時隨口說,“因為那個唐秘書?”
張小暉一愣,她怎麼沒想到這點?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除了這個,張小暉想不出別的了,無論從自身還是家世考慮,西塞爾都是一個很不錯的對象。
張小暉蹙眉,她忍不住揣測,唐依依在哥心裡的分量會有那麼多,那麼重嗎?
摸著張小暉的頭髮,抓住一縷放到鼻前聞聞,季時說,“你那個大哥可能還有施|nüè傾向。”那個女人走路姿勢不對,明顯是雙腿被擺的太開導致的,而且被迫維持了很長時間。
張小暉幽幽的說,“季時,你懂的還真多。”
“我不懂。”季時一本正經,“都是王昊跟我說的。”
張小暉,“……”
很久以前的一個晚上,她無意間聽到哥的房間裡傳出夾著痛苦和求饒的聲音,她不敢多聽,慌亂的跑回自己房間。
第二天,一個出眾的女人出現在走廊,手腕和脖子上有什麼東西戴過勒過的淤青。
她就知道哥有那種喜好,不止她,這不是秘密,外界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可是依然會有許多女人願意攀附,將哥做為夢中qíng人,去臆想。
“季時,我哥那邊……”
季時親張小暉的鼻尖,親她的唇。
張小暉嘴裡的話都被他的舌頭壓了回去。
沒有放縱,季時拼命壓制硬疼的yù|望,對張小暉命令道,“把眼睛閉上,睡會兒。”
張小暉的腦袋在他的臂彎里,左右擺擺,“我睡不著。”
季時伸手遮住她的眼睛,“閉上就睡著了。”
腦子裡閃過什麼,張小暉抓他的手,緊張的問,“你想gān什麼?季時,別跟我哥對著來。”
季時把一條腿架她身上,大熊一樣抱著,“我什麼也不gān,陪你睡覺。”
張小暉將信將疑,她很快就被褲腿邊的感受給弄的氣息紊亂,“你離我遠一點。”
季時鼻子裡發出低哼,“就蹭幾下,你的腿不會少塊ròu。”
耳畔的呼吸粗重,是男人抑制的聲音,空氣燥熱難耐,張小暉僵硬的躺著,被蹭的往旁邊移。
第一次,這麼近。
羞恥,害怕,窘迫,侷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暉感覺身旁的人繃緊了,在顫動,速度很快,又緩下來,不動了。
季時撐起身子,若無其事的捋頭髮,“我去換褲子。”
他大搖大擺進浴室,背對著張小暉,全是yù|求|不|滿的暗色。
呼吸輕喘,張小暉聞著那股味道,她用手臂橫在臉上,又去看自己的褲子,完全無法想像發生了什麼。
從浴室出來,季時把張小暉哄睡了,他獨自出門。
一覺睡的沉,張小暉醒來是在傍晚,房間黑漆漆的,她摸到燈打開,周圍只有自己。
下一刻,一股不安湧上心頭。
張小暉手足無措的爬起來,找到手機打電話,那頭無人接聽。
一口氣撥打了幾遍,張小暉的手指開始顫抖。
快速穿上外套,她做了兩次深呼吸,不能慌,季時那麼厲害,有他在,她有種天塌下來都不會害怕的安全感,不會有事的。
二十多分鐘後,張小暉找到唐依依。
“依依姐,我哥在哪兒?”
唐依依換了一條裙子,頭髮披在肩頭,面色比張小暉之前見到的時候更差,好像下一刻就會油盡燈枯,灰飛煙滅。
張小暉看的心驚ròu跳,依依姐都病成這樣了,難道哥看不見嗎?
“依依姐,你,你要不要去醫院?”
唐依依輕笑,“死不了。”
張小暉胡亂從包里拿出一塊巧克力遞過去,吃甜的東西,不會那麼絕望。
她知道這事一定跟哥有關。
唐依依接住巧克力,這回的語氣似乎有點變化,“謝謝。”
“小暉,你別記恨你哥,他是愛你的。”
還在替他說話,張小暉嘆息,又緊張起來,“依依姐,你知不知道我哥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在hual。”唐依依看看巧克力,隨後將巧克力滑進包里,“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