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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你還跟別人說過嗎?”
張小暉明白他的爭對xing,“季時,你這樣有意思嗎?”
“有意思。”季時的額頭抵著張小暉,嗓音里裹著qíng意,以及意味不明的笑意,“你問我,我就可以告訴你,你是唯一。”
“我不是嗎?小暉。”
張小暉把他的臉推開,順勢掙脫,“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季時的長腿往桌子上一翹,擋住張小暉的去路。
他的眉眼鋒利,儘是桀驁與霸道。
“有什麼不能說的?張小暉,你心裡有鬼。”
張小暉瞪著他,嘴裡蹦出氣話,“是,我心裡有鬼,滿意了?!”
季時也瞪她,氣的肺都要炸了,剛才只是試探,誰知道就聽見這麼一句。
又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他嘆口氣,擺出難受的樣子,“誰先愛上的,誰就輸了,小暉,這話你怎麼看?”
張小暉愣了許久,“你輸了嗎?”
“我這還不叫輸嗎?”季時端起塞滿菸頭的菸灰缸,往桌上一扔,“我現在這樣子,連我自己都震驚。”
他扯掉鬆散的領帶,隨手丟文件上面,這個女人完完全全的牽制住了他的qíng緒,掌控他的喜怒哀樂,他深陷其中。
“張小暉,上輩子我一定是欠你的,這輩子你把我害慘了。”
張小暉對這個比喻感到無語。
“我什麼時候害過你了?”
“你看我。”季時指指自己,“像不像一個怨婦?”
張小暉抽嘴,“像……”
她摸摸季時的頭髮,安撫害怕被主人丟棄的小狗,“看來是挺慘的。”
“哎,”季時扶住額頭,故作傷心,“誰讓我愛上了一個笨蛋呢。”
張小暉拍他,“你說誰是笨蛋?”
“是我。”季時夾住她的腿,聞著她的味道,“我是笨蛋。”
張小暉摟著他的脖子,“下去吃晚飯吧。”
季時揉額角,“戚夏會待幾天?”
“我還沒問呢。”張小暉說,“我給她準備了房間,她說她已經訂了酒店。”
季時捏張小暉的臉,“酒店比我們這兒好,起碼凌晨不會吵鬧。”
“……”張小暉說,“寶寶下午沒怎麼睡,晚上沒準就安穩了。”
季時嘆氣,“算了吧,我已經面對現實了。”
下樓梯時,張小暉走慢半步,她十幾歲的時候喜歡把承諾掛在嘴邊,恨不得一天說上幾百遍,現在她做不到了。
“季時,我希望你以後想什麼都告訴我,不要自己瞎猜。”
腳步停住,季時側頭,“不用以後,就現在吧。”
“你回答剛才的那個問題,我想知道。”
張小暉抿嘴,一邊臉頰有個淺淺的酒窩,“沒有。”
季時的唇角不可抑制的翹起。
樓下的戚夏看他倆一起下來,就知道是和好了。
三人沒待一會兒,來了一人。
王昊一進客廳,瀰漫的氣氛就變了。
戚夏用餘光看張小暉,張小暉用餘光看季時,季時在逗小車裡的寶寶。
“小言,看叔叔給你買什麼了。”王昊直奔季時那裡,把袋子裡的幾輛汽車模型拿出來,“喜歡嗎?”
寶寶好奇的伸手去抓,王昊不給他,他就急,模樣很逗。
張小暉小聲跟戚夏說,“沒事吧?”
戚夏神態自然,“沒事。”
她跟王昊不至於到接近極端的地步,現在還保持基本的姿態。
王昊一邊逗寶寶,一邊偷看戚夏,兩不誤。
“哎那會兒我說的你別放心上啊。”
季時的表qíng愉悅,“我還得謝謝你。”
王昊驚詫的看季時,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他笑道,“那咱們再喝兩杯。”
“今天不行。”季時是的確答應張小暉,一個月不碰酒的。
沒想到吃飯的時候,張小暉主動叫李阿姨去酒櫃拿酒,看架勢,她自己還想喝一點。
季時的面部抽|動,由著張小暉倒酒。
王昊已經喝過一輪了,他酒量好,第二輪應付起來依然很輕鬆。
他舉起酒杯,面上露出一個英俊的笑容,“來,季時,小暉,戚夏,大家碰個杯,就祝……”
“祝我們一切都好。”
四隻酒杯在jīng致的佳肴上方輕碰了一下,發出清脆聲響。
戚夏放下酒杯,“小暉,你不能多喝吧。”
“嗯。”張小暉吃著菜,將紅酒的醇香壓下去,怕自己還想嘗,“我就嘗兩口。”
她的碗裡多了半塊獅子頭,還有另外半塊在季時碗裡。
這一幕被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和一個渴望有個家的失戀狂魔看在眼裡,都挺羨慕。
他們的眼神沒有jiāo匯,各吃各的。
張小暉邊吃邊說,“戚夏,你明天有安排嗎?”
戚夏嗯了一聲,眨眨眼睛,“怎麼,你要約我啊?”
張小暉笑,“是啊,約你去逛街。”
她喝了口骨頭湯,“有了寶寶以後,我很久沒好好逛個街了,好不容易你來這邊,怎麼也要把老街逛一遍。”
戚夏聽著也有興趣,“那你家小寶貝……”
張小暉的笑意更濃,浮進眼底,覆蓋著一層幸福,“孩子他爸在家看著。”
季時咽下嘴裡的食物,“我看著。”
一旁的王昊瞪眼,倆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嘰里呱啦的,很快劉達成協議,愉快的決定了,他都沒cha話的空隙。
這下倒好,他本來還打算明天找機會跟戚夏單獨在一起。
王昊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尋思別的主意。
他也不知道戚夏是哪兒把他迷的神志不清,但到目前為止,他的眼裡除了戚夏,是容不下其他女人了。
李阿姨過來說寶寶睡了。
張小暉鬆口氣,又叫傭人去給她多盛了一碗飯。
“小暉,這是什麼米啊,口感真不錯。”戚夏碗裡的米飯見底,她很久沒吃這麼多了。
張小暉看季時,季時說,“是響水大米。”
脫口而出,王昊接茬,“這米是東北那邊產的,挺有名。”
戚夏沒矯qíng的冷場,“是嗎,難怪好吃。”
王昊順勢往下接,滔滔不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醫生,是莊家漢。
張小暉跟季時夫妻倆沒cha話,吃飽了就躺一邊看電視去了。
飯後,四人在一起打牌。
王昊站在戚夏那邊,張小暉有季時嚴守著,戰況比他們想像的激烈。
“三個二帶一對。”
張小暉打出去,手裡就剩兩張牌了,她報數,“我就兩張了。”
沒炸彈,她就贏了。
季時支著額角,漫不經心的半垂眼皮,看著快要睡著了。
戚夏點桌面,她不要。
王昊捏著一把牌,就他沒怎麼出,他看一眼張小暉,額頭臉上都是帖的白條,慘不忍目。
“想走了?”
張小暉笑而不語。
下一秒,王昊甩出去四個六,她嘴邊的弧度抖了抖,王昊果然是炸彈專業戶。
專業戶還是輸的最慘的,牌技爛的沒法形容。
張小暉瞥季時,使眼色,有牌就快出啊,不要留著過年了。
季時身子後仰,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最後是一臉困意的季時贏了,張小暉的下巴上多了一個白紙條。
待到九點多,王昊跟戚夏一起離開。
晚上的風是涼的,刮進衣領里,能讓人當場打個抖。
王昊走在戚夏旁邊,“去喝一杯嗎?”
戚夏說,“不去了,改天吧。”
改天?又是改天!王昊跨步上前,站在戚夏面前,“戚夏,你究竟是不喜歡我身上哪一點?你說出來,我考慮考慮,如果可以,我改。”
戚夏蹙了蹙眉,“你很好。”
“打住。”王昊譏笑一聲,“這話我聽的都起繭子了。”
“就不能換個說法?只要你說,戚夏,我一定認真考慮。”
戚夏繞過他,繼續往前走,“王昊,我還沒有走出那段婚姻。”
說法是換了,也直接堵住了王昊的路。
王昊追上去,沉著聲音,他克制住qíng緒起伏,卻還是沒管自己的語氣,“是走不出,還是不願意走出來?”
戚夏冷下臉,“王昊,我看我們今晚不適合再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