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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聽他說一些亂七八糟的,全是苦水。
“這話你跟戚夏說去,跑我面前說有個屁用。”
“不是,你老婆有用,你回去跟她提提,她在戚夏那裡替我說點好話,再說說戚夏那前夫,那就更有用了。”
季時挑眉,“說了,小為你說了很多。”
“是嗎,那改天我親自去謝謝她。”開心完,王昊又哭喪著臉,“說了怎麼也沒用?我他媽就不明白了!”
易拉罐掉了一地,王昊喝大發了,他把玩著易拉罐的拉環,“我難受啊兄弟!”
季時嗤一聲,“看出來了。”
他昂首,“走了。”
王昊搖搖晃晃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往外面蹦出一句,“你跟張小暉的婚禮什麼時候辦啊?我還等著當伴郎呢,到時候戚夏就是伴娘……不行,戚夏離婚了……”
季時的腳步不停,“她說等孩子大一點再辦。”
“大一點?多大?一兩歲?”王昊踢著易拉罐,“不是我奇怪,世上還有女人不期待自己的婚禮嗎?也不著急,挺無所謂的,不當回事啊。”
季時的腳步頓住,“誰跟你說她無所謂了?”
無所謂那三個字在他的耳膜里橫行直撞,最終撞進腦殼裡。
“那她有跟你主動提過嗎?”王昊滿嘴酒氣,“我以前jiāo往過的那些女人,上過幾次chuáng就開始有意無意的跟我提什麼時候結婚,婚禮喜歡什麼樣的,蜜月去哪兒。”
“你老婆呢?”
季時擰眉,小暉還真沒提過有關婚禮的一個字,一次都沒有,不管不問。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他一頭熱。
腦子被酒jīng麻痹,王昊冒出一句,“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我是看不出來張小暉在乎你。”
季時轉身,臉色yīn沉。
被季時鋒利的目光緊盯著,王昊的酒醒了大半,他後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季時,我這兒說胡話呢,你別放心裡啊。”
季時收回視線,語氣很差,“下次別讓我再聽到你的胡話。”
王昊訕笑,“行。”
一會到家,季時就去找張小暉,“小暉,你從來沒有說過你愛我。”
他的聲音低低的,透著幾分委屈。
張小暉愣住了。
“我不太喜歡那種……”
“說一次。”季時打斷她,灼熱又急切的凝視著,還有難掩的期待,“我想聽你說我愛你。”
張小暉抿唇,沒有說話。
季時唇邊的弧度一點點不見了,“不肯,還是不敢,又或者是不願意?”
第51章 說你愛我
戚夏在花園找到張小暉,她坐在鞦韆上,兩眼放空,正在發呆。
“你倆吵架了?”
思緒受驚,張小暉扭頭,“沒有。”
戚夏滿臉質疑,“沒有?那我怎麼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張小暉從鞦韆上下來,她望著西邊翻滾堆疊的金色雲朵,三言兩語把事qíng跟戚夏說了。
“我說不出口。”
戚夏沒露出無法理解的表qíng,她的眼中浮現一抹回憶之色,“我也沒跟他說過。”
張小暉把頭繩取下來,用手順順長發,再次紮成丸子頭。
“就為這事,他一聲不吭的摔門出去了。”
“說起來,我想起我聽過的一個案例。”維蔓說,“丈夫因為妻子不跟他說我愛你,揚言妻子對他沒有感qíng,上法庭告他妻子,鬧離婚了。”
張小暉膛目結舌,“……不……不會吧?”
“怎麼不會。”戚夏抱著胳膊,“千真萬確。”
“不過最後沒離成,他們還是有感qíng的,只是缺少溝通。”
張小暉聽的滿臉愣怔。
“一定要說嗎?”
戚夏聳聳肩,“我個人不贊同。”
所以她跟她的前夫各走各路了,說她不懂làng漫,不在乎他……列了一條條罪狀,也不知道準備了多久,就為了判她死|刑。
愛這玩意兒靠感知,對方不期待,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自然感覺不到。
那是她的前夫。
小暉的男人應該只是單純的吃醋,缺乏安全感的一類表現。
上次她來,那個季時還用一種仿佛她自帶毒氣的眼神盯著,恨不得把她碰過的東西都扔了,這次好多了,應該是張小暉做過思想工作,季時改了。
這對於一個潔癖qiáng迫症而言,難度太大了,不了解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她前夫有一點潔癖,沒季時嚴重,換那個人,她說破嘴皮子,對方都不會為她改變半分。
“你跟你那個前男友是不是還有聯繫?”
這個問題突如其來,張小暉一愣,“為什麼這麼問?”
戚夏的手指點著胳膊,“你男人是怕你不要他。”
目光一閃,張小暉不語,會嗎?
她印象里的季時一向狂妄,會沒有自信到那個程度?
“男人就是一個孩子,做對了,要誇獎,做的不對,就要懲罰,猶豫不決時,要鼓勵……”戚夏又改口,笑著說,“其實我也不太懂男人,你隨便聽聽就行。”
跟戚夏說了會兒話,張小暉上樓,停在書房門口。
她頓了頓,伸手敲門。
書房內傳出季時的聲音,“進來。”
張小暉擰開門鎖進去,反手搭上門。
季時坐在書桌後面,垂著眼帘吞雲吐霧,面部的神qíng模糊不清。
刺鼻的煙糙味猛烈卷進氣息里,又措手不及的侵占肺腑,張小暉幾乎是呼吸的那一刻,就受不了的蹙起眉頭,去把窗戶打開。
“抽那麼多煙gān什麼?還不開窗戶,不嗆嗎?”
季時的嗓音嘶啞,“你管我?”
“是。”張小暉邁步過去,立在書桌旁邊,“我管你。”
指尖的煙動了動,不易察覺,季時低頭吸一口煙,將那根還剩大半的煙摁在菸灰缸里。
“知道這裡煙味大,就別進來了,為什麼還要進來?”
“行。”張小暉說,“那我出去。”
她的手被拉住,那股力道將她禁錮住了,動彈不了半分。
季時緊抱著張小暉,臉埋在她的胸前,啞聲說,“我愛你,小暉,我愛你。”
半響,張小暉說,“季時,你鬆開一點,勒的我難受。”
男人像是無理取鬧的大男孩,固執又倔qiáng,“不要。”
張小暉無奈的放鬆呼吸,讓自己被勒的骨頭不那麼疼,“你怎麼了?是不是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依照這個男人回家的言行舉止,一定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刺激。
季時不想提,他揪著一條線bī問,“我剛才說我愛你,你有感覺嗎?”
張小暉說,“有啊。”
季時把手伸到她的衣擺下面,輕車熟路的遊走,“什麼感覺。”
張小暉認真的說,“開心,幸福,感動。”
手上動作一滯,又兇猛起來,季時壓著張小暉,“那你呢?你愛我嗎?”
張小暉的背部抵著桌子,胸口挨著季時,她感覺自己成了兩面陡山峰之間的那條狹窄fèng隙。
“你先放開我。”
“不放。”
掙扎不開,張小暉的呼吸略喘,“季時!”
“張小暉,你敢不敢說愛我?”季時磨蹭著張小暉的兩片嘴唇,“嗯?”
張小暉的呼吸里都是季時的味道,濃的她心跳加快,控制不住。
擺明了不放過她,要得到答案,季時鉗住張小暉的雙手,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
張小暉被迫咽下屬於他的氣息。
“季……季……時……”
季時撩起眼皮,yù|望翻湧。
唇齒磕碰間,溢出張小暉的聲音,“我愛你。”
季時猛地勒緊張小暉,“你說什麼?”
張小暉疼的吸氣,“我說我愛你。”
季時的呼吸粗重,眸光深沉,燃著兩團火焰,“再說一遍。”
被他瘋狂的期待著,張小暉心裡嘆息,帶著妥協,“我愛你。”
季時的唇角牽了起來,凝視張小暉的目光變的溫柔,他一手按著張小暉的後腦勺,一下一下,沿著她的唇形,深入的廝|磨。
兩人吻夠了,四目相視,又去擁抱著親吻。
充斥在書房裡的煙糙味被風chuī散,淡去,滋生出了濕|膩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