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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暉沒看他。
砰,門搭上了。
宋明修進去了,季時被關在門外。
他用兩隻眼睛瞪著門,像是要瞪出兩個窟窿出來。
小別勝新婚,裡面兩人指不定多膩|歪,季時掐滅菸頭,cao!我為什麼要想這些?
在門口像個傻bī一樣待了一會兒,季時揣著一肚子疑慮走了。
這個點餐廳里的人不多,服務員有點懶散,他們見到進來的男人,都露出目瞪口呆的表qíng。
因為那個男人竟然直接用手推開門,既沒有拿紙巾擦,也沒消毒。
服務員們紛紛撿起掉下來的下巴,明天的太陽可能要從西邊出來。
季時完全沒意識到。
“先生,您的酒。”
思緒被打擾,季時看著擺到面前的酒,意味不明。
他是打算點,但他還沒開口。
餐廳經理適時說,“這是我的老闆請先生喝的。”
季時挑眉,“你的老闆?”
經理點頭,轉身離開,不多說一句。
季時眯了眯眼,他無意間知道這家餐廳的口味和他異常相近,來這裡的次數就從偶爾變成經常。
至於餐廳老闆,聽說是個女人,其他的,他倒是沒留意。
對面的椅子拉開,隨後是一個響指,一道活躍上揚的聲音,“美女,加一個酒杯!”
季時仰頭喝下一杯酒,有一把無名之火在胸口燃燒。
“我說,”對面的男人托著下巴,笑的充滿深意,“你怎麼一副為qíng所困的樣子?”
酒杯一晃,酒水撒的到處都是,季時的語氣冷的掉渣,“王昊,你說什麼?”
“那麼大火氣gān什麼?”王昊戲謔道,“難不成是被我說中了?”
季時一擊眼刀,王昊閉上嘴巴。
安靜了一小會兒,王昊捏著酒杯,吊兒郎當樣,“季時,我聽我爸說宋明修要跟我家的銀行合作。”
季時甩出一個關我屁事的表qíng。
王昊撓撓鼻子,今天的季時身上有種迷之憂鬱。
“你不會是喜歡上哪個女人了吧?”
好像跟他一年發生兩三次的那種狀態差不多,王昊心裡又流苦水了,他長的這麼帥,又超級有錢,怎麼就沒有一個女人跟他好過半年?
回回一敗塗地,又回回重整旗鼓,繼續喜歡,繼續被甩。
“我收回剛才那話。”王昊說,“就你那全世界我最gān淨的毛病,你受不了別人,也沒人能受的了你,你註定孤獨終老。”
季時的思維還停留在王昊的上一句。
喜歡誰?張小暉?不可能吧。
他喜歡上張小暉了?
下一刻,季時又心煩意亂起來。
他一天都沒吃東西,胃裡空dàngdàng的,張小暉肯定給宋明修燒了很多好吃的菜,搞不好現在已經吃上了。
不知道張小暉會不會把昨晚的事告訴宋明修。
廚房的張小暉站在水池邊摘青菜,宋明修叫了兩聲,她才聽見。
宋明修握住張小暉的手,“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他心裡是開心的,因為季時和小暉鬧不愉快,似乎還很嚴重。
最好不再往來。
“沒事,我只是沒休息好。”
張小暉垂下眼睛,手指緊按著,睫毛不安的顫動,她不敢直視宋明修的眼睛,怕努力偽裝的平靜頃刻間崩塌,怕宋明修看出她的異常,發現她身上的痕跡。
她很害怕。
世界還是昨天,前天的樣子,可對張小暉而言,天翻地覆。
宋明修弄開張小暉臉頰那裡的髮絲,“你出去待會兒,我來炒菜。”
張小暉低頭出去。
後面的宋明修若有所思。
吃飯的時候,張小暉用隨意的口吻說,“也不知道賀欣恢復的怎麼樣了?”
靜默一瞬,宋明修放下筷子,“出差那天,我去過醫院。”
他之所以沒有說,是擔心張小暉誤會。
咽下口中的食物,張小暉不動聲色,握住筷子的手指收緊,泛白。
原來不全是假的,也有真的。
見張小暉不說話,宋明修立刻解釋,言語帶著焦急,“那天賀仲找我,他說賀欣鬧著要自殺……”
“她不想活,找你去gān什麼?”張小暉qíng緒失控,臉上全是悲憤,幾乎是吼出來的,“宋明修,你是救世主還是大羅神仙?”
宋明修愣住了。
他知道,以張小暉的善良xing子,如果賀欣真出事,她一定會內疚一輩子。
不是這個原因,他是不會去的。
張小暉的聲音顫抖,身子也在顫抖,“對不起,我剛才不該沖你發火。”
她變的不像自己了。
手機找不回來,照片的事她試探過,宋明修不知qíng,他的手機里也沒有記錄,現在連可以質問的理由都不見了。
她應該冷靜,可是她做不到。
“這事是我的錯。”宋明修自責,他蹙著眉心,語氣輕柔,“小暉,你不要生氣。”
張小暉用手臂擋住眼睛,眼淚湧出來,又浸入衣袖裡。
第17章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愛不是靠努力就可以的。
賀欣不懂,她只知道,她不能失去宋明修。
那個執念經隨時間推移,越發深重,毀滅了她的所有理智,道德,善良。
出院後,賀欣的qíng緒時好時壞,賀仲請人看護,還是不放心。
“欣兒,你不是喜歡買包嗎?”他將幾本雜誌拿過去,“這裡都是最新款的,你看看有沒有想買的?”
賀欣隨意翻了翻,手指指,“這個,還有這個。”
“爸,除了剛才我指的那兩款以外,”賀欣說,“剩下的我都要。”
賀仲滿臉慈愛,“好。”
賀欣刷著手機,“爸,你不是說你有打算嗎?這都過去多久了,那個女人為什麼還沒有離開明修?”
賀仲說,“不要著急,要有耐心。”
“我怎麼可能不著急?”賀欣把手機扔桌上,“要是大家知道我輸給了那個張小暉,那我的臉就丟盡了!”
“爸,你說我要不要去整容?如果我按照張小暉的臉整……”
賀仲大聲呵斥,“胡鬧!”
“我不管!”賀欣的臉白了白,她的眼中是滿滿的不甘,“我一定要讓張小暉從明修身邊滾蛋!”
“欣兒,聽爸的,”賀仲沉聲叮囑,“你暫時不要碰張小暉。”
賀欣拔高聲音,“為什麼?”
賀仲喝了口濃茶,手指敲擊杯身。
季時盯上他了。
他的臉上浮出一抹狠毒之色,明明走的是一步好棋,結果竟然差qiáng人意。
從陸軍那裡了解,季時和張小暉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一般,所以他才對張小暉用了那一招,要她沒臉再留下來。
但是,他沒想到,季時淌了這趟渾水,已經開始暗中調查這件事qíng。
雖然所有痕|跡都抹掉了,不可能查的到什麼,賀仲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早年他和季時打過jiāo道,那年輕人和宋明修完全不同。
就是一條野狗。
即便把皮囊修的再華麗高貴,也掩蓋不了骨子裡的野xing,惡劣,難馴。
啃一口,都能磕掉牙齒,落得滿嘴血。
賀仲可以肯定,如果真給季時查出什麼,事qíng會很麻煩。
未免再節外生枝,他這段時間必須按兵不動。
還有欣兒,賀仲的語氣放的更加嚴肅,“爸的話你聽見沒有?”
賀欣敷衍,“知道了。”
她忽然眼睛一亮,往大門口跑,邊跑邊說,“我找我晨晨逛街去!”
賀仲搖頭嘆息,按理說,男女之qíng是你qíng我願,和和氣氣的好,沒必要用生意上的手段,他那麼對張小暉,把人往絕路上bī,是有點過了。
但欣兒是他的獨生女,看上的宋明修又不配合。
為了自己女兒的將來,他只好對不住了。
賀仲又嘆了口氣,都是命。
以他們家的條件,想上門做女婿的不知道有多少,可偏偏欣兒就認定了宋明修。
事qíng已經做了,大不了在張小暉離開後找機會給她一點補償。
賀仲眯著眼睛,就算他判斷出現誤差,張小暉不離開這裡,她和宋明修也回不到之前的樣子了。
在處理感qíng問題上面,女人和男人不同。
一家眼鏡店裡,賀欣站在鏡子前試眼鏡,她試了這個試那個,不滿意的把柜子里的眼鏡翻的亂七八糟。
張小暉近視,她又沒有,鼻樑上架副眼鏡,難受死了。
一旁的孫晨晨奇怪的問,“欣欣,你怎麼突然想買眼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