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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暫且不管對方是誰,”陳秘書面色凝重,“董事長這回會很麻煩。”
“現在只能jiāo給律師,給董事長爭取最大的利益。”
賀欣聽的懵懵懂懂,“律師來了。”
陳秘書皺眉,“是誰?”
賀欣想了想,“姓李,叫……叫鄒鵬宇。”
注意到陳秘書的神色不對,賀欣一驚,“那個人有問題?”
陳秘書說,“他是宋明修的人。”
賀欣倒抽一口氣,不能信了。
那她還能信誰?
賀家倒了,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陳叔叔,這件事真的跟明修有關嗎?”
“雖然沒有鐵證,但他有理由那麼做。”
陳秘書說,“董事長早就懷疑宋明修動機不純,只是對方平時做事面面俱到,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舉動。”
“董事長如果不叫宋明修回公司,他就不能有機可乘。”
想必董事長現在肯定後悔莫及,後悔費盡心機去gān涉宋明修跟張小暉,更後悔讓小姐跟宋明修訂婚,給他觸及公司資料庫的機會。
陳秘書沉重的嘆息,那時候他應該勸勸董事長的,還不如不去碰張小暉,就讓她跟宋明修在一起,至於小姐,應該值得更好的對象。
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還得罪了秦正那尊大佛。
回頭路是沒有的,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賀欣站不住了,她抓著橋的鋁合金扶手,感到一絲絲涼意從心裡往外滲,凝固了渾身血液。
是張小暉。
所有的事都是她引起的。
她才是罪魁禍首!
峰宇董事長涉嫌貪污被逮一事在網上掀起了不小的風波,輿論大多是批評,輕蔑,痛快,幸災樂禍。
孫晨晨看了報導,摔碎了新買不久的玉鐲。
好半天,她抓抓頭髮,跌在沙發里,一動不動。
之後,她又呵呵笑了起來。
接觸的那段時間,賀仲送過她很多貴重物品,首飾包包,幾乎只要她提,賀仲就會滿足她。
支票加這棟房子,全部算起來有一大比錢了,他待自己真的很大方。
呆呆的在沙發里坐了一會兒,孫晨晨起身去房間。
片刻後,她化了妝,穿戴整齊,拿著名牌包出門。
她不是去警局,而是去銀行。
這時候除了錢,再沒有別的能帶給她安全感了。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關注那則報導。
張小暉就是其中之一。
她蹲馬桶的時候帶著手機進去,無聊的刷了刷,瞄到了賀仲的照片,標題更是突出。
愣了愣,張小暉滑動屏幕,繼續看新聞。
從財經到娛樂,再到體育,一輪過後,她又翻回去,盯著賀仲的照片。
誰也不知道命運會怎麼安排。
這不,突然就遭事了。
沒有人能預料的了,她也一樣。
張小暉的嘴角動了動,將手機放台子上,不再去看。
外頭傳來敲門聲,伴隨季時的聲音,“張小暉,你掉馬桶里了?”
張小暉沖門回了聲,“沒掉。”
門外的季時抱著胳膊,“半小時了,你是不是便秘了?我看醫院給的那個小冊子上說了,你這個階段容易便秘。”
被說中痛處的張小暉,“……”
季時等了會兒,才見張小暉從裡頭出來,臉上的表qíng都是便秘樣。
“吃不吃蘋果?”
張小暉揉腦袋,“想吃橘子。”
“行。”季時眼中帶著幾分寵溺,“你是姑奶奶。”
他去拿橘子,張小暉跟著。
“那個……季時……”
“如果是賀仲的事,就閉嘴。”
“不是。”張小暉亦步亦趨,“我是想說,明天去領證的事。”
季時突然停住,張小暉結結實實的撞到他的後背。
“你突然停下來gān什麼?”
捏著張小暉的臉,季時鎖住眉宇,“仰頭,我看流血了沒有?”
張小暉仰著頭,感覺季時的呼吸撫在她的鼻子上,隨後是柔軟的觸感。
“嗯,你這鼻子是真的,沒整。”
張小暉,“……”
她揉揉鼻子,“領證要帶哪些東西啊?”
“這個你不用cao心。”季時挑眉,“該需要的證件我都拿起來放好了,明早直接去。”
他怕張小暉臨陣脫逃,所以將所有退路都堵的死死。
張小暉哦了一聲,“橘子放哪兒了?我吃橘子去。”
後面的季時大步上前,伸手拽她,把她拽到自己懷裡,抱著。
張小暉的臉挨著他的胸膛,“怎麼了?”
季時摸摸張小暉的背部,又去摸她的腰,感嘆道,“張小暉同學,還有十四個小時,你就是季太太了,恭喜你。”
“……”張小暉抿嘴笑,“謝謝啊。”
“你老公非常棒。”季時貼在張小暉耳畔,曖|昧的chuī了口氣,“尤其是某個地方。”
說著,還蹭了一下。
聽到他厚顏無恥的話,張小暉剛想頂嘴,耳垂被叼|住,能感受到牙齒輕咬的絲絲痛意,她的脖子那裡都起了一層小顆粒。
季時埋在張小暉的脖頸里,沿著她溫熱的肌|膚,細細的親了一會兒。
直到坐在椅子上吃橘子,張小暉的臉皮還有些發熱,反觀對面的男人,就跟什麼都沒gān過一樣。
“別盯著我看。”季時撩了一下眼皮,暗沉之色翻滾,“張小暉,我告訴你,我還硬著。”
張小暉差點噎到。
她連忙倒了杯水喝。
季時遞過去一閃橘子,“張嘴。”
把橘子吃進嘴裡,張小暉支著下巴,慢慢悠悠的吃著,她想起來y市那次,季時也是這麼給她剝橘子。
思緒正要往那幾天飛,手機的震動聲將那點跡象攔腰砍斷了。
電話是戚夏打來的,張小暉有點意外。
“戚夏,是我。”
“小暉,你男人在你旁邊嗎?”
吃著橘子,張小暉的聲音含糊,“在呢。”
戚夏苦不堪言,“你幫我跟他說,能不能勸勸王昊,別在我身上làng費時間了。”
張小暉換了個姿勢,“王昊怎麼了?”
“他來曼哈頓了。”戚夏爆粗口,“就住在我的公寓對面。”
張小暉無語,“你們聊過了?”
戚夏說,“聊啊,天天聊,他堵在門口,yīn魂不散,我真的受不了了!”
張小暉撫額。
旁邊的季時聽到電話里的內容了,他也撫額。
王昊竟然追到曼哈頓了。
他還不知qíng,看來王昊是打算撞南牆了。
“戚夏,我會跟季時說的。”張小暉咳了一下,“不過他說恐怕沒多大用處,王昊要是不肯走,誰說都不行。”
“小暉,我現在後悔的想抽自己,”戚夏說,“當初就不該被他的長相迷惑,不給他聯繫方式就好了。”
“你遇到過被狗追嗎?就是那種感覺,想甩還甩不掉。”
張小暉的嘴角一抽,“他是院長,手頭上肯定有很多事,在你那邊待不了多久。”
“我原本也是那麼想的。”戚夏又一次爆粗口,“他媽的,王昊說他可以為了我留在曼哈頓不走了,還說要在這邊開一間醫院。”
張小暉與季時對視,王昊這回是認真的。
“戚夏,痣是可以去掉的。”
那頭迷之沉默,隨後是一聲哼笑,“張小暉,我怎麼不知道,你改行當媒婆了?!”
張小暉在季時的眼神示意之下說,“王昊各方麵條件都不錯。”
“他是獨生子,沒什麼不良作風,自己的事業也很好,長的……你也看見了,不用愁下一代的基因問題。”
“我記得你說要找年紀比自己大兩三歲,qíng感經驗豐富的,王昊剛好符合,戚夏,不試一試,只是在原地猜想,猶豫,永遠不知道合不合適……”
聽著聽著,季時膛目結舌,沒準張小暉上輩子就是媒婆。
這頭張小暉剛結束跟戚夏的通話,季時的手機就響了,另一個當事人,王昊打過來的。
第一句話就是,“我住院了。”
季時問,“哪個部位?”
“腰部以下。”王昊生無可戀的語氣,“戚夏是跆拳道黑帶,這麼恐怖的信息你怎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