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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還是存在他的想像裡面吧,至少能稍微美好一點。

    白明明對隨後出來的沈肆說,“小夏外表看著堅qiáng,其實她很脆弱。”

    沈肆反手掩上門,他知道。

    白明明抱著胳膊,想了想說,“給小夏找點事做吧,太閒了,什麼也不gān,正常人都會胡思亂想。”待的越久,內心就越抗拒外面的世界。

    他皺皺眉毛,“學校跟劇團那邊……”

    沈肆開口道,“我會處理。”

    白明明放心,他相信沈肆的能力,“你也清楚,小夏的家裡是什麼qíng況,她不願意麻煩別人,拖累別人。”

    “她以前就跟我說過小時候的事,挺模糊的,但她好像很在意,一直想弄明白了,現在突然知道那樣的事實真相,她接受不了,也不能原諒自己。”

    飛快的掃一眼高他一個頭的人,白明明吞咽唾沫,冰山臉真的不是可以聊天的對象,他總有種說一句話,打一個冷戰的感覺。  

    起初白明明以為這人不能容忍他跟蘇夏的關係,他甚至最好被趕出荊城的準備,沒想到對方那麼聽蘇夏的話。

    沈肆倏然問,“養貓?”

    白明明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貓?你是說你跟小夏要養貓?”

    他的頭搖的跟撥làng鼓似的,“不行,貓不是想起來就抱抱,想不起來就隨便一丟的洋娃娃,如果不是真的確定要養,會好好照顧它,那就別動這個念頭。”

    沈肆的眉間出現川字,“那怎麼做?”

    “十字繡啊什麼的,”白明明轉著眼珠子,“手工藝品都可以,總之就是不要讓她一個人待著。”

    他注意到窗簾都是拉上去的,猜出蘇夏怕見陽光,不願意出門,覺得自己滿身都是血。

    頓了頓,白明明說,“沈大少爺,這件事以後,恐怕小夏會對你……”

    他沒往下說,覺得以沈肆的智商,一定清楚其中意思。  

    白明明心裡嘆氣,搞不好他也不能例外。

    當年他錯失了一次機會,蘇夏一直耿耿於懷,認為是她的原因。

    後來有段時間,蘇夏刻意疏遠白明明,不想因為她自己,再給他帶來厄運。

    白明明把手機塞回口袋裡,打著招呼,“我先走了,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她有事,我隨時到。”

    電梯門一關,他對著門搓了把臉,感到不敢置信。

    真是神奇,竟然有一天可以跟大名鼎鼎的沈肆說上話,還說的不少,對方更是放低姿態來向他提問。

    白明明唉一聲,自言自語,“小夏,其實你是我的貴人。”

    事qíng都是有兩面的,全看個人怎麼對待。

    白明明走後,蘇夏又躲回房間,沈肆陪在身邊,不敢合眼,怕她想不開,做出糊塗事。

    一個小時不到,王義提著一個粉色袋子過來,“大少爺,東西買了。”

    沈肆拿著袋子走到蘇夏面前,給她看。

    蘇夏的視線移到袋子裡,裡面是一張圖紙,許多不同顏色的小方格,一卷線。  

    沈肆把圖紙遞給蘇夏,“這是海綿寶寶的筆筒。”

    蘇夏呆愣著。

    沈肆又道,“我的生日禮物。”

    眼神一閃,蘇夏抿唇,“……還有倆個月。”

    面部隱隱抽了一下,沈肆面癱著臉,一本正經道,“提前送我。”

    蘇夏有了事qíng做,串方格,編海綿寶寶。

    她動手的能力很qiáng,手工活非常好,沈肆是在中午看到完工的海綿寶寶的時候才知道的,太快了,他本以為最快也要一倆周,或者是看不懂圖紙,原地打轉,後者是他最希望的。

    眼看蘇夏又沒事做了,沈肆只能厚著臉皮說還想要禮物,不一會兒就叫王義買來東西。

    蘇夏看清是什麼,她蹙著眉心,“要很久。”

    沈肆沉默,那就好。

    將圖紙重新疊好,收在一邊,蘇夏靜靜的看著沈肆,她不說話,像是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  

    而實際上,他的心思很明顯,在擔心她。

    良久,蘇夏垂下眼帘,身子傾到沈肆那邊,把頭靠上去。

    沈肆摟著她,用結實的臂膀給她安全感。

    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背後cao控,荊城這兩天儘是事兒,什麼某政府官員貪污,包二奶,某知名演員家bào,出軌,某台一哥耍大牌,某小區居民鬧事等等。

    什麼樣的新聞都有,熱點一直在刷新,以一個驚人膛目結舌的速度。

    網友們開心做吃瓜群眾之餘,又聞到了一股yīn謀的味道,但他們不管,有八卦看就行。

    有關蘇夏的言論被蓋過去,天煞孤星這四個字離開搜索前三,很快就被其他關鍵詞頂替下去了。

    蘇夏沒辦法靜下心來迎接音樂大典,不出意料的,總編的工作落在陳放身上。

    他是個行為自我的藝術家,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只想跳舞,不太喜歡管事,因此在大家對他道賀的時候,他沒給好臉色。

    說他膨脹了的謠言比風還快。

    陳放站在天台喝咖啡,身後有腳步聲,略帶遲疑,他回頭,發現是個學生,不由得挑了挑眉,“什麼事?”  

    “陳老師,”林冬至打了招呼,吞吞吐吐道,“我,我聽說蘇老師不會再管編排的事了,您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嗎?”

    陳放聞言,神色有些微妙,昨天他沒看到什麼帖子,只是道聽途說,光靠聽的,就夠震驚了,和聽有聲小說一樣,劇qíng跌宕起伏。

    上次還傳了蘇夏跟沈家倆位少爺的事,感覺她得罪了什麼人。

    不過今天倒是聽的少了。

    “我也不太清楚。”陳放敷衍。

    林冬至握了握拳頭,“陳老師,那您能不能把蘇老師的聯繫方式告訴我?我想給她打個電話。”

    老師沒去學校,也沒來劇團,他擔心她的身體。

    “小子,是什麼身份,在什麼年紀,就應該做什麼事,”陳放既是警告,也是勸說,“別想那些不實際的東西。”

    他早看出來了,這小屁孩看蘇夏的眼神不太對,團里和對方症狀相似的挺多的。

    林冬至的面一紅,“陳,陳老師,我不懂你的意思。”  

    喝了口咖啡,陳放冷哼,“撒謊是每個人都不想割掉的一塊毒瘤。”

    林冬至,“……”

    “誠心悔過,”陳放從胸前拿出一個十字架,虛虛的劃了一個十字,“主會寬恕你的。”

    林冬至,“……”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灰溜溜的走了,決定去白老師那邊探探口風。

    學院無人不知,白老師跟蘇老師關係好,是無話不談的閨蜜。

    為此,白老師一度成為男生們嫉妒的目標。

    林冬至去了,依舊碰了一鼻子灰。

    “毛都沒長齊,瞎cao什麼心。”白明明單手刷微博看新聞,另一隻手揮了揮,“等你哪天站在國際的舞台上,讓我和你的蘇老師,以及學院為你驕傲為你鼓掌的時候,你才有資格做夢,現在還是回去好好學習吧,同學。”

    林冬至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  

    到了傍晚,雨又下起來了。

    蘇夏早早就睡了,卻在十點左右驚醒,她喊著沈肆的名字,聲音里充滿無助和恐慌。

    沈肆立刻過去,把她抱在懷裡,手掌輕拍她的後背,低聲在她耳邊,一遍遍的說著,“沒事,我在。”

    “我……我不是……”武俠的身子不停發抖,她緊抓著沈肆的手臂,大口大口喘息,“不是我……沈肆……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沈肆親吻她汗濕的髮絲,“你很善良。”

    蘇夏無聲的哭著,口中斷斷續續的,來回念著那幾個字,她像是被推到懸崖邊上,搖搖yù墜。

    沈肆沒有動彈,怕一點細小的動作都會驚嚇到懷裡的女人。

    慢慢的,他胸前的衣服濕了,那點溫熱貼近胸口,往他的心裡淌去。

    蘇夏滿臉都是鼻涕眼淚,肩膀隨著抽泣一下一下顫動,她顯得很慌,如同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在膽戰心驚的等待批評和教訓。  

    沈肆yù要下去,蘇夏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尖顫抖的厲害,他的嗓音裡帶著安撫,“我只是去給你拿紙巾。”

    蘇夏還是抓著不放,她披頭散髮,眼睛裡寫滿不安,整個人的狀態都很糟糕。

    沈肆的目光凝重,他沒辦法,只能抱著她,一起出去。

    過了許久,蘇夏才重新入睡,她趴在沈肆肩窩裡,手還抓著他的衣服。

    沈肆抹去她眼角的濕意,qíng況遠超他的預料,他還是高估了這個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也許那件事是最後的一根稻糙。

    蘇夏拒絕出門,她怕見生人,沈肆聯繫心理醫生,詢問了一點事。

    碰巧那人是劉單的同學,倆人吃飯的時候,不可避免的談到同一件事上面去了。

    “你那邊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劉單唏噓,“沈穆鋅對我的戒備太深了。”

    張一也跟著唏噓,“沈肆找過我。”

    劉單詫異,隨即明白了什麼,意料之中的事,換誰有那些經歷,都肯定會在心裡留下相對的yīn影。  

    “你去見他了?”

    “沒有。”張一說,“電話溝通的,當事人不願意面對。”

    “她的症狀跟沈穆鋅不同,不過都挺麻煩,得過自己那關,”劉單端起酒杯,“祝我們順利接下手裡的客戶。”

    張一笑笑,“好。”

    那頓飯後,劉單就接到電話,是沈穆鋅本人。

    他第一次正式面對內心的yīn暗,軟弱,還有……自卑。

    田箐樺知道消息的時候,又是驚嚇又是高興,兒子終於肯走出這一步了。

    下了班,她推掉飯局,回去親自下廚,煲了湯。

    沈穆鋅很晚回來,他一言不發的上樓,無視陳伯和傭人的見禮,連田箐樺的喊聲都置之不理。

    “穆鋅,媽叫你呢。”田箐樺拽他的胳膊,“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手機也關機。”

    沈穆鋅掙脫了。  

    田箐樺又去拽他,“媽特地給你煲了湯,還熱著呢,你去喝一碗,嘗嘗味道。”

    下一刻,田箐樺臉色一變,她看著兒子的右手,一片血ròu模糊,“穆鋅,這傷怎麼弄的?是不是他?”

    見兒子沉默,她冷聲問道,“你又去找蘇夏了?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他那人不會顧及什麼兄弟qíng,動動手指頭就能要你身敗名裂,你就是不聽!”

    沈穆鋅淡淡的說,“是我自己。”

    他沒再說一個字,垂著眼皮上樓,房門嘭的一關,將自己和所有雜音隔開。

    田箐樺直接聯繫劉單,“他手上的傷哪來的?”

    劉單困惑,“田總,什麼傷?”

    “你不知道?”田箐樺的語氣嚴厲,“不是你跟我說,他主動聯繫你,配合治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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