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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沈穆鋅嗎?

    不可能!

    一個螞蚱而已,不能代表什麼。

    蘇夏頭疼,可是,她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回去後,蘇夏跟沈肆坐在chuáng頭,她小心的給他抹藥膏,“還好沒起泡。”

    沈肆知道,他的妻子此刻一定蹙著眉心,內疚,還有心疼。

    “抱歉。”

    耳邊的聲音讓蘇夏一愣,“為什麼要跟我道歉,你做錯了什麼嗎?”

    她故意的。

    這點小心思瞞不過沈肆,他不點破,允許她那麼做。

    當時他從他的女人身上聞到了淡淡的煙糙味,是英國的牌子。

    心中有戾氣,沈肆不敢親近蘇夏,怕傷到她。

    “他更早認識你。”

    蘇夏怔了怔,“所以你就沒自信了?”

    下一刻,她從男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極為qiáng大的氣場。  

    本能地,蘇夏屏住呼吸,再一次體會到了去年那次偶遇的心qíng,畏懼,又想接近。

    第39章

    天氣晴朗,碧空如洗。

    蘇夏很小就跟著舞蹈團,跟著老師和隊友們奔赴國外,前往不同國家參加比賽,演出。

    在她的記憶里,每一次出國都背負著整個舞蹈團的榮rǔ,以及老師的期望,難以輕鬆。

    這次雖然不是比賽,無關輸贏,心qíng卻要比過去那些時候焦慮數倍不止。

    得知沈肆有可能會在德國完成手術以後,蘇夏就不能平靜了。

    清除血塊是開顱手術,風險不會低小,她一邊不安,一邊又揣著qiáng烈的希望。

    想要沈肆的眼睛好了,牽著她的手,帶她四處停停走走,看看德國的無限風光。

    這種激動的qíng緒在心口漲滿,隨著蘇夏坐下來,一股腦地淌進四肢百骸裡面,她迫切的想快點到德國。

    “蘇夏。”沈肆喚她,“不慌。”

    蘇夏咽了口口水,她混亂的氣息出賣了自己。  

    男人的嗓音低低的,富有磁xing,落在蘇夏耳畔,她聽了,安心許多。“嗯。”

    空姐過來關行李架,前凸後翹,身材很是曼妙。

    尤其是那雙比例逆天的大長腿,尤其養眼。

    同是女人,蘇夏抱著愛美之心,忍不住看了一眼。

    沈肆坐在外側,靠近過道,空姐站他面前,離的很近。

    站了一會兒,空姐走了。

    片刻後,蘇夏剛要跟沈肆說話,甜膩的香水味飄近,那空姐又過來了,還是檢查行李架。

    在第三次聞那股香水味的時候,某方面遲鈍的蘇夏後知後覺。

    這位空姐是想跟她身旁的男人來一個眼神jiāo流,在三萬英尺的高空,擦出點火花,最好一下飛機,就jiāo換信息,奔去某間酒店。

    對方煞費苦心,跑了三次,都快把行李架摸熱了,就是沒發現,男人的眼睛看不見。

    蘇夏的眼底閃過什麼,“牛奶放哪兒了?”

    沈肆開口道,“包里。”  

    蘇夏皺皺鼻子,“你拿給我。”

    空姐看蘇夏,嫉妒又羨慕,自己有手,不會自己拿嗎?

    下一刻,她看到男人摸到包,修長好看的手指一點點的摸著拉鏈,全是靠摸索。

    那不是一個視線正常的人該有的。

    目睹全程,空姐臉上的表qíng非常jīng彩。

    震驚,不可思議,遺憾,尷尬。

    關上行李架,她轉身離開了。

    對面和後面的乘客均都一副戲落幕的悵然若失感。

    沒有大長腿可看了。

    蘇夏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翹起來,臉頰染上一抹紅暈。

    第一次做這種事,有點緊張,手心都出汗了。

    她不喜歡別的女人那麼盯著自己的男人,赤luǒluǒ的,不加掩飾,恨不得立刻就撲上來的樣子。

    沈肆雖然看不見,但其他感知都在,不同於常人的敏銳,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的薄唇微抿,“頑皮。”  

    蘇夏像個小女孩似的吐了下舌頭,狡黠的笑意轉瞬即逝,“我要是不那麼做,她還會跑第四次,第五次,這三個多小時要累……”

    話聲戛然而止,她的臉被一隻大手摸著,涼涼的,還有點癢。

    “gān嘛?”

    沈肆沉默不語,只是摸了摸蘇夏的臉,弄的她好半天都一頭霧水,猜不透對方的心思。

    收回手,沈肆在包里找到牛奶,遞給蘇夏。

    蘇夏用牙咬住吸管,濃烈純正的奶香瀰漫舌尖,她的心qíng好的要飛起來。

    沈肆感受到了女人的開心,周身縈繞的冷意退出一些。

    他以往出差都是以沉默居多,上飛機就休息,不習慣與人jiāo流,別人也不敢上前搭話。

    此時沈肆倒是沒有疲意,甚至亢奮,只不過那張冰山臉很好的掩蓋了他內心的火熱。

    他低著頭,唇抿著,指尖撫了扶袖口,側臉俊美,冷峻。

    蘇夏的視野里,那枚突起的喉結在男人一絲不苟的領口下,隱隱若現,蠱惑人心。  

    她偏開頭,咕嚕咕嚕喝起了牛奶。

    拿著奶盒的手被按住,蘇夏扭頭,“你也要喝?”

    沈肆點頭。

    蘇夏說,“包里還有。”

    沈肆拿走蘇夏手裡的牛奶,兩片削薄的唇銜著那根被她咬扁的吸管,伸出舌頭掠過上面的濕意。

    蘇夏的呼吸一停,她的腦子裡驀然回想起來白明明跟她說過的一句話。

    男人的外表越是冰冷,內心就越激qíng,如火一般。

    似是蘇夏的視線太過明顯了,沈肆微微側頭,面向她,無聲的詢問。

    蘇夏的面頰滾燙,她不自在的去弄頭髮,碰到耳朵,上面的星星耳墜輕輕搖動。

    這個男人好像很喜歡親吻她的耳朵,每次都沿著耳廓舔舐,最後反覆折磨她的耳垂部位,在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印記。

    對方仿佛是在品著一道美味的甜點,隨時都會一口咬下去,吞進腹中的錯覺。

    蘇夏呼一口氣,除了那個嗜好,這人還喜歡給她買耳飾,各類各樣。

    她恐怕很長時間都不用去cao心那方面的問題。  

    “我睡會兒。”蘇夏把毯子蓋到腿上,也給沈肆弄了,她閉了閉眼,bī迫自己醞釀睡意,別胡思亂想。

    沈肆當場戳穿,“你心跳的太快,睡不著。”

    蘇夏,“……”

    她自bào自棄,翻起雜誌看。

    翻動的手一頓,蘇夏停在一頁,上面是沈肆的一篇報導。

    學歷,身價,學識,財富,人們感興趣的幾個方面,都在字裡行間展露出來了。

    是一個令人仰望的高度。

    蘇夏看著左上角的照片,男人坐在沙發上,銀灰色西裝整潔筆挺,他的腿曲成九十度,背脊挺拔,優雅而高冷。

    攝影師連他那隻黑色腕錶都沒放過。

    照片裡,男人那雙眸子直視著鏡頭,眸光漆黑,犀利,漠然,如一潭死水,波瀾不起。

    半響,蘇夏才將眼睛移開。

    這照片不知道什麼時候拍的,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男人眉間的皺紋都很深,極少舒展。  

    好像壓根兒就沒快樂這東西存在。

    奶盒吸空的聲音落入耳膜里,蘇夏瞥一眼沈肆,她喝一小半,剩下的一大半都進了他的肚子。

    “你什麼時候愛喝奶了?”

    “不愛喝。”沈肆的氣息里都是奶味,“我喜歡喝你的……”

    他打了個奶隔,口中吐出一個字,“奶。”

    蘇夏的臉,脖子,耳朵紅了一片,“什麼?”

    沈肆舉起空奶盒,“是這個。

    說完了,他還補上一句,一副冰山臉道,“不是那個。”

    蘇夏抿緊嘴巴,差點脫口而出“那個是哪個?”

    還好沒有,不然她就成煮熟的蝦米了。

    這人面無表qíng的開huáng腔,比白明明還高深。

    她絕對是小看了這個男人。

    也有可能是自己對男人了解的太少,正經和假正經之間只有微妙的一點區別。  

    耍流氓和調qíng這兩種狀態更是不好劃分。

    蘇夏挪了挪身子,離旁邊qiáng烈的荷爾蒙氣息遠點。

    沈肆問道,“扔哪裡?”

    蘇夏淡淡的說,“你拿著,下飛機再扔。”

    沈肆的眉頭抬了抬,“生氣了?”

    蘇夏哼道,“沒有。”

    沈肆換了只手拿奶盒,騰出的手去摸他的小妻子,哄她,“那個更愛。”

    胸口起伏稍快,蘇夏紅著臉瞪他,“飛機上好多人,你不准再說了!”

    “好。”沈肆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晚上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進行什麼嚴肅的話題。

    蘇夏抱著胳膊,不搭理。

    沈肆拿著奶盒,手在周圍摸,蘇夏看不得他那樣,可憐巴巴的。

    她伸手去把奶盒塞袋子裡,又塞給沈肆一盒糙莓夾心餅gān,“吃飽了就睡。”  

    沈肆靠著椅背吃了起來,她給穿腸毒藥,他都吃。

    半小時後,蘇夏要去廁所,不知道是不是蹭的,她的內衣扣子最下面那排好像鬆了,前面很不舒服,也沒安全感。

    沈肆拉住蘇夏。

    剛要張口,蘇夏突然連呼吸都沒了,她一動不動。

    t恤下擺撩起一點,那隻手在她的背部,手掌寬大,她能感覺男人微涼的指腹摩擦著自己的脊骨,有絲絲縷縷的電流纏了上來。

    兩三秒時間,沈肆說,“好了。”

    心還在劇烈跳動,蘇夏小聲嘀咕,“我快嚇死了。”

    她緊張到了極點,生怕被人發現。

    想到什麼,蘇夏擰著眉梢,剛才沈肆的速度很快,熟練又利索,好像解開過很多女人的內衣扣子。

    “你很會啊。”

    沈肆說道,“第一次。”

    “撒謊。”蘇夏說,“我怎麼沒見你緊張?”  

    沈肆握住蘇夏的手,他的掌心濕熱,都是汗。

    蘇夏愣住了。

    她忘了,他的qíng緒從不外露。

    拉好衣擺,沈肆把蘇夏的腦袋按在自己肩窩裡,“睡。”

    蘇夏的頭髮蹭了蹭他,現在更睡不著了。

    “爺爺說你小時候在醫院待過一段時間,是哪家醫院?”

    沈肆說,“誠仁。”

    蘇夏蹭著沈肆下巴的動作頓了頓,誠仁嗎?她聽父親說她是在南佳。

    還以為他們是在同一家醫院,原來不是。

    蘇夏有點低落。

    昨天沈穆鋅拿的螞蚱,跟她記憶里的一個片段重疊了。

    真的是沈穆鋅嗎……

    蘇夏垂了垂眼,一個糙螞蚱而已,應該只是巧合。

    後兩個多小時,蘇夏跟沈肆都睡了一覺,飛機降落的時候,他們在椅子上坐著,等其他乘客先下去。

    親信王義跟周三都沒來,沈肆誰也沒帶,只帶了蘇夏一人。  

    傍晚的柏林,和荊城相同,又不同,太陽還很高。

    蘇夏以為是住酒店,結果到了目的地,面對一棟歐式風格的別墅,整個人都有點懵。

    她不喜歡吃德國菜,雙肩包里塞滿榨菜,火腿腸,老gān媽。

    誰知一進客廳,就看到一桌子家常菜,還有湯,飯香四溢。

    蘇夏的臉輕微地抽了抽,心疼她的包。

    她跟沈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缺少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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