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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玉穗,你男朋友哪兒人啊?做什麼的?家境怎麼樣?”三姑笑著說,“時代不同了,現在的年輕人思想開放,未婚先孕也不是多大的事,人好就行。”
“玉穗啊,不過你還是趁肚子大之前把婚禮辦了比較好,你爸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玉穗頭痛yù裂。
“三姑,這事能不能先別告訴我爸?”
“我剛已經給你爸打過電話了,”三姑笑容滿臉,臉上撲厚的米分底快往下掉了,“你爸這些年沒少著急,現在外孫子都有了,這是大好事啊。”
程玉穗很想罵髒話。
她的確罵了。
程家
傭人們看到小姐回來,老爺發火,他們不明狀況,提心弔膽。
房間裡,程父背著手,來回踱步,“誰的?”
程玉穗不吭聲。
該死的艾倫,竟敢對她不採取措施。
她也是蠢,忘了買藥吃。
“爸,我已經預約了手術時間。”
程父拍桌子,氣的手都在抖,“你敢把孩子打掉,從今往後,就沒我這個爸!”
他氣的不行,心臟病犯了,程玉穗嚇的趕緊給他拿藥,拍著他的後背順氣。
“你爸我活到這歲數,什麼都看開了,也覺得活著沒。”程父抓著桌角,“玉穗,你要是還想你爸能安度晚年,就給一點盼頭。”
程玉穗不吭聲。
程父嘆道,“明天帶那男的回來吧,其他無所謂,人品過關就可以。”
“帶不了。”程玉穗說,“我沒男朋友。”
程父呵斥,“你說什麼?”
“那孩子難不成是你做夢夢出來的?”
程玉穗摳著指甲,“爸,別問了。”
“出去!”程父手指著門口,“想明白了再告訴我!”
程玉穗開門離開,不敢面對父親的憤怒和失望。
這麼一鬧,家裡的氣氛壓抑的厲害。
三姑毫不知qíng,還四處張揚,程家親戚幾乎全知道了。
程玉穗在淋噴頭下沖洗身子,她按著平坦的腹部,漸漸用力。
下一刻,程玉穗把浴室里的東西都砸了。
程父來敲門,蒼老了很多,“玉穗,爸想過了,白老師如果願意,程家的家業都是他的。”
程玉穗不敢置信,“爸,你瘋了?!”
程父繃著一張老臉,“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未婚先孕,你讓他們怎麼看你?”
程玉穗的眼睛一閃,“意外流產的很多。”
程父低聲訓斥,“可你不是意外,是要有意為之,是謀殺!”
程玉穗的臉白的嚇人,“我不跟你說了,爸,我想睡會兒。”
她不等父親開口,就把門關上了。
想找個人傾訴,程玉穗翻遍通訊錄,最後還是選擇沈蕾。
那種人沒有腦子,說的都是傻白甜,有些時候,聽著會得到安慰。
可電話沒打通。
那邊,沈蕾剛化好妝,準備去跟朋友逛街,她收化妝盒的時候,動作忽然一頓,臉上的表qíng頓時就變了。
如果箱子裡裝的是金條,她跑的時候,裡面會哐當響。
但是沒有。
這說明,二叔在騙她。
沈蕾心裡困惑,二叔為什麼要騙她……
她想不明白,決定親自去問。
另一邊,蘇夏接到沈峰的電話,叫她去一個地方拿個東西。
第45章
街頭,蘇夏看著手裡的一條煙,神qíng怪異。
沈峰叫她來那家店,就為了取煙?
鬼使神差的,蘇夏拿手機上網搜索,發現煙是英國產的。
這是什麼意思?
有別的含義嗎?還是她想多了?
僅僅只是沈峰自己不方便,才讓她跑一趟?
想不通,蘇夏打電話告訴沈肆。
電話接通,聽到男人低低的嗓音,緩緩地竄進耳膜里,像是有什麼魔力,蘇夏混沌的思緒猝然清明。
沈峰知道她會這麼做。
這個舉動並不難猜,而是一般人都會想到的。
面對男人的詢問,蘇夏還是把事qíng說了。
沈肆沒問煙的事,“王義?”
“他在。”蘇夏說,“跟我一道來的。”
頓了頓,她問,“沈肆,煙是我自己給爸,還是讓王義送去?”
沈肆開口道,“拿回來。”
“好。”蘇夏的聲音放輕,“你說爸他……”
她沒往下說,不知道說什麼。
結束通話,蘇夏喊來王義,“你們最近在查什麼?”
“沒什麼。”王義脫口而出,“就是老爺炒股……”
他把頭偏到一邊,嘴巴緊閉,眉頭打結,滿臉懊惱。
蘇夏隨口問,“嗯?”
王義為難道,“沒大少爺的准許,我不敢說。”
蘇夏抿嘴,認真道,“我不會告訴他的。”
王義嘆口氣,“大少爺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蘇夏把煙放包里,塞不下又拿出來,她有些煩躁,說不上來原因。
沈源死了,事qíng不是就此結束了嗎?
為什麼覺得更加慎得慌。
有一種以為看見陽光,卻發現只是一個火苗的感覺,往回看,黑壓壓一片。
王義見蘇夏往前走,他趕緊跟著。
蘇夏身段好,氣質出眾,不駝背含胸,她走的快,也沒有絲毫不得體的地方。
走到十字路口,王義抓抓後腦勺,他看著前方的紅燈,還是說了,“老爺被套了一點錢。”
蘇夏提著包,不動聲色,“多少?”
王義說,“幾個億吧。”
這時,車輛緩行,逐一停下來,綠燈亮起,行人踩著斑馬線,陸續朝馬路對面走去。
蘇夏滯在原地,帶有難掩的震驚,“這麼多?”
明明也炒股,數目跟她那個公公一比較,過家家似的。
“他哪來那麼多錢?”
“是啊。”王義看著綠燈讀秒,“大少奶奶,該過馬路了。”
蘇夏邁開腳步,王義看對方心不在焉,他一路提心弔膽,生怕哪個駕駛座上的腦子發熱,手腳不聽使喚。
將斑馬線甩在身後,王義才鬆口氣,剛才他沒管住嘴,得儘快找大少爺承認錯誤,趕在蘇夏前面。
蘇夏直接回了公寓。
她進門就聞到檀香,淡淡的,不刺鼻。
脫下高跟鞋,蘇夏趿拉著拖鞋去左手邊的房間,那本來是她的練舞房,如今加了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面書架,當書房用。
敲敲門,蘇夏問,“我能進來嗎?”
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可以。”
蘇夏推門進去,她把煙放到桌上,“就這個。”
沈肆沒抬頭,鋼筆刷刷簽字,力透紙背,“渴嗎?冰箱有酸奶。”
他一提,蘇夏真有點渴了,她去拿了酸奶再回來,繼續等答案。
沈肆沉默的處理文件,蘇夏看到旁邊堆積的一摞,覺得頭皮發麻。
坐在哪個位置,都不輕鬆。
她繞過桌角,站在沈肆身旁,彎腰湊近看。
“沈穆鋅回國前一直待在英國吧。”
“嗯。”
蘇夏喝了口酸奶,沈峰究竟想告訴他們什麼?還是單純的在故弄玄虛?
沈肆的鼻端有一抹清香,不是酸奶,是女人身上的味道,絲絲縷縷的,試圖擾亂他的思緒。
他將文件攤開,抓住所剩無幾的定力,快速瀏覽。
在自己撲到女人身上之前,結束手裡的工作。
蘇夏看到了景倫公司,她對這家公司有點印象,看過相關的報導,是橫空出世的,如雨後chūn筍,來勢兇猛,一下子就霸占龐大的商業圈一角。
她不懂那些複雜的數據,表達著一個外行的感想,“這公司發展好快。”
沈肆的薄唇開啟,“空殼子。”
蘇夏驚訝,“啊?”
沈肆簡潔道,嗓音里不見溫度,“只是過濾網。”
過濾網?蘇夏往下看,她看的投入,一時沒留神,手裡的杯子一歪,酸奶倒出來一點,落在沈肆的褲子上,占據最顯眼的位置,空氣里仿佛有啪一聲響。
奶攤開了,不偏不離。
布料是黑色的,那一小塊白特別醒目。
沈肆抬眼。
蘇夏撇嘴,“我不是故意的。”
沈肆的眸光落在女人唇邊的一點奶白上面,“不要緊。”
書房的氣氛難以言喻。
蘇夏忽然蹦出一句,“要不我給你擦擦?”
聞言,沈肆將鋼筆放下,擱在文件里,隨手扔到一邊,他的上半身後仰,背脊倚著椅背,擺出請隨意,不要拘束的姿態。
男人面上波瀾不起,眼眸深諳,嚴肅,冷峻,蘇夏卻尷尬的紅了臉,“算了,不擦了,你還是把褲子換了吧。”
沈肆皺眉,“要言而有信。”
蘇夏,“……”
她想溜走,沈肆把她攔腰抱住,放到腿上,拿走她手裡的杯子,親她的耳朵。
蘇夏癢的起了層jī皮疙瘩,想去抓撓幾下,偏偏手被鉗制了,抬不起來。
沈肆放過被自己折磨到發紅的耳朵,慢慢的去親蘇夏。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並不需要多少花招和技巧,是真qíng,還是假意,都在彼此的呼吸觸碰的那一刻,展露無遺。
沈肆的唇起初是微涼的,而後漸漸升溫,直至滾燙。
如同他掌心的溫度一樣,都和他那冰山般寒冷的外表是倆個極端,那麼火熱,碰一下就能燃燒。
蘇夏很快就沒了其他心思。
沈肆托住蘇夏,她的身子上抬,坐在了書桌上,她的視野也隨之變高,望見男人滾動的喉結,在無聲的發出某種信號。
桌角晃動了一下,有幾分文件散落。
金屬的聲響格外清晰,那一瞬間,便已然將周遭浮動的氣流擦出火花。
皮帶不再嚴絲合fèng。
長到腳踝的白色裙擺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美的驚心動魄。
蘇夏看到頭頂的吊燈旋轉了起來,美的讓她暈眩。
她不禁閉上了眼睛,抓著唯一的浮木,緊摳著,用力攀附,在一片汪洋大海中起起落落,怕自己沉下去,被海水淹沒。
同一時間,沈蕾出現在分公司,她站到沈峰面前,開門見山,“二叔,我爸那箱子裡根本就不是金條,對不對?”
沈蕾問的直白,衝動跑來,一是無畏無懼,二是真蠢。
她就沒深思熟慮,冷靜下來想一想。
此時也完全沒顧慮在場的外人。
助理一臉“想聽八卦,又不敢聽”的糾結表qíng。
沈峰一派淡定,他揮手讓助理出去,“確實不是。”
沈蕾瞪眼,“那是什麼?”
沈峰喝了口涼茶,說道,“是幾封信。”
信?二叔為什麼要隱瞞?不可能,肯定是別的東西,沈蕾沒說話,心裡都擺在臉上,清晰可見。
“二叔本不想告訴你。”沈峰嘆口氣,雙手jiāo握,“既然你問了,那就jiāo給你吧。”
“畢竟這事你也有知道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