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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放眼整個花拾,入得了肖先生眼的,似乎只成頃一人。
他嘆了口氣,終是決定讓成頃上來伺候。卻因心頭的那一星半點愧疚,沒敢親自去接成頃。
所以他不知道,成頃在聽說肖先生要見自己時,周身上下的頹敗不安一掃而空,一雙過去漂亮,如今卻英氣多過漂亮的眼睛剎那間光彩大盛。
肖衢從不等人,今日卻為成頃破了例。經理說成頃在別間沐浴,他便站在窗邊,俯瞰著整座城市的夜色。
心情似乎很矛盾——迫切地想要占有成頃,否則也不會中途折路來到花拾,但又不吝惜等待,仿佛這個人值得他為數不多的耐心。
這便愈加矛盾。
於他,成頃不過是個在床上承歡的工具。工具再完美、再可心、再好用,也終究只是工具。
他的耐心,只給予過一個人。
盛羽。
那個與他一同長大,映在他眼裡,住在他心裡的人。
想到盛羽,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他眼尾微彎,目光似水。
這些年,想起盛羽時的心境,時常讓他感到困惑。好似回憶像盛羽那樣桀驁不馴,成天黑著臉抬槓的人,不該用溫柔至極的心情。
應當像他們少時鬥嘴那樣,你一言我一語,吵得熱鬧非凡。
「肖先生。」
門外的扣門聲與輕喚讓他回神,他悵然若失地轉過身,過了幾秒才道:「進來。」
成頃仍穿著一身齊整熨帖的軍禮服,眉宇間有種矛盾的俊朗。
好似那張揚的俊氣不該出現在如此柔美的臉上。
肖衢輕皺起眉。
成頃上前,行至窗邊,勾著唇角,未失禮儀,「肖先生,抱歉,讓您久等了。」
肖衢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向來冷冰冰的目光微不可查地帶上了些許熱度。
上次醉了酒,這次才得以清醒地審視這個稱手的工具。
不像。
不像盛羽。
成頃站在原地,心跳如雷,肖衢的目光像在他渾身點了火。他指尖微顫,漸漸承受不住。
真是怪事。
當年他隔三差五就與肖衢大眼瞪小眼,沒哪次落過下風,如今寄居在別人的身體上,就變得力不從心,難以招架。
可認真想來,似乎也並不奇怪。那時他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肆無忌憚地招惹肖衢,如今卻僅有「擁有肖衢」這一個簡單的願望。
像熬過了一個寒暑,落在身上的目光終於撤離。
成頃抬起頭,「肖先生。」
他現在的聲音很動聽,該有的清澈與甜美都有,就像肖衢喜歡的那個人一樣。所以他喜歡用現在的聲音喚肖衢,一聲接著一聲。
以前他從來不叫「肖先生」,開口不是「肖衢」就是「衢屌」,嗓門大聲音粗,被肖衢摁著腦袋教育了無數次。他自然也不示弱,仗著聲勢將滿腔酸味壓下去,粗聲粗氣道:「你就喜歡娘了吧唧嬌滴滴的聲音!」
肖衢是怎麼回答的?
「你難道現在才知道?」
都是往事了,過眼雲煙,如今想來,只剩一聲嘆息。
肖衢沒應這一聲「肖先生」,只說了兩個字。
「脫了。」
成頃一愣。
脫掉這身軍禮服的話,與那人的相似處便減了一半。
肖衢的目光充滿審視,他來不及思考太多,只得退到一邊,將剛穿好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
肖衢已經坐在沙發上。
渾身只剩最後一片布料時,成頃猶豫地看了肖衢一眼。肖衢腳尖點了點地面,示意他過去。
他跪在地毯上,望著肖衢。肖衢向前一傾,力道不輕地捏住他的下巴。
他極淺地皺了皺眉。
他們隔得太近了,近得他能看見肖衢眼中的自己,嗅得到肖衢身上若有若無的煙味。他屏住了呼吸。
須臾,肖衢將他放開,靠在沙發枕上。
他在急促的心跳中緩過神,膝行兩步,單手扶在肖衢膝蓋上,停頓兩秒,見肖衢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才埋下頭去,咬住了對方的拉鏈。
突然,後腦被按住,他就勢貼在肖衢胯間,乖順地為肖衢褪下西裝褲,隔著黑色的布料,親吻那隆起的形狀。
壓在後腦的手一直沒有放開,卻也沒有加力,成頃並不掙扎,微閉著眼,用吻與舔吮喚醒肖衢的欲望。
下腹的情慾像被火星引燃的油,滋啦滋啦在身體裡炸響,肖衢不由得將手指插入成頃發間,眼神越來越深沉。
他不明白,這個跪著的「工具」為何能如此輕易地挑起自己的欲望。
這不正常。
黑色的布料已經被唾液浸透,包裹著的巨物也已經全然甦醒。成頃抬起眼皮,看了肖衢一眼,那一眼瘋狂而熾熱,於肖衢來講,竟有種久遠的熟悉感。
再次低下頭時,成頃用牙齒將黑色布料褪下,深吸一口氣,含住了碩大飽滿的前端。
肖衢近乎享受地吁出一口氣。
成頃舔吻著莖身一路向下,努力將勃發的性器含得更深。肖衢的手按在他頭上,雙腿也在他賣力吞咽時,夾住了他的頭。他沒有辦法再抬頭看肖衢,男人胯下的氣息刺激著他每一處神經,像情藥一般。他流了淚,自己卻全然不知,只顧著吞咽,似乎只有這樣,往後當他徹底離開了,肖衢才會記得他給予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