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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課程,即學習如何承歡,是會所專門給少爺公主們開設的。
「說實話,他的決定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上個月,在他住院養傷期間,他的父親沒撐得住,走了。我以為沒了醫藥費的負擔,又有差點被打死的經歷,他不會回來接著工作了。」經理接著道:「沒想到他不僅想留下來,還想……」
還想讓男人操。
肖衢半眯著眼,「他是你專門給我準備的?」
被說中了心思,經理緊張地低下頭,「成頃很乾淨,身體、外形條件是新來的一批少爺里最好的。」
肖衢冷笑。
經理心裡想著什麼,他一琢磨便知。
最近一兩年,他沒怎麼管會所,花拾在他一眾產業中有逐漸被邊緣化的趨勢,經理向他獻個人,若是他看上了,自然會多注意一下花拾。
為了讓這人上他的眼,經理連軍禮服都搬出來了。
見肖衢似乎不太愉快,經理出了身冷汗,試探著問:「肖先生,成頃他,他沒惹您生氣吧?」
肖衢不答,只問:「是你讓他穿軍禮服?」
經理一時沒反應過來,頓了兩秒才否認道:「不是的,您誤會了。」
「誤會?」肖衢挑眉,「不是你告訴他我偏好穿軍禮服的男人,他怎麼知道穿今天那一身來討我歡心?」
「真不是我告訴他的。」經理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肖先生的辦公室里放著一個相框,照片裡是一位身穿軍禮服的男人。他幾年前前去匯報工作,看到過一回,一直記在心裡。而花拾的其他人,根本沒有機會看到那張照片。
前陣子成頃突然問他要一套合身的軍禮服,他嚇了一跳,成頃卻道:「我聽說咱們老闆喜歡看男人穿軍禮服,哥,你就幫我找一套吧。你不是說,老闆過幾天要帶人來喝酒嗎?我想穿軍禮服去陪他。」
他問成頃從哪兒聽來的,成頃東拉西扯,半天沒給出個說法。他太忙了,沒多久就忘了這一茬,不想突然被老闆問起。
「不是就算了,看你緊張的。」肖衢懶得追究,擺了擺手,讓經理出去。
門輕輕合上,肖衢一閉上眼,腦海里就是成頃衣衫大開,雙腿大張,哭泣喘息的模樣。
他揉著眉心,試圖將那副畫面趕出去,卻終是失敗了。
第4章
經理與肖衢說成頃身子沒有大礙,顯然是往輕了說。事實上,成頃遭了不小的罪,高燒迷糊,下方腫脹出血,加之重傷痊癒不久,需要悉心溫養,並非幾日就好得了。
但成頃不敢將時間浪費在休養上。沒誰比他更清楚,自己好不容易才回到肖衢身邊,而剩下的日子過一天就少一天。
相守一輩子這種事不用妄想了,他時日不多,又在醫院浪費了兩個多月,若是再休養,如果哪日說消散就消散了,那便是徹頭徹尾的永別。
「永別」二字如夢魘一般,成頃掙扎著醒來,換上不久的睡衣已經被冷汗浸透,黏膩的觸感像當年從身體裡不斷湧出的鮮血一般。
他支起身子,鑽心的痛從被撕裂的地方傳來。他緊緊擰著眉,動作緩慢地側過身,儘量不讓被使用過度的地方受壓。
但沒有用,疼痛像是被突然喚醒了一般,不管他如何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感受,仍是發了瘋一般在身體裡亂竄。
他跪在床上,上半身伏在被褥里,似乎只有維持這個姿勢,才沒有那麼難受。可這個姿勢又那麼屈辱,就像等待被進入一樣。
在性事上,他實在沒有經驗,但至少記得在調教師那裡學來的技巧,好歹知道如何用嘴伺候肖衢、如何用身體迎合肖衢的侵犯。
雖然做到後來,他已經將一切交予本能。
而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後悔虎頭蛇尾,只學了怎麼服侍人,沒在意怎麼在事後讓自己好受。當時,他根本沒有想過離開肖衢的床之後會怎樣,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會病得引來醫生。
最壞的情況,說不定在做完後,這具身體就不再屬於他。
但現在疼痛如此清晰,像一把亮堂的聲音在提醒著他——別怕,你還在。
這是花拾一間普通房間,空蕩蕩的,沒有侍者,空氣中瀰漫著若有若無的藥味。
輸了一宿的液,他的燒已經退了,但身體無力至極。
他趴了一會兒,忍過剛醒來時難耐的疼痛,終於想起自己應該去洗個澡。
床上下來時,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他赤著腳在冰涼的地板上走了幾步,腳上發虛,不小心扯到了傷處,痛得趔趄倒地,膝蓋重重撞在地上。
「嘶……」
他抓著膝蓋,緩了幾秒才賣力站起,扶著牆壁往浴室走去。
普通房間的浴室只有花灑,沒有浴缸。即便有,以他現在的狀態,在沒有人照顧的情況下,也很難躺進浴缸里。
站在花灑下,他沒看熱水與冷水的方向,就暈乎乎地撥開水龍頭。頃刻間,冷水從上方兜頭澆下,他反應一滯,在冷水打在胸膛時,心臟幾乎驟停。
他撐在濕滑的壁磚上,張口急促喘息,腳趾與手指蜷曲,頭痛得像被針扎一般。
須臾,他伸出手,顫抖著將水龍頭撥到熱水一邊。在漸漸蒸騰而起的白霧中,沮喪而困惑地掐著自己沒有肌肉的手臂。
白玉一般的皮膚,被掐出了深深淺淺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