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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了下巴,滿腦子都是葉粼。
甚至連那張該死的水床都沒了吸引力。
他想到了自己,在葉粼拽住他的那一刻,他翻身上了葉粼的鋪。
就在葉粼張口還沒來得及問他“想要幹什麼”,他便吻了上去。
他擠進了葉粼的被子裡,上鋪發出吱呀的聲響,他第一次惡劣地對葉粼說“你想讓嘉潤哥起來看我們幹什麼麼”,然後他如願看見了葉粼隱忍卻無奈的表情。
夏致如願以償地為所欲為,他親吻著葉粼,用雙手和懷抱去了解葉粼所有的一切。
他看見葉粼不甘而濕潤的眼睛,他覺得比拿了奧運會的冠軍還有成就感。
當夏致驟然醒悟的時候,他憤恨地砸了自己的腦袋兩三下,恨不能把腦袋砸裂開,把葉粼從腦子裡剔除出來。
他洗了手又洗了臉,身上的燥熱褪去,他回到了安靜的寢室里。
當他向上爬的時候,葉粼轉過身來朝向他:“你上個洗手間怎麼那麼久?”
“沒你久。”夏致想也不想就回答。
“我什麼時候上洗手間比你久了?”
“去學校拍校服照的那次。”夏致沒好氣地回答。
“哦……那次啊……”葉粼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居然笑了,輕輕地說,“那次我必然比你久。”
他的聲音很低,聲調卻略微上揚,聽得夏致想給他臉上來一拳。
“睡覺。”
夏致冷硬地說完了,就悶悶地躺下了。
葉粼的手卻從床頭杆間伸了過來,摸了摸夏致的腦袋。
“你氣什麼呢?”
夏致趁著葉粼不備,一把扣住了葉粼的手腕,叫他收都收不回去,然後一口咬在了葉粼的手指上。
可牙齒感覺到了葉粼的骨頭,夏致就捨不得了。
萬一咬開了口子,教練怕感染不讓葉粼下水可怎麼辦。
就在夏致微微鬆開齒關的時候,葉粼那傢伙竟然勾起了指尖,在夏致的舌頭上壓了一下。
夏致下意識用舌頭去頂他,等反應過來自己就該咬斷他的手指時,葉粼已經收手了。
還特別欠地笑了笑。
“這要是被你咬一下,人就廢了。”
葉粼睡下了,夏致還在反反覆覆地暗搓搓後悔沒咬廢你是我心軟,可漸漸地,那句“被你咬一下,人就廢了”的意思變了。
什麼叫做“人就廢了”?
就算他咬斷了葉粼的手指也不至於人就廢了,大不了參加帕運會啊!
除非葉粼說的是……
好不容易按耐下去的燥火,這會兒又蹭蹭蹭地往上冒。
夏致氣得要命,想要拽著葉粼問他剛才到底什麼意思。
可拽起來了又能怎樣,萬一人家葉粼指的就是寶貴的手指,是自己想歪了呢,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夏致活了十八歲,除了老爸的事情讓他幾天睡不著,這還是第一次輾轉反側。
你給老子記著,老子遲早找你報仇血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致才睡著,以至於第二天葉粼都起來了,趴在床頭架上垂下眼,看著夏致睡得很沉的樣子,都不忍心叫他了。
葉粼輕手輕腳地下來,洗漱了就去食堂吃了早飯,給夏致帶了食堂的特別做給游泳隊的三鮮大肉包和牛奶,這才將手伸進夏致的被子裡,在他的腰上狠狠捏了一把。
“誰啊——”夏致猛地轉過身來,對上葉粼的雙眼,嘩啦一下就坐了起來,“幾點了?你怎麼沒叫我!”
“時間還夠。你趕緊洗漱吧,把早點吃了。”
夏致利落地起身,把包子塞進嘴裡,再看一眼陳嘉潤,不抱任何將他叫醒的希望了。
葉粼的時間估計得剛剛好,他們是背著運動包慢慢走到游泳館的。
這時候,理工大學、交通大學還有南城大學的男子游泳隊都已經到齊了,列隊站在游泳館前。
練習賽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有不少學生都沒回家,等著看四校練習賽。
何勁峰在理工大學的隊伍里很顯眼,一臉傲然,看見夏致的時候抬了抬下巴。
他並不知道他和肖彬在小樹林裡幹的事情,給夏致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此刻看見他,夏致還記得他那生猛的樣子。
夏致沒給何勁峰好臉色,如果不是看見他那檔子事兒,昨晚上自己肯定睡得又香又穩。
Q大、理工大學和交通大學的校報記者就跟在旁邊拍照,《青年體育周刊》本來就有個大學生體育的專欄,這會兒也派了人來,肖彬就跟在那個記者的旁邊幫著拍照。
肖彬看著何勁峰的目光里充滿了崇拜和依戀,仿佛何勁峰就是亞歷山大大帝,即將征服世界。
一想到肖彬也曾這樣看著葉粼,夏致就冷哼了一下。
“你咋了?”旁邊的林小天忍不住問。
“沒什麼。就是後悔自己這一兩個月荒廢了。”
夏致咬著牙槽,就想著如果自己能參加個人賽就好了。
可是仔細一想,參加了個人賽,贏了何勁峰和葉粼又如何呢,難不成跑到肖彬面前大搖大擺地說:“別迷戀哥,哥不稀罕你!”
他夏致的腦子又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