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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凡心握著笤帚掃過去,默默掂量要如何開口,然而沒等他想好,對方忽然問:「牆上的標語是你貼的?」

    「……是我。」莊凡心承認,既然承認了,索性切入正題,「你們可不可以別在這兒抽菸?」

    對面笑聲起伏:「這塊地的產權歸你啊?」

    莊凡心搬出上級領導:「馮主任不允許抽菸,萬一被他抓住怎麼辦?」

    這話聽著還挺為對方著想的,一人說:「那你就別操心了,老馮要抓就抓,誰他媽怵他啊。」

    莊凡心的邏輯能力很強:「既然不怵老馮,就不必躲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抽了,我覺得操場不錯,寬敞,明亮,還能比比誰的菸頭扔得遠。」

    對方聽出這話里的諷刺,語氣一凶:「你哪位啊?」

    「我是三班的。」莊凡心回答得不卑不亢,意思是不怕你們七八班的學生,躲起來抽個煙就自以為很厲害,吸進去吐出來誰不會。

    他可是有別人沒有的非主流文身呢,於是沒忍住:「幼稚。」

    說完,五點火星相繼掉在地上,被踩滅。莊凡心不無驚訝,他就回嗆了幾句,這麼管用?感覺好菜啊。忽覺迎面一陣風,他的衣領被抓住,然後整個人被舉了起來。  

    莊凡心雙腳離地,被舉了起來!

    啪,他嚇得笤帚掉了,咚,他被砸到了牆上。

    莊凡心一聲悶哼,摔在牆根兒有些暈眩,那五個學生心情愉悅地離開,他才發覺對方根本不是七八班的人,估計是練舉重的吧?!

    莊凡心緩了好久才爬起來,渾身都疼,一路扶著牆回到教室,上課鈴早已響過,他一進門吸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十分震驚,夏維問:「你這是怎麼弄的?!」

    莊凡心敘述前因後果,但當時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夏維生氣道:「明天不要去搞衛生了,馮主任有意見就來找我。」

    莊凡心一臉委屈,只是不搞衛生啊……他明天都不想來上學了。

    此事目前無解,齊楠陪莊凡心去醫務室,但校醫已經下班鎖門,連個創可貼都沒摸著。後半節課莊凡心趴在桌上休息,他的眼下擦破一塊,一邊肩膀被撞得生疼,手臂和膝蓋也擦傷了。

    齊楠恨道:「我應該和你一起巡邏!」

    莊凡心說:「那我們就難兄難弟了。」

    齊楠道:「話說我運氣好好哦,那次嗦粉逃過一劫,這次輪流巡邏又逃過一劫。」  

    莊凡心想哭,盯著卷子一直枯坐到放學,鈴聲響起的同時手機振動一下,是顧拙言發來:「幫我拿一下今天的作業。」

    他回:「好。」

    顧拙言又發來:「昨天的螃蟹挺好吃,今天姥爺烤了披薩,給你拿一張。」

    「好。」

    大概過去兩三分鐘,手機再沒動靜,莊凡心認為對話就此結束,正要收起來時,顧拙言的第三條發來:「怎麼了,跟我說。」

    莊凡心抿抿嘴,仿佛找到靠山一般:「我好倒霉呀><。」

    第23章 顧拙言懷疑自己的耳朵。

    顧拙言拎著一盒披薩從家裡出來, 溜達到莊家門前, 抬手拉開牆上的那盞小燈。他原地等了會兒, 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界面仍停在莊凡心的那條回復上。

    怎麼倒霉?平白無故為什麼倒霉?

    連表情符號都用上了,可見博大精深的中文都不足以表達莊凡心的可憐。

    顧拙言朝小路口移動, 走出去幾米再折返,反反覆覆沒個消停。又一轉身,望見一輛計程車開進來, 下來一個極單薄的身影。

    莊凡心一下車就瞧見顧拙言了, 他往前走,儘管膝蓋火辣辣的疼, 但忍耐著力求步伐正常。相距一兩米的時候,顧拙言出聲問:「今天沒騎車?」  

    莊凡心答:「擱學校了。」

    他踏入燈光照耀的範圍內, 微低著頭,有點遮遮掩掩, 然而顧拙言又不瞎,幾乎立刻發現他臉上的傷,問:「臉怎麼破了?」

    回覆信息的時候正委屈, 所以訴苦, 一路上平靜些,此刻感覺「被人打」說出來好沒面子。莊凡心不好意思透露實情,撒謊道:「下樓梯的時候踩空了。」

    顧拙言確認:「真的?」

    「真的。」莊凡心用笑容偽裝,一咧嘴牽動到傷口,疼得他又一臉哭相, 「反正好倒霉啊……對了,給你今天的作業。」

    他抬臂褪下書包帶子:「啊!」肩膀也疼,登時叫了一嗓子。顧拙言嚇一跳,接過書包,很不好糊弄地問:「都傷哪兒了?一次性說清楚。」

    莊凡心無端有點怵:「膝蓋也好疼。」

    顧拙言望一眼莊家的小別墅,黑著燈,莊顯煬和趙見秋都還沒回來,他握住莊凡心的另一側手臂送人回家。莊凡心一瘸一拐地走,上樓梯是被顧拙言夾著腰拎上去的,回房一開燈,除了傷,滿身塵土也頗為狼狽。

    莊凡心去浴室泡澡,行動不便外加傷口不能沾水,因此磨蹭許久。顧拙言在臥室里等,從群里翻到齊楠的頭像,發消息:「莊凡心怎麼受傷了?」  

    同桌可不是白做的,齊楠收到消息後思考,莊凡心的臉皮那麼薄,讓人知道被打多丟面子啊。於是他心有靈犀地回覆:「不小心摔的。」

    顧拙言盯著手機,真是摔的?他多問一句:「怎麼摔的?」

    齊楠:「體育課打球摔的。」

    行了,不必問了,口徑不一致必定有貓膩。浴室水聲停止,顧拙言揣起手機,把濕漉漉粉撲撲的莊凡心扶到床上,莊凡心穿著白T短褲,左膝呈紫紅色,流著血,左臂外側有蹭破皮的細小傷口,都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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