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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辦方安排的房間不大,四個人進去有點擠,顧拙言和連奕銘挨著靠在床頭,陸文和蘇望坐在床尾,這樣搭配智商比較均衡。
蘇望做完SPA容光煥發,人也精神些:「等成績好無聊,這兩天干點什麼消遣呢。」
陸文不爽道:「還沒放假呢,上學去!」說完想起自己翹課成性,「喳喳需要布置演唱會現場,你幫我監工吧?」
蘇望嫌棄地很,才不去,推給家裡開酒店的連奕銘。連奕銘說:「我不在自己家酒店走來走去嘚瑟,去別人家會所發光發熱,我是雷鋒?」
三個人互相吵吵,過一會兒發覺顧拙言始終沒吭聲,仿佛潑婦堆里坐著個文靜少女。有句話叫「少女情懷總是詩」,三個潑婦相視一眼,慢慢圍到少女的身旁。
蘇望問:「言言,你有什麼心事?」
顧拙言起一身雞皮疙瘩:「沒心事,就覺得沒意思。」
「哦呦!」陸文浮誇起來,「回歸故鄉,你覺得沒意思?哥三個陪著你,你覺得沒意思?誰有意思你找誰去啊。」
顧拙言說:「那得找美國去。」
這副郎心已變的樣子太涼薄,但也表明確實惦記著一個人,之前顧拙言說過,想追莊凡心,於是三個人恍然大悟。
連奕銘一巴掌拍在顧拙言的胸口:「怎麼著,和小鄰居發展到哪一步了?」
終於聊到顧拙言感興趣的話題,他繃不住笑起來,原本想瞞著這幾個廣播站站長,但哪那麼容易忍住:「目前屬於兩情相悅。」
蘇望一臉吃驚,當初攛掇人家,但並不確定莊凡心的真實情況。他說:「友鄰真的也是gay啊?你可千萬摸准了,別痴情錯付!」
顧拙言說:「他比較害羞,所以沒有表明。」面上不禁浮起一層淡淡的得意,「但他暗示過很多次對我有意思,並且十分強烈。」
陸文憧憬道:「你們gay都怎麼暗示啊?」
這種甜蜜而隱私的事情怎麼好與人分享,可是好兄弟求知若渴,顧拙言怎麼能拒絕。他先遺傳性假咳一聲,講道:「莊凡心他吧,往我衣服里鑽,就那麼肉貼肉地抱著我,說實話我當時特別震驚。還有一次逛超市,大庭廣眾之下他摟我腰,粘著我,還學人家小情侶餵我吃魚丸,特溫柔可人兒地說——你還有我啊。」
連奕銘目瞪口呆,不是吧?那次見面感覺莊凡心不是那樣的人啊?他求真道:「你別自己編行嗎?你覺得我們信嗎?」
顧拙言說:「愛信不信,反正就這麼回事兒。」
「我操,好刺激啊。」陸文咽咽口水,「真看不出來小鄰居這麼大膽主動,然後呢?他暗示之後你就告訴他你是gay了?」
顧拙言輕輕笑:「他先知道我是gay,然後才放心大膽地暗示我。」
蘇望抓住重點:「他怎麼知道的?」
顧拙言笑容凝固,他轉學的前因後果不是這仨人禿嚕的嗎?剛要問,男生群接連蹦出十幾條消息,打開翻看,原來是莊凡心冒泡引得大家上線聊天。
連奕銘率先靠過來窺屏,陸文和蘇望也擠來一起看,比顧拙言本人的目光還要專注。四個人心無旁騖地盯著聊天信息,七八條滾過之後,陸文問:「這個齊楠是誰?怎么小鄰居老跟他聊?」
顧拙言說:「他同桌。」
又過去五六條,蘇望問:「他有空在群里哈哈哈,為什麼不和你單獨談談心?」
顧拙言說:「他知道我考試,怕我累。」
又過去三四條,連奕銘開口:「你半天不出聲,他也不cue你一下。」
顧拙言有些跌面兒,又怨這幾個人屁事兒多,而且被攛掇得心裡不太平衡。這時莊凡心要去忙了,在群里和大家拜拜。
陸文急道:「小鄰居要下了,你他媽好歹說句話啊!」
顧拙言點開莊凡心的頭像,編輯「我今天剛剛考——」,還沒打完字,莊凡心截胡發來:「今天是不是考完了?你沒在群里講話,估計還在忙,忙完好好休息噢。」
蘇望喃喃道:「好體貼啊操。」
什麼面子、心裡不平衡全找回來了,顧拙言回覆:「考完了,這兩天等成績。」
莊凡心:「等完成績就沒事兒了吧?可以好好放鬆幾天。」
顧拙言停頓一下:「等完成績等你。」
「我的天……」連奕銘一哆嗦,「你們gay真他媽行。」
手機安靜了,莊凡心也停頓著沒有回覆,大概被弄得不好意思。顧拙言在這種時刻總是耐心十足,靜候五分鐘仍未果,他才氣定神閒地解圍:「忙去吧,我洗澡睡覺。」
莊凡心乖乖出聲:「做個好夢。」
顧拙言回最後一句:「想夢見你。」
他絕非擅長甜言蜜語之人,每一句酸話都是狠心跺腳一咬牙想出來的,發送完,他自己也受不了,受驚般把手機扔到床尾。
陸文說:「幹啥,這愛情燙手啊?」
顧拙言聳肩笑起來,心花怒放中透著小無奈,一顆心兀自撲通撲通地跳著。愛情,原來這就是愛情,叫他微微恍神。
而關於莊凡心如何知曉他是gay,他也徹底忘了問。
第29章 怎麼不去演戲啊?
莊凡心盯著回復, 想夢見他, 夢見他幹啥?
汽車駛入車庫, ACC比賽的大樓到了,他揣好手機和裴知下車,等電梯時遇見許多工作人員和媒體, 陣勢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