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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崇南是個怎樣的人?陳雅婷印象挺深, 擱遠處看,覺著挺溫和,湊近了, 發現那人渾身都是冰碴子, 光看那眼神都能讓人侷促一整天。
陳雅婷有時候挺不明白的,蘇北怎麼把人拿下的。
這事兒,真玄幻。
“漂亮,優雅, 知性, 大方,據說是個律師,也是燕大畢業的, 高材生,手下偌大一個律師事務所, 特厲害。”蘇北毫不吝嗇誇獎。
“你這還長起別人威風,滅自己志氣了!”
“陳述事實。”蘇北直身,一攤手,“況且,她好是她好,我也不差。”
陳雅婷覺得蘇北變了, 以前多小白兔一人啊,一下子都變得氣勢起來了。
“你現在很狂嘛姑娘。”
“小叔說,妄自菲薄也是一種變相的盛氣凌人,做人要客觀。”
“……”
扯了一會兒皮,蘇北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
臨走的時候,陳雅婷問她,“要不要換身衣服,打扮一下?”
蘇北低頭看了看自己,牛仔褲,板鞋,長外套,很學生妹的打扮。
素出天際了。
今天岑墨穿了什麼?蘇北沒注意,似乎是套裝,黑白色調,簡約大方,印象最深的是那張臉,裸妝,很精緻,渾身上下透著股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氣場。
蘇北想了想,搖搖頭,“不要,太刻意了,搞得好像我很在意她似的。”
陳雅婷沒好氣地哼了她一句,“說得好像你不在意似的,坐立難安了倆小時了吧你!”
“我只是在思考她找我到底想幹嘛。”
“你要不要給你老公匯報一下?”
蘇北被她一句老公說的一赧,擺擺手,“別,萬一被虐了還被他知道,多慘啊!”
陳雅婷接她剛剛的話,“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前任找你肯定沒好話啊,比如,一:我懷了他的孩子,你離開他吧!”
蘇北一秒入戲,用一種沉痛的表情看著她,“不,他愛的是我,孩子你還是打掉吧!”
“啊,你怎麼能這麼殘忍,這是一條生命啊!是我和他的骨肉。”
“您要是實在想生下來的話,那就隨你吧!實在養不起的話,我和崇南可以幫你養,你放心。”
陳雅婷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阿北你變壞了,太毒了你。”
蘇北罵了她一聲,“虧你想得出來,狗血劇看多了吧!”
爾後又問她,“二呢?”
還演上癮了。
陳雅婷清清嗓子,“二:蘇小姐,我覺得你和崇南之間的差距很大,我並非說你配不上他,只是畢竟你還小,過於天真,這麼和你說吧!如果你執意要和他在一起,最終受傷的還是你。”
“那麼岑女士,你想表達什麼?”
“和他分手,分手費要多少,你隨便開。”
蘇北彎唇一笑,“如果不是知道您和她之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我恐怕會以為您是他母親……管這麼寬。”
陳雅婷不屑一笑,“我和他之間只是誤會,他愛的還是我。”
“岑小姐,您的臉有——”蘇北撐圓了雙臂,“這麼大!”
陳雅婷扯著蘇北大笑,“你真的學壞了。”
蘇北抱著自己杯子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我剛剛百度來的。”
“你百度了什麼?”
“手撕前任十八式。”
陳雅婷一臉黑線,“別這麼血腥,說不定人家只是想找你喝喝咖啡聊聊天呢?”
“別,我好不容易學來的。”
蘇北滿懷著學以致用的熱心去見了岑墨。
雄赳赳,氣昂昂,頗像一個上戰場的女戰士,可看見對方安靜坐在窗邊看書的樣子,一腔熱血頓時變涼。
這是小叔曾經愛過的人。
單單看起來,就覺得是很優秀的人。
蘇北算是見過她一面,那次在公司衛生間,聽過她說話。
後來在公司,有人也跟蘇北說過這個女人,但沒人敢細說,只說:“當初公司跟她律師所合作,她也算是合伙人,老闆很信任她,但是她為了錢,泄露了公司機密,公司損失慘重,後來公司退市,老闆那一陣很頹,不過最後也沒告她,就那麼放過她了。”
短短几句話,過往狼藉,歷歷在目。
是很愛嗎?所以就算做了多過分的事,都不願追究?
蘇北隱隱的,覺得嫉妒。
這世界上,最惹人厭的就是前任。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你好,我叫岑墨,是至誠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我和崇南以前是……朋友。”蘇北落座後,她便合上了書,微笑著自我介紹,“中午看你看見我的反應,應該是對我有些印象。”她說話很客氣,也很溫柔。
蘇北點點頭,沒有否認。
蘇北喝不慣咖啡,要了一杯野莓汁,兩個人坐在那裡,頗有些詭異,如果沒有陸崇南,他們應該是毫無交集的人。
“你應該很好奇,為什麼我找你吧?”岑墨聲音溫柔地開口,面上依舊是笑著。
“洗耳恭聽。”的確,她好奇,不然也不會坐在這裡,她大可以毀約,畢竟她和她素不相識,即便放了她鴿子,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