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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吃了一個小時了,都是蘇北一口一口餵的, 充分展現了自己的母性光輝, 全程只說一句話,“啊,張嘴!”
巨嬰吃下最後一口飯的時候, 蘇北頓時鬆了一口氣,把頭髮從他手裡拿過來, 利落地扎了個馬尾,他兩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她,蘇北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拿過來手機當鏡子,看自己的臉, 沒花沒髒,於是問他,“你笑什麼?”
他湊過去,在她頸窩裡細細密密地啃著,“你脖子很漂亮!”
蘇北:“……”
癢,她躲開了,自己看了看,和別人沒什麼不同的,哪裡漂亮了!
尬夸?
懶得理他了,蘇北從他腿上下去,好好坐在椅子上,陸崇南這次沒攔著,只順勢把胳膊搭在她的肩上。
蘇北個子小,於是就半個身子靠在了他懷裡,太陽曬得人發昏,蘇北閉上眼,說:“小叔,我好睏!”
“睡吧!”他說。
他一直沒動,蘇北閉著眼,於是過了會兒真的睡著了。
這天中午,所有想去天台曬太陽的人都被通往天台的小鐵門攔在了外面,有人問老闆助理,“老闆呢?”
助理摸了摸鼻子,“天台和他女朋友吃飯呢!”
“哦,怪不得。”那人恍然大悟,於是奔相走告,“老闆和小女朋友在天台膩歪,大家有點兒眼力見!”
這一膩歪,膩歪了三個小時。
“我的天,還沒下來?”
“不會今天突破尺度了吧?”
“我靠,露天啊!”
小助理默默思考了會兒,痛心疾首,老闆他,真是個衣冠禽獸!
蘇北睡醒的時候,天已經陰沉下來,烏雲壓頂,好像馬上要下雨了似的。
陸崇南依舊維持著原姿勢,低頭在看手機,而蘇北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到了他懷裡,頭擱在他兩腿間,面朝內,睜眼就看見他的皮帶扣,閃瞎眼。
蘇北覺得自己怎麼就這麼流氓呢,真會挑地方躺。
木然地直起身,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陸崇南卻看著她,似笑非笑,於是蘇北可恥地臉紅了,這下總不能再說自己被太陽曬的,於是別過臉,不看他。
陸崇南有心逗她,掰過她的臉,看著她,笑問:“做了什麼流氓夢?臉紅成這樣!”
蘇北臉被他箍著,看著他眼中的笑意,只覺得靈魂在燃燒,爾後色心賊膽,戳了戳他的大腿,“是你在想什麼流氓事吧?”
他倒是臉皮厚,面不改色地點頭,“可不是。”
蘇北心突突地跳,天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她緊接著說了一句,“你……要不要試試?”
蘇北懷揣著一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徹徹底底把小叔給驚著了,他愣了一會兒,然後哈哈大笑,最後把她撈進懷裡,低聲說:“該是你,跑不掉,不用這麼急著獻身。你還小,有些事,不急。”
他倒是想,可總歸,下不了手,怎麼著也得過兩年再說。
蘇北挺了挺胸,反駁說,“不小了……”說完又覺得這動作和這話配一起怪怪的,補充說:“我說年紀。”
他低頭看她胸口,瞭然說:“的確是不小!”
蘇北臉通紅,瞪他。
他笑:“我也說年紀。”
這話沒法談了,最後蘇北跑了下去,陸崇南慢悠悠跟在後面,摸了把鼻尖,有些心猿意馬。
那天如果到這裡,還算是平淡尋常的一天。
重頭戲在晚上,是一場非正式私人宴會,陸崇南原本不打算帶她去,她畢竟只是個學生,不適合接觸太多社會上的彎彎繞繞,於是他去之前,把蘇北送回家了。
沒多久,蘇北打電話過來唉聲嘆氣,“我爸媽又不在家。”
所以她又是獨自一個人。
他只問:“晚飯怎麼吃?”
“待會兒去外面隨便吃點兒好了。”語氣滿滿都是黯然。
他沉吟片刻,說:“我讓司機去接你,過來陪我參加宴會。”
蘇北不想去,“那種場合,不適合我吧?”
陸崇南只說:“司機大概十分鐘後到,我讓他帶衣服和鞋子給你,換好過來。”
那件粉皮掐腰的小禮服裙子,他終於找了個合適時機送了出去。
蘇北換好,然後踩上高跟鞋,頓時覺得自己成熟了兩個度,只是走路略困難。
她在電話里依舊打退堂鼓,“小叔,這鞋子太高,我走不動路啦!”
他無語,“才四厘米。”
“啊?我覺得有十厘米。”
“你眼神不好。”
最後自然還是去了,他穿著一件很正式的西裝,看起來更添幾分俊朗,也顯得氣場更冷了。
蘇北挽著他的胳膊進去,一路上緊張地牙齒直打顫,看著他從容和人打招呼,更覺得自己跟他,差的不僅僅是年紀,是閱歷和見識。
她幾乎不說話,他走哪,她跟哪,逢人點頭微笑,倒也不算太狼狽。
不乏有好奇的人過來攀談,微微打量蘇北,問陸崇南:“陸總,這位是?”
蘇北滿腔都是慌亂,挺直了背,盡力笑得得體,生怕給他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