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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入職兩年,從沒見過老闆笑得那麼大地回春過。
下一秒,小王也顧不得去找戒指了,紅著臉,悄悄把通往天台的門關了,退了回去。
剛回到崗位上,就憋不住,繪聲繪色地把陽台上的場景描述了。
“沒想到,老闆也有熱情似火的時候啊!”
老闆的桃色八卦啊,如星星之火,很快就燎原了。
所以小助理以為沒幾個人知道,實在是沒道理,公司上上下下三層樓的人,怕是沒人不知道了吧?
只是大家都暗自揣摩著老闆的意思,不拿到明面上說罷了。
暗暗都覺得這關係難長久。
年齡差十歲,段位更是差了天地,能長久?
於是前台接了電話,很肯定地以為老闆不想見女朋友,暗暗同情了一把小姑娘。
蘇北那天進公司就接受了一波前台同情的目光,進辦公室之前又接受了一波助理同情的目光,助理還偷偷跟她說:“老闆性子冷,蘇姑娘別太難過……說實話,剛剛老闆沒在開會。”
以前小助理都是一口一口的妹妹叫著,自從蘇北跟了老闆,都沒人敢喊了,誰敢占老闆便宜啊!
蘇北覺得莫名,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連她自己都覺得,小叔大概是不想要她了。
第26章
26.
蘇北捧著食盒進去的時候, 小助理先敲了門,“老闆, 蘇姑娘來了。”
以前蘇北進門都是直接推門進的,他說她不必請示和通報。很多時候他都在忙, 蘇北自己推門進去,然後就去邊兒上坐著,寫寫作業, 看看書, 並不打擾她,他忙完了,自然會領她去吃飯,或者回家。
今天這架勢, 蘇北越發忐忑。
裡面陸崇南說了聲“進”。
蘇北聽著那口氣淡的很, 也辨不出來喜怒,忐忑著進去了,腦子裡思索著這些天自己幹過什麼不好的事。
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 從來都是他說什麼她聽什麼,誇張點兒說, 就是要放火,蘇北估計都是那個在後面扇風那個的。
難不成是自己太聽話了?所以他厭煩了?沒新鮮感了?
蘇北發揮了一個理科生難得的想像力,把事實扭曲了八百度,心裡更是七上八下。
她一腳踏進去,小助理體貼地關了門,小叔還在辦公桌前辦公, 看見她進來,只抬頭瞧了一眼,就說,“先自己玩兒。”
蘇北舉了舉食盒,“我帶了午飯給你。”
他早上還在問她中午想吃什麼,公司離家雖不遠,可他日程總是很多,中午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往往吃個飯他就要趕回去了,有時候臨時有事,連飯都吃的匆忙,蘇北不想給他添亂,加上最近彆扭,就下意識回絕了,思來想去,也就這個可能惹他不高興了。
雖說覺得自己話說得很自然,語氣也很好,可除了這個也沒有能讓他生氣的地方了。
可自己都送午餐過來了,他都沒表示點兒歡喜,難不成又不是?
蘇北像個揣摩主子心思卻不得要領的小丫鬟,滿滿都是挫敗感,可他呢?仍淡定地簽著文件。
骨子裡那點兒犟脾氣也上來,蘇北把飯盒往桌子上一放,就出去了。
可到底也沒捨得真走,在公司轉了一圈,去了天台,這會兒還沒下班,天台上一個人都沒有,就是有點兒熱,大遮陽傘都遮不住的熱,蘇北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可傻子也是有尊嚴的。
於是她有尊嚴地坐著,像個賭氣的小媳婦兒。
可她不知道,她的大丈夫此時正彆扭著,心情像是扭了八股的麻花,心裡其實是高興的,可一想到這些天蘇北都是興致缺缺的樣子,又覺得身體流竄著無數挫敗感,說不清道不明的,讓人煩躁。
今日上午他打電話,問她中午想吃什麼,他晚上有宴會,下午沒什麼事,就想著中午帶他去吃飯,下午再帶她出去轉一轉,可打過去電話,她只說:“我懶得動,改天好不好?”
被連番拒絕的滋味不好受,他總覺得她最近在躲他,可並不知道為什麼,語氣硬邦邦地問了句,“反悔了,嗯?”話說完,又覺得自己幼稚的可笑,藉口掛了電話。
“我希望,你能仔細想想清楚。蘇北,我今年二十八歲了。”那天晚上,他就說過。他怕她不明白,又怕她明白,只含糊問她明白嗎?她點了頭,那眼裡卻是茫然,他鬆了一口氣,又揪著一口氣。
他選擇她,比她選擇他,要艱難得多。
失眠,睜著一雙眼看黑漆漆的夜,她的影子在每個大腦空隙里鑽,笑著,哭著,鬧著,喊著:“小叔……”她抓他手,扯他胳膊,委屈地撲到他懷裡。
心口癢,癢得難耐,又想起親吻時候的感覺,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那處似乎還壓著一個柔軟的唇瓣,像甜蜜的櫻桃,他吞下去,香甜四溢。
小腹有火在燒,燒得他失去理智。
他長這麼大,只談過一次戀愛,大學的時候,三年,他那時候忙著創業,兩個人不常在一起,很多時候都會忽略自己還有女朋友。那時候情侶頗多,看著別人親熱,有時候會莫名覺得自己天生屬於那種冷情冷性的人,不喜歡膩歪,就連她過來找他,只開了一間房,他都會再開一間,保持基本的禮貌和規矩。
現在想來,不是他自控力強,只是不是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