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方知謹扭頭沖元遠笑,表示自己很高興。元遠接收到卻沒回,自顧自低下頭看資料。方知謹遲疑片刻收回了目光,他又白忙活了,上回幫霍學川也是,對方轉臉和謝經年一起玩兒去了,這回陪床又談心的,元遠還是要守著倒數第二的假死黨。
散會了,他們去練舞,方知謹面無表情走在最後,霍學川察覺便放慢腳步,說:“你委屈什麼,好像痴心錯付似的。”
“沒錯,我就是料到元遠人氣高,所以對他好,也確實沒想到他會拒絕我。”方知謹仍然面無表情,步伐更重,“一個個都瞎了,好像我倒貼一樣。”
霍學川輕聲說:“朋友,你那麼倆鏡頭都能衝到第一去,誰還敢跟你玩兒啊,你們類型又相似,人家攢倆粉絲容易麼,回頭再被你吸走了。”
方知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才理清頭緒,理清後也看開了,管他呢,反正他盤靚條順,當壁花都能搶風頭,沒準兒還被老總看上了,簡直前途大好。
其他人已經進練舞房了,他也準備進了,手機突然振動起來,他接通:“媽?我正準備去練舞呢,你有事兒嗎?”
方霏高興地說:“昨晚節目播完我就讓小文辦了,她說後半夜都沒睡覺。”
“辦什麼啊?”方知謹沒聽明白,問完就聽方霏在電話里講。
手機屏幕黑了,電話也講完了,方知謹理清的頭緒又亂了。小文他知道,是方霏的秘書,大晚上接到老闆吩咐就開始忙,後半夜都沒睡覺,就忙著花錢給他刷數據。
難怪他第一,合著都是水軍。
也難怪汪總看了他一眼,估計是在看誰那麼傻。逼。
第08章
粉絲把Delete叫作“地雷”,她們天天帶標籤刷美圖,要不就給《六月因果》打榜,不過目前還處於悶頭乾的狀態,沒有在各大論壇去給他們找存在感。畢竟粉絲數量和組合人氣還是有待提升的。
第一支GG是夾心糖GG,小小的一包,消費人群主要是小學生。拍攝前要先拍宣傳照,攝影棚里亂糟糟的,六個人換好衣服後收拾妝發,一人頂個劉海兒裝嫩。
化妝師第八次急眼了,喊道:“你老擼它幹什麼!想累死我啊!”
謝經年把擼上去的頭髮又呼啦下來,看樣子挺痛苦。霍學川笑得蔫壞,走到謝經年面前說:“你老擼什麼擼,這麼多人呢,我就不敢擼。”
謝經年踹他一腳:“回宿舍了哥哥給你擼。”
倆色`情狂在那兒悄聲互相噁心,其他人自顧自待著,方知謹沒放下過手機,一直搜自己名兒,看見評論自己的就琢磨是不是水軍,快精神崩潰了。
他又有點兒疑惑,公司肯定能看出來他這人氣是虛的,沒揭穿就算了,為什麼還幫著騙GG商?越想越亂,正好導演喊了集合,他對著鏡子做了個深呼吸,心說就這麼著吧,便宜先占了再說。
六個人站在背景牆前面,穿著體恤和短褲,一人一個糖果色,再人手一包夾心糖,笑得要多甜有多甜。方知謹和元遠站在中間,兩邊是歐拉和邊梅雪,霍學川和謝經年分別在最邊上。
宣傳照有兩套衣服,他們換完又拍了一組,這回不是單純站著了,還有設計的動作,正好兩兩一組互相餵糖,霍學川給歐拉喂,歐拉噘著嘴裝可愛,他還得繼續甜甜地笑。
他長一米八八可不是為了這麼甜美的……
拍完要搭景,他們這個時間可以吃飯休息,謝經年比霍學川還累,說:“我上回笑成這德行,還是三周歲生日拍照的時候。”
霍學川不信,起鬨道:“經年哥哥太酷了,搞對象都不笑,難怪現在只能自己擼呢。”他說完趁大家樂的時候,夾走了最後一塊兒水煮魚。
“看來你不用自己擼,一直笑話別人。”方知謹笑著說的,讓人分不清是開玩笑還是故意跟霍學川頂白。
歐拉吱哇亂叫的,趕緊補充:“川哥肯定情場老手,他剛才餵我吃糖的時候業務太熟練了,對視完我差點兒就淪陷了。”
霍學川得意道:“我這麼帥可能一直單身麼?高中開始就再沒單身過!”
他說完突然沒人接話了,回頭一看嚇死了,抖哥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就站在他背後。抖哥說:“什麼意思?現在還搞著呢?”
“沒有沒有,我逗他們呢。”霍學川馬上改口,等抖哥走了又覺得沒面子。元遠一直沒出聲,這會兒自言自語地說:“你們對象都哪兒找的啊,我怎麼找不著。”
邊梅雪搶了元遠碗裡的肉,說:“別裝純了,粉絲都扒出來你和青梅竹馬的照片了。”
“我靠,你這死胖子是不是老偷偷搜我?”元遠趕緊掏手機,然後湊到邊梅雪旁邊,“快給我找找,我那青梅竹馬去年都結婚了,我得匿名發言澄清一下。”
方知謹說:“你現在才二十,青梅竹馬去年就結婚了?”
元遠覺得方知謹大驚小怪,“我們鎮上結婚早,有的女孩兒十八都生孩子了,當初我還說早點兒混出頭,然後接她來給我做助理,誰知道她不等我。”
邊梅雪找不著了,含糊道:“粉絲會給你闢謠的,再說又不是就你一個人被挖料,我五年前才一百斤的巨瘦照還被扒了呢。”
出道一個多月了,好像第一回這樣人全著說說笑笑,你懟我我懟你,吃完可能又開始假惺惺了,但是這會兒的愜意和開心也是真的。
估計每個人都想過那麼一下,他們彼此會有交心的一天嗎?
GG拍了一天,夾心糖吃了五十多包,回宿舍時坐在麵包車裡都猛喝水,也沒人說話了,嗓子太疼。霍學川現在回憶起甜味兒就想嘔吐,拿手機準備訂點兒飯,但是懶得說話,於是群發信息:吃什麼報一下。
晚飯就在宿舍吃外賣,邊梅雪要了兩份臘肉飯,歐拉是黃瓜三明治,元遠是炒河粉,謝經年是牛肉麵。有的在房間吃,有的在沙發擠著看電視,霍學川和方知謹守著一盒披薩,只能相顧無言悶頭吃。
還剩三塊兒的時候就要拼速度了,方知謹拿起一塊兒咬了一大口,這口還沒嚼完,就見霍學川把那兩塊兒摞在了一起,然後捲成卷吃了起來。
“你丫吃雞蛋灌餅呢?!”
霍學川特欠:“你怎麼知道?”
他們吃完還要去公司練習,因為接了幾個演出,有商演有義演,相當於給出道專輯做個二次宣傳,然後看形勢辦個小型簽售會。
練習到深夜,實在累了就躺在地板上休息,這會兒沒人看著全憑自覺,對自己要求高就多練會兒,不練也沒人管。霍學川對著鏡子比劃,動作僵硬難看,感覺沒治了。
跟謝經年練完歌的方知謹從錄音室過來了,他擰開瓶水站在牆邊喝,後來看不下去了,走到霍學川旁邊說:“你怎麼那麼硬啊。”
霍學川搶過水喝了一口:“你怎麼不是說我大,就是說我硬,你想幹嗎啊。”
他倆在鏡子前抬槓,那幾個叫了他們一聲,問回不回去。“我陪他練一會兒,你們先走吧。”方知謹應了一句,其他人聞言便拿上衣服先回宿舍了。
跟之前那晚一樣,不過那次是霍學川陪方知謹練歌,這回倒過來了。他倆並排站在鏡子前,打開伴奏從頭跳了一遍,然後分解動作,方知謹一點點糾正霍學川的問題。
“你扭胯幹什麼?這兒老師沒讓扭。”
方知謹微微臉紅,說:“這是個人風格。”
“什麼騷情風格,沖十幾歲的小姑娘做這種動作合適啊?”
“小姑娘們就愛看這樣的。”方知謹反駁了一句,“你不會就算了,腰不好不會動就明說,又沒要求你做到。”
霍學川罵道:“我不會?你他媽想試試?”他拉住方知謹的手腕往前一甩,等方知謹抓住鏡子前的扶杆後便覆在對方背後,把人困在身前再腰胯挺動,直接撞在了對方屁股上。
方知謹本低著頭,這時抬起看向了鏡子裡的自己,隨後再對上霍學川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說:“隊長,猥褻隊員會被退團麼?”
霍學川握住方知謹的腰:“這就猥褻了?那乾脆再強個jian吧。”
鏡面上蒙了一層哈氣,方知謹看不清自己的臉了,也看不清對方挑釁的神情了,他被霍學川掐著腰錮在懷裡,發心還被霍學川用鼻尖點著。
“我`操,你倆幹嗎呢?”推門聲響起,邊梅雪出現在門口,驚著了。
方知謹用力掙開,正好霍學川也鬆了手。他們分開半米靠在扶杆上,霍學川問:“練舞啊,你怎麼又回來了?”
邊梅雪的目光在二人之間移動,說:“我耳機落下了,回來拿,你們現在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