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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車送霍學川去劇組,囑咐道:“多喝點兒水,你嗓子上火那麼嚴重,還休息不足,別病了。”
霍學川兩天一夜沒闔眼:“嗯,晚上收了工我就去附近酒店湊合一晚,不回去了。”
“這樣啊……”方知謹打回來後就一直單兒著,又心疼霍學川的身體,“你拍完給我打電話吧,我接你。”
霍學川閉著眼沒應,好像已經睡著了。
要不說愛情戲就是作,霍學川演的男主是個富二代,偶然撞見女主相親,還替女主解圍,後來為追求女主,隱瞞身份去女主工作的公司應徵,成了女主的下屬。
今晚這場戲就是女主得知被騙,男主在女主家樓下求原諒,然後淋了場大雨。秋天正是寒意四起的季節,深夜一場雨可不好對付。
助理捧著熱茶候在邊上,霍學川站在路燈下。身前是攝像機,等導演喊了“開始”便立刻進入狀態,噴水機也開始造雨景,他仰頭看著樓上,一遍遍喊著女主的名字。
第六遍的時候,終於破音了。
喉嚨一陣劇痛,估計是吼破了,這條作廢,他回車上換了身衣服,準備再來一次。雨水又落下來,半分鐘不到就裡外全濕了。
可真他媽冷。
方知謹一個人在家沒意思,看完《北平盡頭》大結局更不知道再干點兒什麼,窗外起了陣風,他覺得涼,乾脆上床睡覺。
在被窩裡翻個身,腳勾到了什麼,開燈一看是霍學川的內褲,“又收了不放好。”他嘟囔了一句,然後隨手扔在了霍學川的枕頭上,再關燈卻睡不著了。
身體蜷曲著,整個人縮在被子裡,他慢慢伸下手去,忍不住摸向自己腿間,漸漸摸出了形狀和濕意,他又嫌熱蹬開了被子。
“怎麼還不回來……”挪蹭到床中間,腦袋壓著霍學川的枕頭,他用力擦過頂端的小眼兒,然後喘息著弄了滿手。
這時客廳大門“咚”的一聲,方知謹迅速回神,找東西擦了擦就下床往外跑。大堂不讓陌生人進,八成是霍學川回來了,他腳步虛軟地跑到門口,開門就被霍學川嚇了一跳。
助理拿著東西說:“淋了兩場雨,這兩天又上火,路上就燒起來了。”
方知謹扶著霍學川進屋,費好大勁兒才把對方的衣服脫了,幸好被窩還熱乎,他趕緊把霍學川塞進去暖著,想去找退燒藥卻被一同拽上了床。
霍學川的肌肉都是燙的,他抱著方知謹說:“路上吃藥了,你安生摟著我就行。”
方知謹那會兒剛自己摸了一通,現在被抱著都頭暈,他靠在霍學川的肩上,甜蜜蜜地問:“你記不記得我爸媽離婚那會兒,我去你家找你,也淋了雨。”
霍學川閉著眼笑了聲,嗓子像破鑼,但話卻格外好聽:“記得,都記得。”
“方兒,你跟我好怎麼樣,咱倆也沒法結婚,那就更不會離婚,我們好一輩子。今天這種傷心事兒你受一回就夠了,以後我讓你每天都幸福。”
方知謹咬上霍學川的肩膀,無聲地流了兩行淚,和當年那晚一樣。
“別動……”霍學川卻皺眉睜開了眼,他一手箍著方知謹,一手從被窩裡拎出條內褲,雖然是他的,可上面白色的液體痕跡可不太對。
方知謹臉面通紅,臊得埋在霍學川懷裡不敢抬頭。
霍學川扔掉內褲關燈睡覺,笑著說:“哎呀,我可得快點兒好。”
第40章
四輯《最好的時光》已經進入宣傳階段,之前累死累活的成員們也得以喘口氣,不過霍學川小病初愈的第二天就趕緊回劇組了。
海歌那邊和謝經年商量了新方案,他的個人專輯暫時押後,等忙完地雷的活兒再出,預計在明年春天,到時候應該還會辦個人巡演。
這兩天無事可乾的方知謹回家給方式新門店剪彩,順便增加一下自己的曝光度。中心廣場已經水泄不通,放眼望去都是粉絲,門店外保安維持著秩序,方知謹和方霏站在門口。
“兒子,忙完還有事兒麼?沒事兒我就把應酬推了,咱們晚上回家吃飯。”
“夠嗆,我們要拍大電影,今晚試妝,試完還得排練。”方知謹掛著笑,一直面向粉絲方便拍照,“專輯一發就得宣傳,然後拍電影,拍完年底開演唱會。”
方霏說:“過完年呢,你和小川有什麼打算?”
方知謹知道他媽是什麼意思,答道:“還沒商量過,我們雖然一個組合,但未必事事都統一行動,而且我倆從小就愛鬧意見,再說吧。”
到了開業吉時,司儀宣布剪彩,里三層外三層的記者爭相拍照,粉絲們也得以不用門票就一飽眼福。方知謹剪完又待了會兒便走了,回家睡個午覺再去公司。
一覺到了五點,手機上有條信息,霍學川發的:停車場等你。
方知謹也不著急,洗臉拍臉換衣服,收拾好下樓去了停車場,一眼就看見了霍學川的軍用越野,上車後問:“回干休所了?”
“嗯,最近兩處跑太麻煩,這車軍牌隨便扔,方便。”霍學川點了根煙,好像一換車就狂野,“我那戲終於看見曙光了,還有八十來場就殺青。”
方知謹說:“這麼累拍完,要是不爆我得氣死。”
“少操點兒心吧,”霍學川忍不住笑了,“《北平盡頭》都上央視了,我通稿都準備了一車,不也沒爆浪費了麼。”
他倆說笑著到了公司,其他人也陸續到了,今晚試妝,這兩天就把定妝照出了。歐拉拿著蘇聯味兒的套裝說:“我個中美混血老演中蘇混血,我爸得打死我。”
“沒辦法,愛簡年代戲最拿手,那個年代我國和蘇聯老大哥關係比較好。”元遠已經換完了,一身小洋裝,他挺滿意,“看來我演富家少爺。”
邊梅雪哼唧一聲,懷裡還抱著深藍色的工作服:“我又演工人,還第二玻璃廠,一個男偶像怎麼能和玻璃有任何聯繫!”
謝經年進來就覺得吵,薅住元遠的領子往身前一拽,問:“鬧什麼,幫我換衣服去。”
“胖子搞玻璃了。”元遠示範了一下謠言的生成,然後跟著謝經年去了試衣間,待看清謝經年的衣服後,他羨慕道,“你演軍官啊?”
話音剛落,另一間裡的人敲了敲隔板,霍學川的聲音傳來:“弄錯了吧?怎麼著也得我演軍官吧?”抱怨聲中還摻著方知謹的輕笑。
元遠一邊拽謝經年的腰帶一邊問:“川哥,你演什麼啊?”
霍學川哼哼了一聲沒答,看樣子不滿意,方知謹接道:“他估計不是好人,又是黑袍又是貂兒,我是襯衫毛料褲,應該是個少爺。”
換好衣服就給造型師看,哪兒不合適再改進,經紀人小漠拿著劇本過來,說:“劇本後期也要再修,你們先看看大概內容和自己的分量。”
愛簡的年代戲部部精品,地雷雖是偶像組合,但放入年代戲中會讓觀眾更覺新鮮,再加上一些爆笑的細節,十分適合賀歲檔。
故事中方知謹和元遠飾演一對來自上海的富家小竹馬,二人揮霍無度不干正事兒,為了尋找一件神秘古董來到了北平,然後在北平城裡結識了文藝的蘇聯青年歐拉,還有玻璃廠的工人邊梅雪,幾個人還陰差陽錯地碰瓷了年輕軍官謝經年。
鬧了半天,這幾個人表面上各有各的缺魂兒之處,實際上都身懷絕技,他們聯手尋寶,一起智斗大反派,也就是北平城有名的地頭蛇。
霍學川一身黑色中式長袍,又陰鷙又風雅:“我根正苗紅差點兒參軍,現在讓我演變態兮兮的地頭蛇?還叫什麼來著?”
方知謹忍著笑提醒:“叫喪川,可喪可喪了。”
小漠說:“稍安勿躁,你雖然是反派,但戲份多又智商高,而且也沒壞死,最後他們五個合起來對付你,小方心軟饒了你一命,你從此改過自新加入他們,這不挺好嗎?而且造型還帥。”
邊梅雪附和道:“就是就是,總比我在玻璃廠好,要是讓我演喪雪我准高興。”
霍學川把劇本擲過去:“你演喪命吧!”
試完就要去練習室加班了,公司安排得相當好,電影開拍,專輯弄著後期,等專輯發行時電影也差不多了,到時候就連帶著一起宣傳,而且最聰明的是電影和專輯都叫《最好的時光》,看來卯著勁要讓觀眾記住這經典的第二年。
練完已經深夜,方知謹肚子餓得直叫,他坐在地上不起,跟霍學川說:“你去食堂冷食櫃給我拿倆三明治,我歇一下再走。”
霍學川心疼方知謹領舞辛苦,俯身親了方知謹腦門兒一口:“那我拿了去開車,你緩一下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