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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謹笑著說:“好多了,不怎麼疼了。”
“那就好,昨天嚇死我了,都怪歐拉那個豬。”元遠又看了眼霍學川,“川哥,我下次給你和小方哥帶柚子茶,以後我要是沒混好,我就回家做生意了,你們到時候多給我打GG。”
方知謹隨口接道:“你人氣第一瞎擔心什麼呢。”
元遠說:“不是啊,你第一。”
方知謹本來都快忘了,這下又想起來了,太鬧心了。人氣第一的都想過將來賣飲料,他這個倒貼錢刷數據的竟然沒考慮過。
等元遠走了,他縮被子裡給方霏發信息:媽,公司最近挺好吧,現在市場不景氣,您辛苦了,什麼都沒有自己家的產業重要,沒準兒哪天那就是我避風的港灣。
方霏回了一條:你拉倒吧。
大清早折騰了一通,折騰完又都睡了,只有元遠和歐拉出門逛街。九點多的時候謝經年被抖哥叫去公司了,屋裡只剩下霍學川和方知謹。
“這回真睡不著了。”霍學川眼神空洞,獨占別人的床。
方知謹沉默了一會兒,現在就他倆,感覺氣氛比較合適,便說:“隊長,我想換房間。”
“看出來了,關鍵得有人願意和你換。”霍學川覺得當隊長跟當老媽子差不多,要是公司不多給他點兒資源,他過了年就辭職,“其實就是嫌邊梅雪打呼嚕唄,元遠也呼嚕,歐拉說夢話,謝經年罵人,你看看,哪種毛病好點兒啊?”
方知謹誠懇地說:“就咱倆沒毛病啊?那選你行嗎?”
“不行,我想和經年哥哥一個屋。”霍學川還聞聞謝經年的被子,跟變態似的,“你知道合適的互擼小夥伴多難找麼?你別影響我性生活。”
兒子像媽,方知謹一臉噁心地說:“你可拉倒吧。”
公司那邊,謝經年出電梯的時候正好十點,他往總監辦公室走,敲門進去用了三秒鐘。總監正在打內線電話,裡面應該是網宣部,“稿子發了吧?行,我這邊有事兒,就這樣吧。”
謝經年坐下等著,他也不知道叫他自己過來是做什麼。總監放下電話,又調出他們的日程安排,說:“《鞦韆架》不是開始播了麼,劇組有幾個大綜藝要上,你可能得跟著錄歌。”
“真的?!”謝經年感覺驚喜來得太突然了。
“至於麼,當然是真的,我看了看你們的行程安排,演出這塊兒差不多結束了,就是下周末的簽售會可能有影響,但也不是時間衝突,就是你得連軸轉,比較累。”總監是團隊裡的總負責人,最清楚每個人的特點,謝經年的唱功擱偶像組合確實屈才,“你唱的片尾曲也會在音樂網站入榜,不過你的名字前得加組合名作前綴,能理解吧?”
謝經年點點頭:“能,我已經相當滿足了,現在只想去錄音室嚎一會兒。”
總監也沒留他,說:“那你去練練吧,具體安排小抖會通知你。”
謝經年沉寂了這些天總算又活了,他直奔錄音室練歌,那首歌就叫《鞦韆》,有點兒蘇聯歌曲的風格,又有點兒民謠的調調,好聽還耐聽。
一直練到中午,他準備去吃飯,剛放下耳機就有人來了。歐拉和元遠探頭進來,說:“年哥你在啊!我倆逛街路過公司,所以上來轉一趟。”
“去吃飯麼?”謝經年心情好,也不裝逼了,“就在食堂吃吧,我下午還得練歌。”
他們仨去公司食堂吃飯,還找了個小角落,因為來吃飯的員工沒有藝人,這樣顯得他們又閒又窮。
歐拉掏出手機,說:“一上午光花錢了,銀行給我發了十幾條信息。”
“我現金就五塊了,拍GG的錢啥時候給咱們啊,老闆開跑車,我跟人搶出租,太慘了。”元遠也拿出手機,逛街沒玩兒還挺想,他邊吃邊看,看著看著就停下了筷子。
抬頭跟歐拉對視一眼,問:“你也看見了?”
歐拉點點頭,然後他倆把手機一起伸到謝經年面前。
組合官方微博、民間微博,正規娛樂網站、野雞娛樂網站,全他媽都是一樣的新聞——Delete組合成員方知謹義演受傷,骨折劇痛下仍堅持完成表演,只為公益。
元遠問:“他骨折了嗎?”
歐拉說:“骨屁折,都不用餵飯,自己就呼嚕呼嚕吃了。”
謝經年看了眼時間,正好都是十點發的,那會兒總監打電話應該就是說的這件事兒。不過他沒什麼不滿,反正他都要單獨錄影了,這可是solo舞台。
宿舍里氣氛也挺怪的,方知謹在沙發上窩著,霍學川在餐桌旁擦自己的手錶,邊梅雪吃多了來回走著消食。誰跟誰也不說話。
方知謹看見新聞的時候也傻了,他第一反應是他媽把通稿都給他出了!這得多少錢啊!結果沒幾分鐘方霏就打來了,擔心地問他骨折是怎麼回事兒,聽起來是被嚇著了。
那既然不是他媽乾的,就是公司趁機炒作。中午吃飯也沒人說話,邊梅雪也不噁心他了,霍學川也不吭聲了,他想了想,怕其他人誤會。
誤會汪總真看上他了,想捧他。可是他又不能解釋自己買水軍的事兒,真他媽nüè。
邊梅雪轉悠累了,走到餐桌旁扯開椅子坐下,說:“我冷漠很正常,你不應該啊,提上褲子就情已盡了?”
“什麼玩意兒?”霍學川擦著手錶沒反應過來,琢磨了一下才明白,邊梅雪這是把他和方知謹當炮友了。不過也確實是因為那天的姿勢不太好。
他嘆口氣,解釋:“你真誤會了,你知道小方家裡幹什麼的麼?他給狗穿的衣服都是高定,給狗戴的項圈都是金鑲玉的,給狗吃的飯都是五星級水平。人家看不上我這等凡人,知道為什麼他老睡沙發麼?因為房間太小,他不習慣。”
邊梅雪聽得一愣一愣的:“說你倆呢老扯狗幹什麼,你怎麼知道他有狗?”
霍學川繼續忽悠:“太不關心隊友了,他朋友圈發了那麼多呢,你少加點兒嫩模吧,每天被胸器刷屏不膩麼。還是他把你屏蔽了?”
邊梅雪都快信了,又清醒過來:“他家就是賣衣服的,還單親。”
霍學川一聽有點兒想樂,方知謹也挺會忽悠,便順著梯子上:“最煩你這種看不起人的,威廉王子還是單親呢,再說每年辦秀的牌子都賣衣服,你現在能穿得起麼。有點兒小錢的都往外顯擺,參照元遠。真有錢沒準兒還有勢的,都低調。”
霍學川來勁了,還壓低聲音故作神秘:“你想想啊,我要真和他有一腿,當初幹嗎不住一間呢?關上門想哪個姿勢就哪個姿勢,還用跑公司累一身臭汗再趁機打`炮?游擊隊都沒這麼累。”
看邊梅雪已經徹底暈菜,他敲下了最後一錘,“小元發燒那天方知謹陪了一晚上,現在他倆人氣最高卻沒互動,你覺得是為什麼?”
邊梅雪眨眨眼:“操,你別說了。”
“我就說,越掩飾越真實。”霍學川擦完表了,“而且你覺得方知謹美人兒一個還挺弱,可人家和小元一塊兒睡的時候就未必了,誰是一號可說不好。”
邊梅雪站起身:“我得回屋躺會兒,頭疼。”
方知謹靠沙發上發呆,聽見動靜才回了神,他扭頭正好看見邊梅雪經過。邊梅雪看了他幾秒,然後尷尬又有點兒痛苦地笑了笑。莫名其妙的死胖子。
回了神也就又開始發愁,要是有人爆出來他沒骨折怎麼辦,現在骨折還來得及麼。
“整天占著沙發不動彈。”霍學川穿戴整齊,看樣子等會兒要去上課。他走近後居高臨下地看著方知謹,說:“你這知名度一下就翻倍了,未來幾年都能吹自己敬業,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方知謹愁容滿面:“你怎麼這麼說我,骨折還堅持完成表演,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嗎?”
第10章
宿舍只剩下方知謹和邊梅雪,邊梅雪被霍學川的洗腦包砸暈了,得躺會兒。方知謹不想和對方一個屋,可窩在沙發上久了又累,乾脆還去霍學川床上了。
兩個床之間的床頭柜上放著張譜子,署名是謝經年,他怕水杯擱旁邊不安全,於是拉開抽屜想把譜子放進去。抽屜里已經有好幾張了,都是謝經年作的曲子,也有一兩張是歌詞,方知謹把那張放進去,默念別那麼好奇。
默念完還是伸手把裡面的一個鐵盒拿出來了,打開蓋子徹底服勁了,裡面都是安全套。卷在被子裡撒癔症,後來有點兒困了,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正好下午三點。方知謹又想起新聞的事兒來,抵抗著困意登錄了個人主頁,沒想到會有上千條留言。
公司借他受傷炒作,組合名在標題最前面,他知名度翻倍,那地雷的知名度更翻倍。思及此馬上心安理得了,甚至感覺公司還得給他發筆獎金。手指在屏幕上劃著名,冷不丁劃出了邊梅雪發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