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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柯桐沒抬槓,輕聲問:“你想我了嗎?”費原笑了一聲,然後說:“沒記錯的話我好像剛走一天,還沒過夜。”
路柯桐不依不饒:“那你想我了嗎?”
費原回答:“想,特別想。”
後來幾天,路若培快被煩死了,路柯桐每天打好幾個電話來問有沒有盯著藺冬,弄得他聽見來電鈴聲就心悸。
“徐秘書辦了,你少點事兒。”
“徐秘書靠不靠譜啊?”路柯桐還記仇呢,覺得徐秘書也是個不著調的,說:“那我先信了吧,請市領導重視一下,不然我一直打舉報電話。”
熱心市民路先生相當能糾纏了,三天後罪犯終於被抓了現行繩之以法。
忙完一天收了工,助理荊菁給汪昊延帶著妝在雪地里拍照,拍完問費原要不要發微博宣傳,費原說過兩天。吃飯的時候汪昊延問:“是不是有事兒。”
“藺冬在家吸毒被舉報了,現在媒體都壓著等晚上發呢,這下好了,省得以後靠著主子搶資源壓人,管都沒法管。就是他要上的綜藝缺人了,麻煩。”
汪昊延問:“你覺得我行麼?”
其實費原覺得汪昊延真不怎麼行,但算是比較好的人選,而且對雙方都有利,就定下了。定完就得回去,因為那檔節目馬上要開發布會。
不過他打算不告訴路柯桐,想給個驚喜或者驚嚇。
路柯桐又熬過了一周,從環城水系勘測回來灰頭土臉的,到單位後人都快走完了。他收拾好東西下班,回家洗個澡就睡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兩點,醒來一看,手機上好幾個邱駱岷的未接,靠著床頭撥過去,接通了還沒說話就被搶了先。
“昨天想請你喝酒,你不接,今天你請我喝酒。”
他起床找衣服,說:“好,慶祝藺冬被抓,我在金婚的路上又踢走了一顆絆腳石。”
倆人天黑後去了市里新開的一家酒吧,路柯桐好幾頓沒吃,先要了份兒麵條。邱駱岷跟著音樂踩拍子,說:“真受不了,以前去網吧你聽數學課,現在來酒吧你吃麵條。”
路柯桐擦擦嘴說:“十年前咱們一起上網,現在咱們一起喝酒,十年後會怎麼樣啊?”
邱駱岷特欠:“十年後我肯定走進了婚姻的殿堂,沒準兒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你也別灰心,好歹離金婚又近了一步。”
路柯桐沒說話,他十五歲就和費原在一起了,他們也過了十年了。婚姻的殿堂可能是挺神聖,但是他一點兒都不羨慕,他家的小客廳就能給他莫大的幸福。
至於孩子,費原怎麼能有別的孩子!有他還不夠鬧心麼!
一晚上喝了不少酒,白的啤的混合的,邱駱岷被資本主義腐蝕了,划拳老贏。路柯桐有些頭暈,他酒量不行,全靠那碗麵條撐著。
人越來越多,凌晨時分酒吧里最熱鬧,路柯桐靠在邱駱岷肩上,口齒不清地說:“為什麼……沒人找你搭訕……你慘不慘……”
邱駱岷也喝多了,說:“你他媽靠著我,人家以為我搞基呢。”
路柯桐趴桌上,看見手機閃著光,他接起來使勁聽,聽見費原問他在哪,“在家聽歌……”說完不肯掛,他也聽不清費原後面說了什麼,叨叨著:“什麼時候回來呀……雙人床自己睡浪費……”
喝到快兩點,在洗手間交了五六次水費。邱駱岷扶著路柯桐往外走,到了門口一吹風,倆人都有些暈眩。
有輛越野開到正門對著的道牙子邊停下,一個凶凶的大高個帥逼下來,路柯桐挽著邱駱岷的胳膊,抬手一指,說:“真像費原啊,怪害怕的。”
邱駱岷望著逐漸走近的帥逼,聲音有些顫抖:“真像啊,我條件反she般的頭疼。”
費原下飛機回家發現沒人,打電話聽著亂糟糟的心裡就有了譜,找了二十幾家酒吧,到這兒下了車就看見路柯桐晃晃悠悠地站在門口。
相當欠揍。
路柯桐看著帥逼走到面前,然後被抓住了手腕,他一個激靈睜大了眼,確認是費原以後驚喜地抱住人不撒手,抱了會兒發現費原沒反應,才恍然大悟自己要完蛋。
“我錯了……”他得趕緊承認錯誤,蹭著費原的脖子小聲說:“花天酒地了,夜不歸宿了,胡編亂造了,您該打我了。”
費原脫下外套披他身上,然後摟進懷裡說:“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邱駱岷猛點頭,戳戳路柯桐的臉,附和道:“沒錯沒錯,記吃不記打。”說完感覺頭頂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再抬頭看見費原在看著他。
“戳誰呢?你是不是腦袋又癢了?”
第41章
邱駱岷招誰惹誰了,他健康長成個全乎的高富帥容易嗎?十年前的生日他許願過上風平浪靜的日子,怎麼那麼艱辛。恐懼與緊張間,醉意散去了一些,他示好道:“別這樣,好歹我也算你大舅子吧。”
路柯桐搖晃一下,有點兒站不住了,圈著費原的腰尋求支撐,半闔著眼說:“他今天喝酒花了我三千多,這個月工資扣的就剩兩千八了,好心疼啊。”
“你還告狀……”邱駱岷覺得自己太可憐了,“明天給你打五千行嗎?你們兩口子讓我感受感受祖國的溫暖行嗎?”
費原怕路柯桐著涼,攬著人準備回家,到了車跟前打開門,把路柯桐抱上副駕安置好,一回頭發現邱駱岷跟著鑽進了后座。
“送、送我一下,謝謝。”
先送了一趟邱駱岷,等他們到家的時候正好三點一刻,路柯桐醉意更濃,估計是酒勁兒全上來了。“能自己洗麼?”費原抓著他胳膊問,看表情已經非常想動手了。
他眼神渙散還知道撒嬌:“不能吧……你給我洗。”
“我想給你一下子。”費原把他衣服脫了往浴缸一扔,放上水就走了。他泡在水裡挺舒服,自己亂擦了一通。慢慢爬出來,天冷了,他凍得牙齒都發抖。
費原拿著他的棉布睡衣進來,估計是找了半天,他穿上扣扣子,一直扣到頂,然後頭上裹著毛巾就往外走,費原在後面心累地說:“還認識哪個是床麼?不認識就睡地上。”
等路柯桐走了,費原換衣服洗澡,洗完拿著吹風機出去,想再給路柯桐吹一下頭髮。臥室只開著床頭燈,一片昏黃,床上的被子還是之前那副凌亂的樣子,但是沒人。
“老大……”
費原轉身,看見路柯桐抱著膝蓋坐在門旁邊,他進來時都沒發現。再仔細看,路柯桐的眼睛紅著,好像馬上就要哭了。
又他媽要來了,每次喝多都得穿越一次。
下一秒,路柯桐掙扎著站起來,但是頭昏站不穩,又跌在地上,哭著說:“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你沒去公園,也沒留我,可我就是不死心……我捨不得你,你不想見我我也來了……”
費原走過去還沒來得及彎腰就被抱住了大腿,路柯桐用臉蹭著他:“老大,你抱抱我……”等費原把他拎起來抱住以後,他哭得更凶:“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
估計路柯桐當時真的很害怕,以至於十年了還沒忘記,每次喝得大醉總會來這麼一出。費原嘆口氣,說:“好,別哭了。”
手腳都凍得冰涼,路柯桐被塞進被子裡又坐起來,等費原上了床就往費原身上爬,最後費原靠著床頭抱著他,他才安靜下來。
“行了,閉上眼趕緊睡。”
路柯桐睜著微紅的眼睛,窩在費原懷裡發呆,半晌過去,他仰頭親在費原的腮邊。“老大,”他抓住費原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不知是醉是醒地說:“收拾我……”
費原喉結滾動:“怎麼收拾?”
他夾緊雙腿蹭了蹭,沒有回答,哼哧兩下後低頭含住了費原的食指,舌尖抵著指尖舔弄,柔軟的嘴唇嘬吮著,又傻又溫柔。過了會兒吐出來,他扭頭把臉埋在費原的頸窩,悶聲說:“老大,那兒也要給你弄。”
“又來勁了?”費原用帶著口水的手指掐住路柯桐的臉,然後低頭吻下去,路柯桐軟軟的雙唇被裹進嘴裡,連帶著微弱的呻吟。
手漸漸鬆了力道,隨後下滑至腰間褪去路柯桐的睡褲,兩條細白的腿並在一起輕輕蹭著,等費原的手摸到腿間時便夾住不願讓走。
“路路,”費原親著他,問:“最後一條是什麼?”
他睜開雙眼無辜地說:“不許耍賴喊疼,我沒耍賴。”
費原摟著他的腰翻身,轉眼把他壓在身下,手中覆蓋的那團漸漸有了形狀,指腹的紋路狠狠擦過頂端的小孔,他抿著嘴悶哼一聲,費原說:“喊疼也不行。”
路柯桐出息了一些,被進入身體的時候都沒出聲,等費原一下一下弄他時才憋不住鬧騰起來,雙腿屈著緊貼費原的腰側磨蹭,腿間的東西也被衝撞間的摩擦弄出了液體。
他攀著費原的肩膀,眼淚悄悄地流,含糊地求費原輕一點兒。費原俯下身親他的眼周,然後舔著他的耳廓說:“路路,再咬緊點兒。”
他哪還有力氣,紅著臉說:“我不……我本來就緊……”
費原被他磨得要瘋,更加兇狠的動作起來,最後一下鑽頂在裡面懲罰般擠壓著甬道。路柯桐低低地尖叫一聲,手臂和雙腿都無力地滑下,整個下身都泛著難以承受的酸意。
昏昏欲睡間,費原輕輕吻他,說:“晚安,小寶貝兒。”
雙人床被浪費了幾天終於又實現了最大價值,屋裡光線不明,窗簾遮住了外面的陽光。路柯桐微微蜷縮著,腦門兒抵著費原的肩膀安睡。
一覺又到了下午,費原先醒,想抽出胳膊去洗臉,但是路柯桐皺眉動動,抱著他不撒手。他順著路柯桐的後背撫摸,問:“醒了沒有?”
路柯桐睜開眼,啞著嗓子說:“你還走麼?”
費原騙他:“走啊,回來開個會,晚上就得去機場。”
“開屁會。”路柯桐使勁兒拱他懷裡,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說:“你就是回來睡我的,王寶釧苦守寒窯,我苦守這兩室一廳,喝酒放飛一下還被抓現行,我就抱著你,去個屁機場。”
費原心裡笑死了,說:“我就出差一個多禮拜,你就跟等了十八年的王寶釧比了?”他輕輕揉著路柯桐的屁股,也不著急洗臉了,“馬上就國慶節了,路寶釧想怎麼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