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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們早日各歸各位。”沈熹打開啤酒說祝酒詞。
何之洲拿起啤酒與她碰了碰:“但願如此。”
但願如此……沈熹清楚地感覺到何之洲不開心,可是她除了請他喝酒吃龍蝦,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然後明明是她請喝酒,她比何之洲還先睡著了。再次醒來,她躺在靠露台的床上,身上好好的蓋著被子;房間空調又被何之洲調到了一個最適合睡眠的溫度。
但是何之洲人呢?對面床鋪,連被子都是平整的。
“何大哥……”沈熹叫了下。
沒有人應她。
“何之洲!”她跑到露台找人,整個海濱城市燈火璀璨,猶如煙火降落。
她回到房間,立馬拿起手機給何之洲打電話,結果何之洲手機在酒店房間裡響起來,他根本沒有帶手機。沈熹蹲□子,著急又難受。
夜裡11點,沈熹急匆匆地來到酒店大堂,她急得快要哭出來,她詢問值班的大堂經理,大堂經理給她指了一個方向:“我記得是那邊。”
沈熹擦擦不小心蹦出來的眼淚,跑出了酒店。
大堂經理第一次看到男人哭得如此惹人心疼,拿起對講機對保安室的人說:“893房間有情況,男孩的女朋友出走了,你們過來幫忙找。”
深夜了,街道熱鬧依舊,沈熹穿過湍急的車流,再一次來到了沙灘里。整個四周已經沉寂下來,只有浪cháo聲忽近忽遠,忽高忽低。
“何之洲,你在哪!”
“何大哥,你快出來……”
“何之洲!何之洲!何之洲!!!”
沈熹快要崩潰了,眼淚刷刷刷地流下來。她想到了小時候,她在深夜裡醒來找不到爸爸媽媽的那種絕望,仿佛天都要塌下來。
“沈熹,我在這。”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沈熹轉過頭,看了眼身後的人。一個箭步上前,就抱住了立在後面的何之洲:“嗚嗚嗚嗚……何之洲……你跑哪兒去了……”
何之洲回抱沈熹:“心煩,所以出來散散心。”
“……你不能跟我說一下麼……”
“你睡得很香,我不好吵醒你。”
“那你也要留一張紙條給我啊!”沈熹哭得停不下來。
“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讓沈熹徹徹底底大哭出聲,她抱著何之洲,哭得悲愴又委屈。良久,才稍稍收住了眼淚,嗚咽說:“我怕你想不開……”
“傻的——”何之洲笑著罵,然後給沈熹擦了擦眼淚,“別哭了,是我不好。”
沈熹皺著鼻子:“……以後不准這樣。”
何之洲點點頭,然後牽著沈熹的手向前面走過去:“我帶你看個東西。”
“什麼……東西?”
何之洲帶沈熹看的是一個用沙灘堆砌的房子,這原本是沈熹白天堆了一半的東西,可惜她沒有耐心,房子只完工了一半,屬於嚴重的“爛尾工程”。
何之洲打開攜帶式手電筒,在幽藍的手電筒光投照下,沈熹眼前是一座可愛又別具匠心的沙灘房子。
有花園、有窗戶,還有她要的大大的露台。
“何大哥,你怎麼做到的?”沈熹蹲下來,抬頭問何之洲。
何之洲盤坐下來:“我也是今天發現,我可能還有建築天分。”
“你自戀!”沈熹搗了何之洲一拳。
何之洲在沙灘躺下來,今晚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海風颳過他的身體,他開口:“一切隨緣吧。”
沈熹雙手撐在沙灘上,她仰著腦袋看了眼滿天繁星,突然轉頭對何之洲說:“何大哥,如果我們換不回來,你願意嫁給我嗎?”
“神經。”何之洲不作回答。
沈熹撓了下何之洲。
何之洲爬起來,走向有海浪的前面。
沈熹追上去,近處的海浪湧上來只到她的腳踝,冰涼涼得十分舒服。她拉上何之洲身上穿著的中性白襯衫:“何大哥,難道你嫌棄自己不夠帥嗎?”
海浪褪下去,何之洲坐在濕濕的海灘上,回答沈熹剛剛這個永遠換不回去的假設問題:“如果真那麼悲催的話,我可以考慮下娶你。”
“哈哈。”沈熹笑,笑何之洲這個時候還逞能要當男人。
她也在沙灘坐下來,然後像個爺們似的規劃了一個未來給何之洲:“何大哥,咱們結婚了,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何之洲望了眼沈熹,淡淡說出一個事實:“我,你養不起!”
“怎麼就養不起了!”沈熹較真地看著何之洲,“我以後可以辦舞蹈培訓班,就算你每天吃燕窩,我也供你!”
沈熹太信誓旦旦,何之洲聽得有些愣了。
“嘩啦”一聲,新的一波海浪即將涌過來,越來越近,兩人雙腳已經被海水淹沒。海浪即將爬上身體,沈熹捂著耳朵大叫一聲,然後在猝不及防的瞬間,她感到嘴巴一涼,何之洲已經翻身吻住了她。
何之洲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也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讓看。
夜裡的海浪一*地翻湧上來,從頭到腳,海水是咸腥的,吻是溫熱的,心跳是加快的,心情是不可思議的,感情來了是瘋狂的。
連自己都吻地下去,沒有一點瘋狂,誰能辦得到。
35、
兩人回到酒店,何之洲洗了一個熱水澡出來,沈熹進去沖涼水澡,原因不言而喻。
沈熹沖涼的時候,何之洲靠在床頭看起了電視。他將所有的電視台都換了一個遍,耳邊依舊是衛生間傳來的嘩啦啦的洗澡聲音。
他想起自己在沙灘上的衝動,現在不是不懊惱。不過既然吻了就吻了,他吻的時候是把沈熹當做沈熹……只是不知道沈熹她,有沒有把他當做他……
真是讓人精神分裂的問題!何之洲的太陽穴跟著電視裡鼓譟的女主持人聲音一跳一跳。過了片刻,他轉頭看向衛生間蹙起眉頭:沈熹怎麼洗了一個小時還沒有出來?
衛生間裡的沈熹哪是在洗澡,根本就是在花灑下面來回踱步嘆氣。她雙手插著精瘦的腰上,任由冷水打在後背的肌膚上,刺激得毛孔全起了雞皮疙瘩。她想到今晚在沙灘發生的一切,一顆心也可憐地顫抖起來,
她居然吻了自己……
嗚嗚!如果這樣的濕吻才算初吻的話,她的初吻居然是給了自己!
臥槽!還有比這坑爹的事情麼!
更要命的是,她吻著吻著,想到自己是個男人,還反客為了,最後還起了反應!!!
天哪!她腦子徹底壞掉了麼?!
一番冷水澡,雖然下面大丁丁已經偃旗息鼓,但她真沒臉出去了,要不她自宮算了?
外面的何之洲還是怕沈熹在衛生間裡頭出個什麼狀況,他立在衛生間的玻璃門外,輕咳一聲問:“你,好了嗎?”
沈熹蹲在衛生間裡畫圈圈,聽到何之洲在外面問候她,更不自在了,過了會才開口:“你先睡吧,我還要再洗洗。”
還要再洗洗……但她已經洗了一個多小時了!外頭的何之洲一口老血直接嘔了出來,隨後他還是淡定地上床睡覺,稍稍想了下,將電視和燈都關了。
沈熹感到外面靜下來,燈也關了。她立馬推開衛生間的門,披著白色的浴巾躡手躡腳地爬上床,然後用被子將自己像蠶寶寶一樣包裹起來,一聲不吭地躺在床上。
一個瞬間,酒店房間只剩下月光靜悄悄地偷溜進來。
何之洲還是忍不住開口:“沈熹……”
何之洲一開口,沈熹臉頰就開始發燙,她背對著何之洲:“何大哥,我已經睡了。”
已經睡了……何之洲嘆了一口氣,配合著沈熹不再說話。
第二天,沈熹昨晚的尷尬情緒已經煙消雲散了,她一向是一個來得快去得快的人。今天就要回S市了,她蹲在地上收拾行李,一邊收拾一邊跟沙發上的何之洲說:“何大哥,你放心吧,以後我隨時陪你來青島。”
何之洲點了下頭,繼續看手中的書。
沈熹繼續收拾行李,她收拾自己的,也收拾何之洲的,當收拾到私密物件時,她突然大叫一聲,拿起手中的胸衣晃給何之洲看:“何大哥,裡面的海綿呢!”
何之洲站起來,他覺得自己需要去露台吹一會風。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男人老說女人虛榮,沈熹的虛榮體現什麼地方呢——故意買大一個罩杯,然後再在裡面充斥厚厚的海綿!
C罩杯?他低頭瞥了眼胸前,估計要打個七折……
最私密的事情居然被發現了!沈熹蹲在地上,不開心地哼哼唧唧,她就沒有見過像何之洲這種男人,現在哪個女人不做假啊!她們眼線都可以算眼睛,矽膠都都真胸,她墊個海綿怎麼了……
結果飛機上,她將這件事與何之洲申訴,何之洲居然還倒打一耙,說她弄虛作假。
嘖嘖,敢情他拆了她的海綿,還是光榮的“打假”行為啊!
沈熹真想一口咬死何之洲,她化身小狼狗撲向何之洲。可惜還沒有撲到,她就被何之洲按住腦袋。
“別鬧。”
沈熹繼續拱著:“嗷嗷。”
何之洲無奈,伸手拍了下她腦袋,喉嚨里發出兩道短促又輕快的笑聲。在這趟沒結果的青島之旅,他還是一次暢快地笑出聲。
只是這一幕,在過來送熱飲和甜點的空姐眼裡,就變成了餓狼食花場景——沈熹是餓狼,何之洲是嬌花。
——
沈熹回到921宿舍,發覺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林煜堂不在就算了,猴子和壯漢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她在宿舍溜達了一圈,然後踮起腳尖化成小天鵝,連續轉了六個圈兒。她想起青島的吻,她在不面對何之洲的時候,心情還是有點美妙的。
心情美妙了,身姿就曼妙起來。
她一會兒小天鵝,一會兒是傑克遜的天空漫步,最後還跳起了大媽最愛——廣場舞。
“好日子……今天是個好日子……”
從頭到尾,林煜堂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從沈熹進來到廣場舞,一直是開著錄像。
……
沈熹一個人玩累了,她給猴子、壯漢,包括林煜堂都發了一條簡訊:“親,你們家的老大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