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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幫忙。”白菖蒲對方嘉禾說道,然後兩手抓著我的肩膀把我往廚房外面推:“出去吧,一會兒就吃飯。”
從語氣來判斷,他應該沒有生氣。
也是,有什麼好生氣的嘛,又不是沒親過。我鬆了一口氣,趁著方嘉禾從背後不注意狠狠踹了他一腳,然後迅速跑出了廚房。
關上廚房門後我聽見方嘉禾委屈的朝白菖蒲吼道:“你就不能管管你老婆?”
我把耳朵貼在門縫處,想聽白菖蒲怎麼回答。可我等了半天,只等到了他的一句“我管不了”。
隔著一道門,我並沒有看見他臉上洋溢出來的笑容。
吃完飯後,雨已經停了。
夏季特有的清新氣息從窗口涌了進來,充盈在整個房間裡,即使是這樣的氣息,也無法蓋住空氣里瀰漫著的戀愛的味道。
我不知道當我和白菖蒲都在廚房忙碌的時候,蔣櫻櫻和方嘉禾說了些什麼,但當看到他倆相視而笑的羞澀時,我知道這事成了。
這是蔣櫻櫻第一次談戀愛,我居然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臨走之前櫻子偷偷告訴我,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現在特別緊張怎麼辦。
我跟她說沒事,到第二次的時候就不緊張了。
單純(傻)的蔣櫻櫻沒有聽出我語氣中的戲謔,她認真的問我:“你第二次談戀愛的時候真的就不緊張了嗎?”
在我愣神的時候,方嘉禾和櫻子已經離開了,我想的太過認真,連他倆和我說再見都沒有聽到。
第二次談戀愛的時候就不緊張了嗎?
鬼才知道。
我和白菖蒲結婚,又不是因為愛情。
可是,我真的卑微而迫切的希望,愛情這種渺茫的東西,能夠發生在我的身上。
發生在我和他之間。
現在的我再次變成了一個矯情的女人,給我面鏡子我就能去貼花黃,給我個鋤頭我就能去挖坑葬花,什麼都不給我也能去對月吟詩隨風頌歌。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白菖蒲那個傻子一點都不知道。
第17章
若不是雨季還未結束,我當以為現在已經進入了春天,“遇見”的空氣里到處都是又甜又暖的味道,隨便一個客人都能看見戀愛的粉紅泡泡。
春天吶春天,你真是無處不在。
我欣慰的看著坐在我對面甜甜蜜蜜膩膩歪歪的蔣櫻櫻和方嘉禾,心中竟生出了一種無法言說的羨慕。
這就是愛情吧,我想,如果要給愛情找一個例子的話,那一定是眼前甜的掉蜜的這一對,而不是已經結婚許久的我。
那天在廚房裡,我問白菖蒲會不會喜歡我,他沒有回答。我一直在等,等他在不經意間給我答案。
比如在吃飯的時候,在他備完課從書房出來經過客廳的時候,在早上出門我倆各奔東西前說“晚上回家見”的時候……這麼多合適又不顯刻意的機會,他卻惜字如金,始終不肯告訴我會還是不會。
他像是徹底忘記了這件事,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用一句惡俗的話來形容,我現在很沒有安全感。
莫羨昨晚在公司加班到很晚,用蔣櫻櫻的話說就是莫羨回家的時候樓底下的雞已經醒了,而莫羨則講事實擺道理證明樓底下沒有人養雞。看她據理力爭精神充沛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熬夜加班的人。
雖然莫羨已經累的快要吐血,但她依然髮型精緻妝容完好,像一個隨時可以上台走秀的女模特。此時的她作為我們當中唯一一個單身狗,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
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們經常開玩笑說,莫羨是我們三個當中命最好的,父母都是銀行高層,獨生子女,家庭完美生活富裕,從小被當公主一樣養著。
不像我,被我媽又當娘又當爹的拉扯大,日子過的不至於貧窮,可畢竟不寬裕;而蔣櫻櫻是家裡老二,上面一個大她三歲的姐姐,下面一個小她兩歲的弟弟,雖然父母健康家境不錯,但她從小就是被忽視的那一個。
每當這樣說的時候,莫羨總是拍拍她那無二兩肉的胸脯,像個土匪頭子一樣豪氣沖天的說,以後我掙錢了養著你倆。
我和蔣櫻櫻就極為配合的做抱大腿狀,然後三個人笑成一團。
一轉眼,我們工作了,誰都沒有靠誰養,自己都活的好好的。
莫羨玩著自己塗著鮮艷指甲油的指甲,又是羨慕又是憤怒的說道:“你們以前還總是說我命好,現在看來我命是最不好的,你倆一個結婚一個談戀愛,只有我還單著。”現在的她絕對是忘了以前她談戀愛而我和蔣櫻櫻單身的時候了。
她說:“方嘉禾,作為感謝,你是不是該幫我介紹個青年才俊啊,你追到櫻子可有我一半的功勞。”
蔣櫻櫻伸長腦袋,不明白莫羨說的是什麼意思。她不知道,當時方嘉禾找她要莫羨的聯繫方式,其實是為了讓莫羨幫自己參謀一下表白的事情,他怕自己用的方式不對會嚇到敏感的蔣櫻櫻。同時,為了不打擾我和白菖蒲的新婚生活,他對我進行了保密。
實際上,莫羨除了敲詐了方嘉禾幾頓飯之外,什麼實質上的建議都沒有給,純屬白吃白喝。
人帥心善的方嘉禾笑著點頭,表示保證會幫她找一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