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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新娘有點眼熟啊,好像在哪兒見過……
莫羨冥思苦想,究竟是在哪兒見過呢?
交換完戒指後,新人們轉過臉對著台下歡呼的吃瓜群眾們情真意切的鞠了一大躬,幅度之誇張差點頭點地。即使隔著一段距離,莫羨堪比警犬的眼睛還是迅速的看清楚了目標,再回憶一下請柬上印的新娘名字,她確定了。
莫羨激動的拽著我和蔣櫻櫻,語無倫次的叫道:“那個!是那個誰!齊小雨!”
我茫然的看著她,不知道齊小雨是誰。
蔣櫻櫻難得沒有遲鈍,她迅速反應過來:“齊小雨啊,理科班的班花是吧?”
我依然沒想起來。
蔣櫻櫻補充:“就是喜歡陳雲天的那個。”
想當年喜歡陳雲天的人多了去了,連我們學校鍋爐房的大媽都喜歡他,這齊小雨就是池中萬鱗里的一鱗,這誰記得。
見我如此不上道,莫羨忍不住揭開我曾經的傷疤:“就是被陳雲天拒絕後狗急跳牆,拿開水澆你的那個。”
操,我想起來了。媽的,拜她所賜,老子小腿上現在還有塊手掌大的傷疤。
舊恨湧上心頭,我隨手拎起桌子上一瓶未開封的紅酒,像個小流氓似的衝著正在往台下走的丁南和齊小雨晃了晃,美麗的新娘突然兩腿一軟,感覺到一股冷氣包圍住了她。
莫羨叉著腰站在我邊上,拿起了另一瓶紅酒,氣勢洶洶的問我:“老大,咱們今天開誰的瓢?”
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欣慰的說道:“誰的都不開,把酒拿上,晚上給我老公接風。”
“結了婚的女人真可怕,三句話離不開自己老公。櫻子,你可千萬別變成這樣。”莫羨語重心長的告誡蔣櫻櫻,看她沒啥反應,不禁催促道:“愣著幹什麼啊,把那兩瓶酒也拿上!”
“啊?這樣不太好吧?”蔣櫻櫻為難的看了看周圍的客人,似乎沒有人注意她們,她遲疑了一下,便拿上兩瓶紅酒跟了上去。她好奇的問:“這酒很貴嗎?”
莫羨緊跟在我身後,腳下生風,頭也不轉的對蔣櫻櫻說:“你以為呢!不然我為什麼以前跟丁丑男在一起,還不是看他家有錢!”
正在親友席敬酒的丁南突然一口酒卡在嗓子裡,嗆的他咳嗽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眾人調笑他,這是樂的連酒都不會喝了,丁南呵呵傻笑,但總覺得後背發涼陰氣繚繞。
今天白菖蒲就要從北京回來了,我倆已經兩個星期沒有見面,雖然幾天前打過一個電話,但我們的關係並沒有緩和,就連他今天回來的消息都是方嘉禾告訴我的。
這種時候,我只能求助萬能的方老闆。
他被我纏的心煩,不得不幫我想了個辦法,說晚上他把白菖蒲叫出來,大家在一塊吃個飯就好了,沒有什麼在飯桌上解決不了的問題。
要不是已經結婚了,我真想抱著方嘉禾親兩口。我發誓,此時此刻他在我心裡是除了發明空調和wifi的那兩位之外第三偉大的人。
不過,這個大家……什麼時候包括程盛了?
我看著心安理得的走到我和莫羨中間一屁股坐下的熟悉面孔,伸出腳把他往外踹:“誰叫你來的?快滾!”
程盛死皮賴臉的仰著頭:“我是來看我師娘的,又不是看你的!”隨即熱情洋溢的打招呼:“嘿師娘你好,我叫程盛!”
白菖蒲事不關己的坐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個“師娘”指的是自己。他哭笑不得,見程盛一臉期待,只得握住他伸了半天的手。
我心裡開始隱隱的不安,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從坐下到現在,白菖蒲看都沒有看過我一眼。他要麼是低頭吃飯,要麼是跟方嘉禾說話,但基本上聊不了兩句自己的聲音就被莫羨和程盛打嘴仗的聲音給蓋下去了。
白菖蒲的表情……怎麼說呢?不悅中帶著茫然,詫異里透著懵逼。
我從桌子地下踢了程盛一腳,希望他能有點眼力見的把嘴巴給閉上。但腦子缺根弦的程盛顯然智商不夠,理解不了我的意思,他誤以為我沖他使的眼色的意思是讓他打莫羨,於是他貼在我耳朵邊上,小聲的說:“不行啊師父,我是個男人不能打女人的!”
沒事,沒關係,我深呼吸抑制住自己想要揍他的衝動,微笑著夾起一塊生煎,溫柔的塞進了他的嘴裡。
到底,到底是誰把這小子叫來的?是誰!
我瞄了笑得花枝亂顫的莫羨一眼,她吐了吐舌頭,心虛的低下了腦袋。
果然。
“常青,常青…”坐在我對面的蔣櫻櫻小聲叫我,她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小心的伸出手指了指我的身後。
莫羨比我反應快,看見來人之後立馬激動的站了起來,一臉挑釁的看著那兩個人,像一隻即將上擂台的小鬥雞。
隔著程盛,我伸出手拉著她坐回到位置上。
“哎呦蔣櫻櫻,咱倆高一時那兩個月的同桌真沒白做,你第一個就認出我了。”上午才見過的新娘子此時正挽著她的新郎,笑得一臉蕩漾,她捏著嗓子嗲嗲的說道:“大家都認識,咱們一起拼個桌吧,好不好嘛!”
莫羨諷刺她:“誰跟你都認識?你哪塊地里長的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