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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突然領證這個事情,和我最親的三個人都表達了她們的看法。
我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老人家已經笑得假牙都快飛出來了。
莫羨:“瞎!gay!騙婚!”她堅定的認為以白菖蒲這樣的條件是絕對不會看上我的,要麼是騙婚要麼是曾經受過情傷已經心死所以破罐子破摔。
無所謂,騙婚就騙婚,反正我除了兩顆腎之外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至於情傷,這年頭,沒個情傷誰好意思出來混啊!
只有蔣櫻櫻說了一句人話:“可是,你真的沒關係嗎?”
我真的沒關係嗎?我不知道,結婚這麼一件嚴肅神聖的事情,被我搞得如同兒戲;
我真的沒關係嗎?我不知道,稀里糊塗就跟一夜情對象領證,沒有了解沒有愛情;
我真的沒關係嗎?我不知道,我從未對婚姻懷有憧憬和希望,本想不羈放縱終老;
我真的沒有關係嗎?不,我有關係。
我後悔了,我還沒玩夠,不想困在婚姻的牢籠里蹉跎年華無望等死。
可是,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是及時認錯,最大的缺點是死不悔改。
反正已經做錯了,那就將錯就錯,一直錯下去吧。
不拍結婚照,不穿婚紗,不辦婚禮,不度蜜月,我和白菖蒲的結婚過程簡單而又隨意,就像是去菜市場買菜的路上,順便領了個證。
沒有什麼特別的。
領完證後,白菖蒲回了學校,臨走之前,他給了我他家房門的鑰匙,然後把地址發給了我。
“除了主臥之外還有兩個房間,你看你喜歡哪一個。”他說。
對啊,結婚就得住到一起了。這樣一想還是我賺到了,省下了租房子的錢。
“是啊,你真是賺大發了。”莫羨虛情假意的祝賀我。
我來她們家可不是為了來聽她對我冷嘲熱諷的,我翻了個白眼:“到底幫不幫我搬家?”
蔣櫻櫻麻利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還不忘拖起莫羨,她說:“當然,我已經請好假了。”
論善解人意,蔣櫻櫻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突然間要從我這個住了好久的小破出租屋裡搬出來,還真是有點捨不得。
東西不多,三個人一起動手很快便裝箱收拾好了,這期間莫羨大概罵了十幾次娘,不停的埋怨我找個老公有什麼用,自己老婆搬家都不來幫忙。
這個時候,我再一次見識到了方嘉禾的好。
聽說我搬家,他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一輛搬家公司的專用車,浩浩蕩蕩的帶著我們三個和一車東西去了白菖蒲住的小區。
我們坐在車後面,頭髮被吹的各個堪比梅超風。我和莫羨左右開弓,不停的審問蔣櫻櫻和這個老闆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老闆對我們這麼好。
蔣櫻櫻死活說沒關係,只是上下級而已,被莫羨擰的嗷嗷叫喚。
真好,我想,我最愛的媽媽身體健康,我最好的朋友都在身邊,我即將和自己好看的老公住在一個屋檐下。我還奢望什麼呢?什麼都不奢望了,人太貪心是會遭報應的,我很滿足現在的生活。
當然要是能中五千萬大獎就更滿足了。
白菖蒲家……不,現在也是我家,比我之前租的小破房子大了一倍不止,裝修簡潔大氣,很符合白老師斯文敗類的氣質。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裡很有生活的氣息。
冰箱中擺放著食物,櫥櫃裡碗盤整齊,油鹽醬醋一應俱全,抽油煙機上有著還未及時擦去的油漬,餐桌上有一大瓶已經開封了的未喝完的牛奶。
太好了,白牡丹同志不是言情小說里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
我不需要向偶像劇里的女主角一樣,用一顆火熱積極的心來溫暖感化男主角,把他從除了錢一無所有的死氣沉沉的生活里拯救出來,使他變得十指沾上陽春水,陽光開朗有愛心。
白菖蒲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懂得生活的,自己一個人也會買菜做飯吃好喝好的男人。
我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他說讓我隨便挑一個房間,於是我選了他隔壁的那一個,朝陽,視線開闊,最重要的是,沒事的時候我可以趴在牆上聽聽他在房間裡幹什麼。
在我們忙活著把東西搬進房間的時候,方嘉禾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他很不理解的問我:“你們已經結婚了,為什麼不住在一起?”
莫羨也反應過來:“就是,你們倆又不是沒睡過。”
然後我把他們三個都趕了出去。
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這場婚姻本來就是一場意外,我這個製造意外的人,哪還好意思要再跟受害者睡在一起。
簡單收拾一下之後,我換了衣服回了工作室,那裡還有一堆工作在等著我。所以我不知道,我出門後不久白菖蒲就回來了,給學生們上完一節大課的他好像忘記了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實,家裡突然多出來的一些東西讓他困惑不已。
原本空著兩層的鞋櫃現在滿滿當當,擺了好多雙女式平底鞋和帆布鞋;
陽台上掛著幾件襯衫和長裙,都是我出門之前洗好的;
小臥室里亂七八糟,衣服和雜物都胡亂的被扔在床上和地上,我還沒來的及把那些收進柜子。
他這才想起來,哦,原來自己已經結婚了,他的家變成了“他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