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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的心累:“這麼麻煩幹什麼?程盛就挺好的。”
此話一出,一片寂靜,身邊的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瞪著我。
對不起,我又不小心把實話說了出來。
莫羨張了好幾次嘴巴,話已經到嗓子眼了她硬是又都給咽了下去,她眼睛眨的飛快,我看的膽戰心驚,生怕她濃密的假睫毛飛出去。“我忘了,你什麼都知道。”莫羨尷尬的說道,手指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從上學的時候她就意識到,雖然我智商不咋地,但直覺很準,很多事情我不說,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你會算命啊?”方嘉禾驚喜的問道,像是發現了稀有物種。
真不知道他興奮個什麼勁兒,想算命去天橋底下啊,那有一堆算命的,比貼膜的還多。
“算你個頭!”莫羨粗暴的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拍拍方嘉禾面前的桌子說道:“說到程盛,我有話要和常青說,你走開!”
方嘉禾不為所動,反而把身邊的蔣櫻櫻往外推:“我也有話要和常青說,櫻櫻你先去忙,一會兒我去找你。”
蔣櫻櫻真是個既好脾氣又沒有好奇心的人啊,要是我的話絕對抽方嘉禾他丫的,我是你女朋友,憑什麼說話不讓我聽?
櫻子一走,莫羨立馬坐去了方嘉禾的身邊,兩個人用一模一樣質問的眼神瞪著我,好像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倆神經病!我不耐煩的靠在椅背上,好笑的看著他倆爭論誰先說。
感覺一個世紀都要過去了,倆人才協商好,方嘉禾先說。他跟多動症似的抓耳撓腮了好久,才不好意思的講起了那晚他對蔣櫻櫻表白的經過。
那天晚上,我們被王富貴趕出了他的餐廳,齊小雨和丁南兩個賤人腳底抹油溜的飛快。我和白菖蒲先走一步之後,莫羨坐上了程盛的摩托車,而喝了酒的方嘉禾,選擇和蔣櫻櫻一起坐公交車回去。
車上的人不多,後排都是空的。蔣櫻櫻坐在靠窗戶的位置,把腦袋伸到了窗外,夜晚的涼風吹得她特別舒服,臉上熱乎乎的酒氣都慢慢散開了。
方嘉禾伸出手,把她的頭輕輕扶了回來。“這樣不安全。”他像哄小朋友一樣溫柔的說道,沒有把手拿開。
喝了一點酒的蔣櫻櫻褪去了平時的遲鈍,腦子反而變得靈光起來,她察覺到了此時略顯曖昧的氣氛,方嘉禾放在她頭髮上的那隻手讓她覺得特別沉重。
她想到了莫羨。雖然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她,莫羨和方嘉禾之間似乎並不是她所認為的那樣,可在還沒有搞清楚之前,她心裡還是潛意識的在躲方嘉禾。
即使她喜歡他,她也不可能去跟莫羨搶。
“如果你這樣摸常青的頭,她會把你的手擰斷的。”不知怎麼的,櫻子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方嘉禾的手一僵,後背的寒毛噌噌豎了起來。今晚發生的插曲使他對我的認知又上升了一個高度,他不禁擔心起自己好兄弟的生命安全。“我摸她的頭幹嘛,摸你的就行了。”方嘉禾揉揉蔣櫻櫻的頭髮,心裡想,就算常青沒反應,白菖蒲也不會饒了自己的。
這句話聽上去更曖昧了,蔣櫻櫻的心裡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點,幸福的種子已經躍躍欲試,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了。“為什麼這麼說啊?”她別彆扭扭的問道,臉頰又開始發燙。
此時公交車停在了一個站牌前,一堆人呼呼啦啦的涌了上來,剛才還空著大半的位置,現在已經坐的滿滿當當。現在櫻子的前後都是人,使她更加手足無措,偏偏坐在自己左手邊的方嘉禾擠了過來,他的臉離自己只有五公分。
他很認真的小聲說:“因為我喜歡你啊!”
說完之後,他眨了眨眼,臉上是平時沒有的調皮表情,以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
終於說出來了,方嘉禾緊繃的心臟鬆懈下來,慢慢恢復了平穩的跳動。他坐直身子,不敢去看蔣櫻櫻紅透了的臉。
兩個人就這樣僵硬的坐著,一路上偶爾用餘光小心的看一眼對方,然後極快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別過臉偷偷的揚起嘴角。
聽到這裡,我和莫羨都覺得方嘉禾是在跟我們倆秀恩愛,因為我們完全沒聽出來有什麼問題。方嘉禾哼了一下,告訴我們接下來就是重點。
他們下車之後,方嘉禾把蔣櫻櫻送到了樓下,從公交站牌到樓下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兩個人走了快半個小時。
(“你們倆是用手走的嗎?倒立?”我實在沒忍住自己內心的嘲笑,邊說著邊用手比劃了一個走的動作,被對面的兩個人同時瞪了一眼。)
到樓下之後,蔣櫻櫻說了再見就想往樓裡面沖,方嘉禾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擋在了她的前面。“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答案。”方嘉禾熱切的說道。
他本以為,蔣櫻櫻要麼是直接答應,要麼是說考慮考慮,可沒想到,她說的是——
“這個我得回去問一下常青。”蔣櫻櫻認真的說。
方嘉禾:????
聽到這裡,莫羨的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她一邊抹著眼睛一邊嘲笑方嘉禾:“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啊!”方嘉禾憂心忡忡的說:“但重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