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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菖蒲的酒量確實不好,但他有個特點,那就是即便他喝多了,也會面不改色,別人根本不會看出來。
今天老同學聚會,那幾個能鬧騰的一個勁兒的灌酒喝,要不是方嘉禾幫他擋了幾杯,他早就倒下了。
此時他也正頭昏腦脹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他有點牴觸,他最不喜歡這種突發狀況,不,是一切超出他預料的事情他都不喜歡。
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後,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封閉的空間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醞釀而生。我打開車窗,流動的晚風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們。
北京的四月,已經很暖和了。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在感嘆,北京這座城市真的太大了,那萬千路人,那無數燈火,沒有一個是為我而來,沒有一盞是為我而亮。
我總是像一個中二少年一樣,閒的沒事琢磨自己人生的意義。
當初為什麼來到北京,後來又為什麼留在北京。
“今天是四月十六日。”我喃喃自語道。
身邊的男人對我說:“生日快樂。”
我呵呵的笑,像是在哭一樣。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說:“小姑娘你也生日呀,跟那個大明星陳雲天一天呀!”
我這次是真笑了,說:“喲師傅,您還知道陳雲天呢!”
“我閨女可喜歡他,屋裡牆上都貼的他的海報,那個啥手機電腦壁紙都是他,天天跟我念叨等高考完了要去看他,現在的小孩子呦……”
我靠在車裡,感覺頭更疼了。
風一吹,我反而更不清醒。
酒精醉人,人醉人。
然後,我便忘記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喝了太多,太困,太累,腦袋難受的要爆炸。忘記了是誰先主動的了,誰先吻的誰,誰先脫的衣服,都不記得了。
但我依然清晰的記得那個吻,那個感覺,深深淺淺,輾轉撥弄,□□動人。
人類會向強者屈服,向金錢屈服,向□□屈服,唯獨在愛情里,都倔強的昂著頭,誰也不肯先屈服示軟。如果可以,我願意向愛情屈服,如果不可以,我願意暫時的向□□屈服。
向白菖蒲屈服。
如果放肆一次,那就是他了。
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好看。
誰讓他長的那麼好看。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們都還沒醒。要不是我的手機在固執的叫囂,我可能會直接睡到晚上。
我閉著眼睛,摸了半天手機,才點開了視頻接通。不用看是誰,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我媽,只有她的嗓門才會這麼高亢嘹亮。
但是今天,我媽的聲音格外嘹亮,不知道是誰往她嘴裡塞進了一個擴音器,嗓門大的能突破天際,尖叫聲衝破屏幕縈繞在我的房間裡,還帶著陣陣回音。
我“噌”的一下坐起來,不顧自己裸露的上身,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把拿著手機的胳膊伸出去老遠。
大清早的就這麼折磨人,還讓不讓人活了?
屏幕那頭的我媽像是受到了驚嚇,臉色煞白,不過也有可能是粉擦多了。她哆嗦著手指著我,聲音顫抖的問我怎麼沒穿衣服。
我的親娘啊我從小就喜歡裸睡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問的!我晃晃僵硬的脖子和胳膊,感覺渾身酸痛,像是被人痛打了一頓。
大幅度的伸懶腰之後,我感覺我的胳膊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電光火石之間,我因睡眠而短路的大腦重新啟動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世界上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像我一樣每天起床後滿面油光頭髮蓬亂的正常人,一種是像白菖蒲一樣乾淨光鮮隨時都能去拍雜誌封面的非正常人。他被我媽的尖叫聲吵醒,又被我一胳膊掄了起來,現在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他娘的好看啊,連發懵都這麼好看。
我居然睡了一個這麼好看的人,可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沉迷於美色的我,忘記了屏幕那邊的我親愛的母親。她老人家滿懷著對自己親生閨女的思念之情,興沖沖的跟我開了視頻,沒想到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閨女赤身裸體的和一個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
兩個人睡眼惺忪的樣子,說沒發生點什麼傻子都不信。
“這是我……”我的大腦緊急運轉著,如果直接說是一夜情我媽會拎著她四十米的大刀來砍死我。
“……男朋友。”我面不改色的瞎說道。
“什麼?”我媽和白菖蒲異口同聲的吼道,差點把我耳膜震破。
我把手機移到我媽看不見他的位置,可憐巴巴的祈求道:“幫幫忙,我媽會殺了我的。”
知母莫如女,此時我媽真的連殺了我的心都有,因為屏幕的那一邊不止是她一個人,她的牌友們都在後面,想親眼看看她那個當攝影師的女兒工作的地方。
哦對,昨天我答應了我媽,今天上午會在工作室跟她開視頻的。
小地方,老人,沒進過攝影棚。
無聊,兒女都不在家,喜歡顯擺自家孩子的好。
可以理解。
但是現在我媽的面子整個垮掉了,攝影棚沒看見,“姦夫□□”倒是瞅見了一雙,幾乎全小區的老大爺老大媽都是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