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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種相當熟悉的關係,才會無需顧忌惹怒對方。
果然女孩一點兒都沒有往心裡去,她把手中的袋子遞給方嘉禾,視線依然停留在蔣櫻櫻的身上。“她就是在你店裡工作的那個吧?我在就知道了。”女孩不屑地說道,其實在私下裡她早就查的清清楚楚了。“你覺得,你媽會讓一個泡咖啡的進方家的門嗎?”
再明顯不過的意思,女孩看不起她,方嘉禾的媽媽也看不起她。
蔣櫻櫻不傻,她薄弱的自尊心被女孩的話打擊的支離破碎,太丟人了,她想,就算你們看不起我,但為什麼一定要說出來呢?她委屈的低下頭,突然被一股力氣拽了過去,結結實實的被人摟緊了懷裡。
很清新的沐浴露和洗髮水的味道,薄荷,海鹽,清爽又踏實,像天空,像大海,像廣袤無垠的森林草原。她聞著這個味道,原本要衝出眼眶的淚水,也在這溫柔中安心退潮了。
方嘉禾摟著她的肩膀,臉色不悅的對女孩說道:“會不會讓一個泡咖啡的進門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我媽是不會讓一個整天遊手好閒沒有工作人進門的。”
“方嘉禾,你媽很喜歡我的好吧!”女孩瞪大眼睛,不甘示弱。
“顧亦然,那是因為我媽想要個女兒。”方嘉禾說道:“她老人家現在有你這個閨女了,就缺個兒媳婦。”
蔣櫻櫻躲在方嘉禾的懷裡,剛剛收回去的眼淚又想要落下來。方嘉禾,顧亦然,多好的兩個名字,一聽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蔣櫻櫻懦弱的想,方嘉禾的媽媽把顧亦然當女兒,那如果有一天顧亦然和方嘉禾在一起了,那方嘉禾的媽媽應該會更高興的。
什麼還缺個兒媳婦啊,是還缺顧亦然喊聲“媽”吧。
“所以,你就這麼跑出來了?方嘉禾沒攔你?”莫羨誇張的抻著脖子,嘴巴張的老大。
蔣櫻櫻搖搖頭,又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方嘉禾攔了,就是沒攔住。她記得自己好像踢了方嘉禾兩腳,還是咬了他一口?
喝太多了,她記不清楚了。
這一夜,真的好漫長啊。
莫羨拿著手機當鏡子,粗暴的把眼睛上的假睫毛撕了下來,她隨意的把假睫毛往空氣中一拋,摟著蔣櫻櫻開始向我開炮。“櫻子那男朋友真跟你前夫一個德行,我現在竟然說不出哪個更渣。”她指著我。
“什麼前夫,沒完了你!”我把手邊最後一個抱枕沖她扔過去,正中她的鼻樑。
“就這麼盼著我離婚啊,離婚了你娶我?”我瞪著她。
“我倒是想娶你,可也得講先來後到啊!是不是陳雲天?你先來的,我排你後面。”莫羨把抱枕轉扔給你陳雲天,擠眉弄眼的沖他說道。
第23章
“我倒是想娶你,可也得講先來後到啊!是不是陳雲天?你先來的,我排你後面。”莫羨把抱枕轉扔給你陳雲天,擠眉弄眼的沖他說道。
“是什麼?”陳雲天懶洋洋的靠在沙發椅背上。
莫羨又一個抱枕砸過去,恨鐵不成鋼的說:“常青離婚了,你到底要不要娶她?你就回答我,‘好’還是‘不好’!”
我的心跳停了兩秒。
希望他能斬釘截鐵的說不好,可卻又隱隱的希望,他能給出不一樣的答案。
陳雲天看著我,眼神灼灼:“好。”
多麼理所當然的答案,這是他在年少時期早就認定了的事情,即使歷經多年,也依舊未改。
“你呢?要不要嫁給我?”他說。
莫羨期盼的看著我,其實她並不希望我和陳雲天重歸於好,但眼下我和白菖蒲的關係毫無進展且矛盾越來越大,她寧願我吃一次回頭草。
只要能夠幸福就好。
我也渴望著幸福,渴望著愛情,像十六歲春心萌動的少女,還憧憬著美好的愛情。
誰人不憧憬,誰人不想要愛。
眼前這個陪我成長,教會我愛的男人,他滿懷忐忑的眼神,像極了高中的那一年,他守在我的床前,紅著眼睛,說:“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而我的心境,居然和那時一模一樣。
時光匆匆,原來什麼都沒有改變。
我說:“當然。”
語氣堅定,一如從前。
第二日,我與白菖蒲協議離婚。
沒有爭吵,沒有廝打,那些電視劇經常出現的情節一丟丟都沒有發生,我們兩個面對面的坐在餐桌前,極其冷靜的談完了這件事情,然後一起去了民政局。
離婚手續很簡單,甚至比結婚領證時還要快。
從民政局回來後,莫羨蔣櫻櫻已經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她倆最先下樓,把行李放到了陳雲天的車上。
而我則像一個合約到期了的租客,客氣的向白菖蒲道別。
他點點頭,同樣客氣的把我送到門口,“慢走。”
“再見。”我說。
白菖蒲看起來一點都不難過,當然就算他難過了我也看不出來。
不,他怎麼可能會難過,我真是想太多了。
打認識他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是個感情淡漠的人,當時的結婚之言本來就是一時衝動,現在後悔了能夠甩掉我開心還來不及。
還難過,難過個錘子。